君安易的這句話,是帶着自己入聖的威壓,爆發而出的。
不僅僅是極北之地的這些人,信遠能感覺,這句話甚至讓整個世界的範圍內,都有一種震耳欲聾的錯覺。
也不知道,君安易的這句話,是對眼前手下敗將說的,還是在警告所有的神祇。
警告所有神祇.....
這種操作哪怕僅僅只是想一想,就已經很是離譜,是人類從來都不敢奢望的級別。
甚至,地面那綿延數十公里的神祇,都在那一瞬間僵硬了一下,好像是祂也聽懂了君安易的威脅一樣。
還等不及祂有什麼進一步的反應,那鋪天蓋地的威壓,便已經將祂最後想說的話生生的憋死在了口中。
空!
能量在瞬間狂涌,君安易話音說完之後,她的右半邊臉上,便已經爬上了藍色的冰晶,那是能量全力施展之下,異能的外溢。
那藍色的紋路爬滿了她的半邊臉龐,像是原始部落中女武神的圖騰,給自己增加着勇氣和信心。
雙眼已經徹底變成了刺目的藍寶石,看起來充滿了冷酷,反射着世間的殘忍與無情。
她已經不想再有任何的廢話,畢其功於一役,解決眼前的傢伙。
她本可以用拖延式的打法,讓戰鬥持續幾天幾夜——對於頂級高手來說,戰鬥時間以天來計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她沒有,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那無數個修爲平靜得日子裏,在那漆黑冰面下得日日夜夜,她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和使命。
她是冰霜戰神,是人類的未來,她要讓人類走出這個暗無天日的漆黑紀元!
所以,她要打出一場絕對無可爭議的大勝。
雙手用力的向下一壓,恐怖的靈壓將神祇狠狠的完全壓入了冰面之下,從外界已經看不出祂的存在。
冰面在這一刻好像變成了大海,堅硬的寒冰好像成了跳躍的精靈,涌動着將那神祇吞沒掉。
養料!
所有看着這一幕的人,腦海裏都同時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她這樣的動作,幾乎已經不僅僅只是擊殺,而是在將這個神祇,化爲極北之地的養料,化爲生命之樹的養料!
反應過來這一切的人們,很多人甚至此時都不由得感到了一陣的顫慄!
而在這狂涌的的能量之中,下方的衆人中,信遠突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好像被吸乾了一樣一副虛脫的樣子。
“怎麼了?!”旁邊的君威還以爲是神祇的什麼反撲,趕緊趕過來查看情況。
這要是讓神祇聲東擊西的把信遠給偷了,那樂子也實在是太大了點。
“沒事!我沒關係!”信遠連忙揮了揮手,從地上簡單的蜷縮了起來。
君安易之前的那一波,威力實在是有點過於超標了。
作爲增幅者的他,一瞬間也被帶的有些虛脫。
“我說這位姐姐...您也真是夠不客氣的啊。”信遠有些苦笑的擡頭看了看君安易,緩了半天才稍微適應那種被抽空的感覺。
本來,和君安易同源的力量讓他們的配合很兼容,但是目前,實力差距有點大了。
不過,也就只是現在這一點不適了。
轟...轟...轟!
地面時不時的劇烈震動一下,隨後每一次的間隔都越來越長,歸於平靜。
一尊讓世界都無比緊張的,由多個災級神祇融合而成的傢伙,就這樣落幕了.....
而且,還是以一種碾壓的姿態!
生命之樹上,此時散發出了翠綠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每一片葉子都光潔嬌嫩,天地間充滿了清新的氣息。
它進一步的拔高,隨後穩定,開枝散葉,沒有了之前無數藤蔓狂舞的氣勢。
君安易臉上的冰紋慢慢的褪去,身上那霸道的殺氣也緩緩褪去,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大地開始了自我修復,那片冰原重新變得平整,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呼.....”
君安易長出一口氣,這一口濁氣的吐出,也宣告着這一場戰鬥的結束。
信遠此時成一個“大”字躺在地上,好像一條鹹魚一樣,生無可戀。
明明這次不是自己打,爲什麼還累的跟孫子似的...
“這...這就結束了?....”
聞蒼生的嘴巴微微的張開,好像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從頭到尾,不到半天的時間.....
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場戰鬥,將會給人類帶來怎樣的信心,對之後的世界戰爭該有何等巨大的影響!
禁魔天淵中,柳白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基本上可以確定,君安易所面對的那個傢伙,和自己之前面對的那災級神祇觸鬚所化生物,是差不多的等級。
但這次,對方可是沒有受到世界意志限制的!
而且...他自己也基本上可以確定,要是他,解決的恐怕沒辦法這麼快,這麼幹淨利落。
“了不起....”
極北之地,大部分人都處在一個震驚的狀態中,人們從來沒有想過,和神祇的戰鬥可以這麼輕鬆。
零傷亡!
這場在極北之地發生的,堪稱滅世之戰的鬥爭中,人類這邊是零傷亡!
這是什麼概念?!
“你還好吧。”天空中,緩過氣來的君安易柔聲說着,隨後,用自己的力量將死屍一樣的信遠,吸到了自己的懷中。
生命之樹的頂部,所有的藤蔓重新編織鼓動,成爲了一個巨大的空心瘤子,從裏面開闢了一片空間。
君安易看了看信遠的狀態,抱着他飛上天空,飛了進去。
“額,其實我也還好,差不多放下來吧,你這樣我還挺不好意思的....”信遠有些無語的說着,要知道剛纔君安易,是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把他弄回來的!
這成何體統!
“祂已經打死了?你沒事吧?”信遠坐在樹屋當中,下意識的問道。
“我還好....只是。”君安易此時說話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
“只是什麼?”
“生命之樹的力量藉助的有點多了...現在的副作用,稍微有點嚴重....”
信遠聞言大驚,擡起頭來猛地看去,卻發現君安易看自己的眼神...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