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什麼東西,在限制着咱們,對麼?”
“這段時間我自己也嘗試過,那些記憶就像是詛咒一樣,甚至有時候我自己都懷疑一切的真實性......”
“但我清楚,那一定都是真的。”
楚殷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在現在這個世界上,他知道的可能是最多的人了。
但是他已經沒什麼想法了,看着人類安全的挺過了這一劫,看着人類的勝利,看着自己的好友沒有背叛,他已經沒什麼其他的志向。
他只是有點可惜,可惜自己四年前爲什麼沒有死在那場戰爭中,現在在這世上活着,好像也着實沒什麼意思。
正在此時,他突然看到鄭小劍擡起手來,試探着說道:
“神祇入侵?”
“全民超能?”
口中唸叨着這些在普通人腦海中消失的記憶,黑色的紋路,逐漸也是出現在了他的身體上。
——那是世界意志的排斥,就像是曾經排斥那些神降的神祇一樣。
咳嗽了兩聲,鄭小劍平復下來自己的氣息,閉上了嘴。
“嘖,果然,排斥啊,不讓我說。”
“這是什麼東西?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麼?咱們當初贏,和這個東西有關對麼?”
楚殷點點頭說道:
“這個力量是什麼,恐怕沒人知道,我也不瞭解,只有當初的他知道了。”
“不過,能贏神,靠的確實也是它啊。”
鄭小劍嘖嘖兩聲,“真是嚇人,全世界,就被這種力量籠罩着。”
“別想這些了,你現在已經是最強者了,你還年輕,下一個時代,還要依靠你。”楚殷笑着說道。
“全民超能,沒有神祇的威脅,人人都有能力,整個社會的生產水平飛躍到了一個曾經無法想象的地步。”
“這是人類的盛世啊,真好......”
楚殷說着,眼中閃耀着異樣的神光,曾經很多人期待的未來,現在真的來了。
鄭小劍也是贊同道:
“確實,想我曾經還非常的追求金錢,現在的年輕人好像沒人愛錢了,畢竟誰也不缺,太多還沒啥用。”
說着,他甚至還有點羨慕嫉妒的感覺。
“和平年代,很多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啊,對了,這兩年,想要學歷史的人開始變多了。”
“嘖,事情還沒完啊,日子還要繼續往前走......”
“就是不知道,去探尋那段歷史,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楚殷挑釁的看着他,“當初他可是直面那種東西,現在只是探尋些過往,你就怕了?”
“作爲下一個時代的領頭羊,你這是承認自己不如他了?!”
鄭小劍嗤笑一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老傢伙,你第一天認識我麼?激將法對我用?”
“我就是覺得我不如他啊,我還不如君安易和葉紫鸞呢,怎麼着?無所謂好吧!”
楚殷:.......
失策了。
“對了,有一個記者來找我好幾次了,說要見你,我覺得挺有意思,就放進來了。”
楚殷眉頭一皺,正想說話,鄭小劍就一臉賤兮兮的退了出去,讓進來一個老者。
“灰手大人,我可以這樣稱呼你麼?”
楚殷挑了挑眉毛,能認出自己的人,在這世界上已經鳳毛麟角了。
但他卻也不動聲色,只是回道:“有什麼事麼?”
老者痛苦的撓了撓頭:“我以前一直很奇怪,爲什麼別人都有超能力,我沒有。”
“現在我發現,我好像是有的,只是之前忘記了。”
隨後,之前面不改色的楚殷,此時卻是瞳孔驟然一縮!
面前,一本金色的大書,緩緩出現在了老者的面前。
“您聽說過...春秋麼?”
......
漆黑的宇宙中,無數的恆星好似是天花板上的點綴,虛無之中,一顆綠色的大繭靜靜的漂浮。
大繭裏面的空間很寬闊,一個男人毫無儀態的躺在地上,在那裏打遊戲。
面前,冰藍色的幻影突然凝形,一道倩影悄然浮現。
君安易單腳點地,對眼前男子說道:
“你這樣下去,以後真的不會變成中年肥宅嗎?”
“怎麼就中年了,我還很年輕好吧,再說了我保持個身材還不是簡簡單單。”對方有些慵懶的回答道。
那個躺着動也不動的傢伙,自然就是信遠了。
放下游戲手柄,擡頭說道:
“回來了?那裏怎麼樣。”
“都很好,神祇就像是從沒存在過一樣,社會都快進入你說的共產主義了。”君安易說道。
“只是大家的記憶或多或少都出了問題,知道的人們,也都受到了世界的壓制。”
“另外,族老中又有人去世了...”
信遠:“......節哀。”
“沒什麼好哀的,他們的壽命很多早就已經走到盡頭,之前一直把自己封在棺材裏,其實是一種折磨,只是爲了給世界留下一份力量而已。”
“現在世界好了,他們...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君安易眼中的傷感一閃而過,經歷了這麼多,她對生死也有了很多新的理解。
隨後看着信遠說道:
“你怎麼說?”
信遠聽着,把手伸向了牆壁,生命之樹的藤蔓分開,信遠將手伸向了宇宙。
瞬間,黑色的裂紋遍佈手掌,發出嘶嘶的聲音,手上直接開始冒煙了!
“woc!”信遠連忙將手抽回,甩了甩,讓自己的神明之軀修復軀體,“還能怎麼辦,只能暫時還在你這裏蹲監獄唄。”
“再想想辦法吧,其實我已經開始有點眉目了,它不可能永遠不被我找到漏洞的。”
“世界意志這小子真小心眼啊,其實我也明明算是在幫他,他這麼對老子!”
信遠有些鬱悶的坐了回去,一臉的不爽。
君安易笑道:
“那是當然了,你利用他,讓他不得不按照你的計劃做事,這種事情,從它誕生的那天起恐怕就沒出現過吧。”
“雖然你只是一個弱雞,但卻做到了誰都沒做到的事情,你對世界意志的威脅,在它眼中恐怕比神祇都更大,我甚至覺得它有點忌憚你,真是了不起呢,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