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空看你表演。”
清越聲音橫插進雲清月的喋喋不休裏，她清冷的眼神和淡漠的表情，都在傳遞一個信號，她對雲清月說的話沒有半點響應。
長歌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她從前是那麼的善良……
以上是雲清月無聊又囉嗦的內心獨白。
一雙眼睛裏水盈盈的，似乎長歌說了什麼十惡不赦的話。
要是換個男人，估計立馬就心疼了。
可惜，她對上的人是長歌。
“聽上來，你對我很抱歉，你也認爲我這個姐姐失去一條腿不如你的狗屁愛情重要。”
長歌學着他們的酸話。
“我已經將你的愛情還給你了，你欠我的，你準備用什麼還？”
長歌手指在桌面上點着，發出規律的敲擊聲。
“長歌，你在說什麼傻話，你還在恨我對不對，我……”
“對啊，我還恨你，怎麼，你也自己知道做的事情不要臉嗎？”
長歌本來不屑於和他們掰扯的，那個女人被氣死之前，都不知道掰扯了多少次了，這幾個腦殘就像是腦袋裏有宇宙黑洞一樣，不管多少人話進去，都能轉化成他們腦子裏的豬飼料。
反正現在西彤也沒有說任務，她完全可以簽了離婚協議然後揚長而去。
和奇葩說話，是容易智商降低的。
只是，那靈魂消散的時候在這具身體內殘留着不甘心和憤怒絕望等情緒，長歌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眼皮微微擡起，眼中是濃烈的冷色，不留一分情面的冷笑道，“怎麼，不服氣嗎？”
“你身爲人，自己不想着怎麼改變自己的人生，不想着怎麼奮鬥，只會躲在陰溝裏嫉妒羨慕親姐姐的東西，酸溜溜的看着親姐姐的未婚夫，雲清月，我需要你的施捨嗎？”
“還有你，既然喜歡，爲何從來不說清楚，難道你不知道兩家長輩是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婚事的？遊離於姐妹之間，享受着我這個天才舞蹈家帶給你的榮耀，然後還想霸佔着妹妹的喜歡，康司瀚，你玩的挺花的啊！”
“你……”
康司瀚不服氣想解釋，長歌直接一柺杖過去，精準無比的落在他的臉上，剛剛止住的鮮血再次冒出來，嘴巴里的牙齒也吧嗒一聲掉了幾顆出來。
“司翰！”
“哥！”
康家人圍着康司瀚，同仇敵愾看長歌。
“雲長歌，你未免太過分了，是，你是出事了，可我們司翰也付出代價了，你非得鬧的大家的日子都雞飛狗跳纔行是嗎？”
“長歌，你這是做什麼，你瘋夠了沒有！”
誰能想到，雲家夫妻進來，也說的是這句話。
“沒有啊。”
長歌可沒有女人那麼糾結，一邊被親情左右，一邊被憤怒支配，生生的將自己撕扯成了幾瓣兒，結果換來的是一句瘋子。
她雙眸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們，這目光十分銳利，就算是雲父也有點無法扛住。
“我這條腿，我殘破的身體，我失去的清白，都是拜你所賜，雲清月，我現在殺了你，說我不是故意的，你能接受嗎？”
長歌不等她回答，就說道，“我只問你，你口口聲聲恨不得代替我受了這個苦，口口聲聲想要補償我。”
“不用說了，我把錢都給你，是我對不起你，你別爲難清月了！”
康司瀚嘴巴里的牙齒掉了好幾顆，一張嘴一口血沫子，還要站出來對抗長歌來保護他心中的公主。
“你想要多少錢，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補償你。”一邊抱着雲清月的章程也站出來表示。
“呵！”
長歌輕呵一聲，“錢是什麼東西，我缺嗎？”
長歌看向雲家父母，“你們也是這麼想的，讓他們用一筆錢來買斷我這條腿？”
“長歌，夠了，別再折磨大家了，好嗎？”雲父皺眉，雲母站在一邊不說話，也是不贊同的看長歌。
“可以啊！”
長歌淡淡點頭，“我也覺得有點累！”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我的這條腿還給我吧！”
長歌一出，幾人震驚。
“你怎麼這麼惡毒！”
康家人第一個站出來指責長歌，章程也皺眉看長歌，那眼神裏的惡意，長歌立馬就感覺到了。
活了這麼長時間了，殺氣和惡意她還是能感覺到的，這個章程對她分明是動了殺心。
可惜，他踢到鐵板了。
就在章程心中算計着要怎麼收拾長歌解決這個麻煩的時候，長歌微微一挑眉，話落，手中的柺杖直接甩上章程的膝蓋。
她的柺杖大理石都能打出窟窿，更何況章程的膝蓋。
章程一聲慘叫，雙膝跪在地上，捂着腿痛呼。
瞧見康司翰的弟弟悄悄在打報警電話，長歌勾脣，扶着柺杖進入臥室，將現金和身份證明都拿出來。
章程的腿，是斷定了。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嘴上說你失去的只是腿，而清月失去的是愛情的男人，會怎麼面對自己雙腿癱瘓的情況。”
警察找到長歌的時候，她正在咖啡廳裏喫下午茶。
這就是將一個成年男人打碎了膝蓋骨的兇手？
一個纖細而又憔悴的瘦弱女人？
“雲長歌女士，我們接到報警，你涉嫌故意傷害別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刑警小姑娘儘管心中有點不相信，但是還是認真的傳喚嫌疑人。
“好！”
長歌從容不迫的起身，從米白色罩衫口袋裏掏出來一百塊錢放在桌面上。
她從桌子後一出來，小姑娘就看清楚了長歌的腿腳不方便，十分驚訝，她一眼認出長歌的腿少了一條，有些不忍心說道，“我扶你吧。”
“不必。”
長歌淡淡說道，藉助柺杖走了出去。
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少一條腿。
警察局，面對警察的問話，長歌很是直白的就承認了自己做的事情，半點都沒有掩飾。
“隊長，她真可憐！”
刑警小姑娘周蘇圓滾滾的眼睛裏都是同情之色，他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事情經過。
“分明是個天才，結果卻因爲妹妹出軌未婚夫，害的沒了一條腿，結果妹妹竟然還和姐夫藕斷絲連，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周蘇癟了癟嘴巴，腦子裏想到的是雲家人來看長歌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