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西彤還因爲長歌的事情和俞飛沉反反覆覆的討論,前腳還一派熱鬧,現在她卻好整以暇的在一邊坐着,半分不說話。
和剛剛,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俞飛沉覺得尷尬,咳嗽一聲,端起茶杯喝茶,眼睛餘光注意到西彤的面色忽然發生變化。
他正要發問,大門外傳來異動,有弟子驚呼的聲音。
“觀雲長老,您不能進去!”
“讓開!”
觀雲震怒的聲音傳進來,不到片刻,他大步流星帶頭進來,身後是御獸宗的幾個精英弟子。
早就在祕境內逃跑出來的林水月被褚耀扶着,一起踏入大殿中。
“俞掌門,這次來,是爲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好要你知道,那於長歌換了名字,也換了心肝,是個不折不扣的魔修!”
觀雲怒聲冷笑,“好一個滄瀾魔帝,怪不得她能從三個月的微末修爲到了這等地步,原來是用了邪魔外道。”
“呵呵,邪魔外道。”
西彤冷笑一聲,回頭看他們。
“林水月說的嗎?你們御獸宗這位水月仙子,修爲不高,說話做事倒是挺有威望的,她紅口白牙,就能污衊他人,說是襲擊了她,那被指責的人就得乖乖的任由你們坐實了證據?”
“我蒼梧活了這麼長時間,還從未知道有什麼辦法能把受損的靈根修復,除非是動用邪法,她如今攀咬他人,我倒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家這位水月仙子,也有什麼陰私,她說的話,難道就如此可信?”
在長歌面前表現的像是個小孩子,西彤此刻一反常態,強硬有理由,在她身邊伺候的清篤眼神閃了閃,這個樣子,和那位叫做長歌的修士好像啊。
倒是有種小孩子在學大人說話的感覺。
這麼一來,想一想,自己家師叔祖,在那位面前,當真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除了……
西彤在天墉城鬥獸場甬道內哀求長歌救活那隻大日真炎雀那個樣子,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清篤等人都出來三緘其口,可是心中到底有好奇。
他悄悄打量西彤,現在面無表情,可是那眼神,看着林水月的眼神,分明不喜。
“蒼梧老祖!”
對手的身份高,觀雲自認打不過去,只能用理來辯駁。
“我們發現林水月的時候,她全身上下都是傷痕,莫非還能是說謊不成?”
“況且,水月是我等看着進入宗門成長起來的,她性格純善,平日裏也是一派溫和,那於長歌如何能和水月相比!”
觀雲言辭振振,轉向褚耀,“褚耀,你來說道說道,你平日裏,不是是和她接觸最多的人嗎?”
“弟子!”
被觀雲點到名的褚耀上前一步,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從外面響起了長歌那清朗的聲音。
清篤就看到剛剛還有理有據的師叔祖再次恢復了一個小孩子,從座位上刷的一下站起來,喜於言表。
“長歌,你回來啦!”
“嗯!”
長歌應聲,看到西彤的樣子,眼神飛快的劃過幾分複雜。
“怎麼?”
褚耀面色一白,這件事情,成了他心中最近最煩悶的事情。
被戳破了心思,他那本命獸依戀的眼神,忽然在褚耀面前就變了顏色。
“看來是很受用了!”
長歌來到西彤身邊,坐在她原先坐的地方,很是自然的和西彤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的位置。
西彤的眼眶忽然就紅了。
長歌拍了拍她的腦袋,心中喟嘆一聲。
再看褚耀,已經是滿眼冷然。
“你這魔女,如何敢在我等面前放肆!”
觀雲大罵出口,下一秒口吐鮮血,直直的整個人騰空而起,砰的一聲摔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你又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長歌涼涼道。
“俞掌門,若非你們這些大宗門,說話做事,全憑藉一個不知道底細的女子胡言亂語嗎?”
長歌問責俞飛沉,她鳳眸冷然,端坐在那邊,身姿看似隨意,可卻霸氣十足,俞飛沉陡然心驚。
好強的氣勢。
俞飛沉態度明朗,“長歌道友,我八大宗門自然是講道理的,如果真是林水月污衊於你,我們自當會給你一個交代,於道友,他們說魔修這些,是真的嗎?”
“我親耳聽她承認的。”
林水月虛弱張口,眼神堅定,心中卻是將長歌恨到了極點。
“她何止是魔修,她是滄瀾魔帝!”
什麼?
滿座皆驚,一時間因爲林水月這句話,嚴陣以待,除了西彤和清篤所在劍宗弟子,紛紛警惕的看着長歌。
滄瀾魔帝!
滄瀾魔帝這個稱呼,足以讓整個修仙界都震動,一夜之間,將魔界三大魔君都收服打敗,和前幾任魔帝完全不同,可是也代表着她代表的勢力更加的危險。
她到底想要對修仙界做什麼?
被衆人警惕的看着,長歌並沒有因爲身份被說穿而感覺到任何心虛。
她行事做人,從來不曾有對不住他人之處。
“你敢承認自己是滄瀾魔帝嗎?”
林水月在這一刻感覺到暢快之意,“我知道我修爲低微,我也知道我人微言輕,也許並沒有多少說服力,可是我知道,做人做事情,講究的是一個理字,如果她身上沒有魔氣,我願意自受懲罰!”
“我等不是都有測魔氣的法器嗎,不如拿出來,讓長歌道友一用,若是真的沒有魔氣,那便是林水月胡說,這次,觀雲長老,就說明你的指責是沒有根據的,那就不要怪我們對水月仙子不客氣!”
俞飛沉說着看向長歌和西彤,主要還是問西彤這個所謂的蒼梧老祖。
“可!”
西彤看了眼長歌,發現她沒有反對的意思,立馬答應了下來。
“我來準備!”
觀雲立刻從儲物袋要拿出法器,被林水月攔住。
“師父。”
林水月有些心慌,總覺得哪裏不對,她不斷的打量長歌神色。
瞧見長歌神色平靜,她心中更是慌亂。
不對,肯定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