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瞳孔緊縮,嚴格意義來說,是結構獨特的摺疊空間,上面的技術,長歌一時間都看不透。
這是很難得的事情。
說明這個東西的製作工藝和科技,都超越了現在聯邦普遍的科技水平。
所以,她到底是誰?
溫長歌的身上,到底爲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她不覺得這是巧合,更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抽絲剝繭解開之前,露出來的各種看似巧合,實際上充滿象徵意義的重要線索。
饒是長歌歷來的性格讓她並不需要關心溫長歌到底是誰,不論是什麼身份,都能活出不同的人生,獨屬於自己的人生的她,從來不覺得身份和命運能限制她。
這一刻,她還真的生出了一些好奇心。
當務之急,是活下來,然後弄清楚怎麼離開,回到聯邦,將自己發現的信息告訴聯邦。
這樣才能保證更多的人活下來。
長歌準備離開,按照原計劃先找駐紮的地方。
不遠處忽然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
長歌停住動作,小布人一號又配合着五號探測出來的路線,衝到了那發出腳步聲的地方。
是個男人。
穿着一身染血看不出顏色的聯邦軍裝,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走,黑夜被那不知名的花朵給驅散,男人朝着長歌的方向過來。
長歌站定,不做任何攻擊姿態。
她認出了這個人的面容。
謝凌雲。
聯邦現任元帥,一代傳奇人物。
她看着不遠處同樣發現她之後停頓在原地觀察她的人,心中想,早就想見一見這等武力值和腦力值同等優越的將領,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並沒有什麼試探,也沒有什麼交談,因爲下一秒,謝凌雲就暈倒了。
長歌只能一手提着一個,肩頭上扛着一個,帶着兩個昏迷的人找到了一處可遮掩天然岩石洞。
洞內十分寬敞,長歌也觀察了岩石的結構,很是堅硬,不會輕易倒塌,將兩人安置成功,處理傷口的時候,長歌才發現謝凌雲的雙.腿已經血肉模糊,徹底的廢了。
之所以還能行動,完全是因爲他身上的一層金屬護甲。
應該是他爲了能行動,直接將這一層可以包裹全身的金屬護甲弄成了了假肢。
這雙.腿,是被人用刀斬斷的。
長歌看着那橫切面十分平滑的傷口,意識到這一點,她眼裏閃過一絲怒意。
謝凌雲身邊有護衛隊,還帶着大軍,明明之前說是去西雲星處理蟲族,說實話,就算是被蟲族口器直接咬斷他的腿,都比被人斬斷雙.腿來的靠譜。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
他被人揹叛了。
對一個爲聯邦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做這種狠手,分明是想毀掉他。
她確定這裏不是西雲星。
外有蟲族強敵,內有異獸隱患,人類已經就是在夾縫中生存,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爲了一己私利做出這等骯髒齷齪的事情來。
無異於是通敵叛國。
該殺!
一切,只能等到謝凌雲醒來,才能知道真相。
長歌幫他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
在花海之中,有隱隱約約的粉色透出。
粉色被掩蓋在紫色之下,所以才導致光芒不顯,若不是長歌有小布人,很難發現這一端倪。
這裏的夜,實在是太黑了。
到現在都過了幾個時辰,但是一點天亮的痕跡都沒有。
長歌乾脆讓小布人又朝着其他地方探索。
又是幾個時辰,終於找到了一些合適的草藥,可小布人也帶回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這裏四面環海,是一個孤島,四周都是茫茫然看不清楚遠方的海面,而在島上面,沒有人生存的痕跡,到處都是蟲族和紫色花朵開放的痕跡。
天與海倒映,海面波光搖曳,紫色花朵綻放的光芒,細細碎碎,如夢似幻,畫面很美,可長歌卻不敢掉以輕心,能讓大批量的蟲族死在這裏,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情。
越美好,越可能暗藏殺機。
她回過神,注意力放在這裏的巖壁上,的確很結實,但是如果有蟲族來襲的話,就不夠看了。
可如何加固?
長歌陷入沉思,地上的人忽然有了動靜。
“我……”
周瑜醒了,一睜開眼睛,差點被眼前的漆黑給嚇到,一直到看到外面不遠處唯美的畫面,和站在洞口不遠處的長歌的身影,方纔覺得心稍稍定下來。
”醒來了?”
長歌回頭,幫她查看傷口。
“謝謝你救我。”
周瑜想起了之前長歌在罡風中救她的場景,瞧見她渾身是傷的樣子,有些抱歉的看着長歌。
她本來是準備來救人的,結果反倒是成了拖累。
“你來救我,我來救你,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很好。”
長歌用身上衣服內襯做成的臨時包紮的紗布將周瑜的傷口再次纏好,周瑜的視線落在了謝凌雲身上。
作爲一名軍校生,怎麼能不知道元帥的樣子。
頓時她張大了嘴巴,“元帥怎麼在這裏?”
天知道。
長歌心想,果然,下一秒作爲文職軍校生後備役的周瑜瞬間想起了謝凌雲在之前的新聞。
和長歌做出的判斷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佐證更加的具有說服力,作爲戰略後備軍的周瑜,清楚的知道西雲星和所有值得她關注的星球資料,星球上面的地理風貌,交通分佈,還有重要的設施和名勝古蹟。
兩人現在都在等謝凌雲醒來。
才能瞭解他是怎麼從西雲星出現在這裏的,又是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
看到謝凌雲的雙.腿斷了的一瞬間,周瑜就哭了。
長歌對謝凌雲的瞭解僅僅只是從書本上和資料上了解,只知道軍校生和聯邦民衆都對謝凌雲很是推崇。
周瑜一哭,她才知道,民衆所謂的感情和推崇,很是深刻。
也是,謝凌雲的出現,打破了世家傾軋,平民出生的他一路走上了這條殺伐果斷的道路,走上了聯邦最高的位置,這本身就是一種象徵。
從他之後,平民出生的軍校生和平民與世家的關係纔有了新的格局。
周瑜流着淚,和長歌說起了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