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慌亂之下指責的話是這麼的蒼白無力,又顯得荒唐至極。
“我記得沒錯的話,父皇你一直都在求仙問藥,試圖延年益壽,長生不老,這莫非就不是在試圖用巫術改變事實嘛?”
長歌反問,“只許你做初一,不許別人做十五?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
“父皇,皇姐沒有對我做什麼!”
慕容秋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對老皇帝抱歉道:“就算是沒有我的背叛,父皇你依然勝不了,您在宮中,只怕是沒看到過百姓見到叛軍過境給官府主動通風報信的場景,也沒看到百姓拿起家中鋤頭,菜刀和官軍對抗的樣子。”
“您知道爲什麼嘛?因爲他們終於喫飽飯了,這些百姓,並不在乎頭上的皇帝是誰來做,也不管是誰的天下,也不管皇帝是男人來坐還是女人來坐,每個人其實都更關心自己切身的利益,誰阻止他們喫飽飯,過好日子,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那又如何?”
老皇帝恨鐵不成鋼,“她能做到的,你爲何做不到?”
“她不過是個女子,如何能當皇帝?”
“我真的很好奇?爲何你們都這麼看低女子!”
長歌打斷他們父子對話,手指緩緩擡起,指着在場大臣們的家眷和在場的女官,宮女,“她們都是女人,生產,分娩,照顧人,上朝堂,讀書識字樣樣都沒問題?爲何就要被如此輕慢鄙夷?”
“父皇,知道你們爲什麼輸了嗎?”
長歌淡淡道:“就是因爲你們在生理和性別上面的傲慢,給了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贏了的機會。”
“進來吧,讓他們好好看看,到底是誰,左右了這次的戰局!”
長歌揚聲一喊,隨後一個身姿挺拔,英氣十足的女將帶着一隊英姿颯爽的女兵走了進來,身披鎧甲,手握長搶,穩步上前給長歌行禮。
女子擲地有聲,聲音如金石相擊,面如蒼竹翠玉,長槍上依稀掛着鮮血痕跡,迎面便是肅殺之意,有眼光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這是個不錯的小將。
“幾年前在邊疆,我便有意識的收納那些被這個世道逼迫走投無路的女子進入我的陣營,她們統一學習,有的不擅對戰,可卻擅長謀略,有的只能做後勤,有的也能以一當十,謝將軍是謝家兒女,如今也和家中兒郎一般爲我所用,她文韜武略,不輸兄長謝程,爲我統領女兵,隱藏市井之中,你們只顧着查看我手下軍隊走向,卻不知道,我在民間一直都藏着一隻強大的女子軍隊。”
長歌看向那剛剛和妻子分開的吏部官吏,道:“你愛她,重她,疼她,護她,自以爲不納妾,不出去拈花惹草,不讓她受公婆刁難,她就應該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應該對你的行爲感恩戴德,不該生出任何其他的心思,可你們既然是相愛才在一起的,這些不應該是你應該爲她做到的嗎?”
“她爲你操持中饋,爲你生兒育女,不曾有過其他男人,不曾和他人不清不楚,爲你孝順長輩,爲何同樣的事情,你如此做了,就成了對她莫大的恩賜?”
長歌的話,說的女子眼淚盈眶。
“莫非女子天生就比你們低一等,可怎麼辦?偏偏是所有人都是女子所生,君子所重,仁義禮智信,滿口仁義道德,說一套,做一套,不覺得可笑?”
“不管你明不明白。”
長歌看向老皇帝和慕容秋等人,語氣鄭重而又堅定,“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這女帝的位子,我既已坐下,就會坐到底,這男女平等,我既提了,那便要一路往前,貫徹到底!”
“誰敢攔我,殺無赦!”
“都說皇權是用屍骨和鮮血鋪就,若能換得清平人間,這罪孽我受了又有何妨,這暴君稱號讓我遺臭萬年,又有何憾,文人口誅筆伐,今日開始,衆位大可試試看!”
“來人,把他們都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