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翠娥心疼的站在一邊,看着衛生員方紅給長歌包紮腦袋。
聽到外面的動靜,也覺得平時把她三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的大兒子今天說的真是好的不得了。
就那些個女知,青裏,就數這個薛梅矯情,不好好做事,稍微說兩句,一雙大眼睛裏就開始轉淚,跟被誰欺負了一樣。
要不是考慮影響,她現在想衝出去罵她一頓。
打人還哭,哪裏來的那麼大臉。
再看自己閨女,腦袋被磕破了,那酒精上了傷口,叫都不叫一聲,崔翠娥有點恨鐵不成鋼,卻又捨不得說重話。
“歌兒啊,你疼的厲害吧,疼就哭出來,你是姑娘,哭出來也沒事的啊。”
“娘,她是爲了季舟來的。”
長歌擡眸,感覺到頭頂上給自己療傷的衛生員方紅動作停頓了下,仔細聽的話,聲音有些發緊。
“薛梅和季舟同志在處對象嗎?”
長歌正要說話,崔翠娥的臉沉了下來,“意思是他一邊吊着你,一邊和別的女人談對象,這不是耍流氓嗎?”
崔翠娥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瞬間就轉身衝了出去,大嗓門冷着臉質問薛梅,“薛梅,你難道不知道我女兒在和季舟來往?”
“好啊,季舟今天還答應要娶我家長歌,現在又和你不清不楚,是他耍流氓還是你敗壞道德,咱們得說清楚!”
薛梅剛被錢紅旗氣的臉泛紅,現在就一張粉臉煞白。
“崔大媽,您,您別亂說。”
“我亂說?”
“那你今天是做什麼來的,我女兒被你推得腦袋磕破了,你的意思是我女兒在說謊污衊你對嗎?”
崔翠娥卻沒那麼好糊弄,“你這個女娃娃,城裏來的怎麼這點素質都沒有?”
長歌推開方紅的手,作勢要出去。
就聽到薛梅大聲說道:“我沒有敗壞名聲,是,是季舟他耍流氓。”
她扯的名頭大,可是沒打算趕盡殺絕,只是想給薛梅個教訓,嚇唬嚇唬她,給自己女兒出口惡氣,讓她賠償點醫藥費什麼的也就算了,誰想到她是這麼一個反應。
空氣一瞬間格外的安靜,薛梅見到他們不說話,頓時明白過來。
“你,你們……”
話都沒說完,轉身哭着跑了。
崔翠娥:“我這也沒說什麼吧。”
錢建設很是贊同,“她這分明是想逃避花錢賠償給小妹。”
錢紅旗想的就沒那麼多了,皺了皺眉,古銅色的憨厚臉板着,“哭哭啼啼躲避自己的錯誤,脫離羣衆。”
“長歌。”
崔翠娥回頭看長歌出來了,趕緊扶住她,“這件事情有娘在,你放心,娘必須得讓那季舟給個說法,敢坑咱們家的姑娘,真是膽子肥了。”
“娘,不用。”
長歌拽住崔翠娥,“反正我也不想嫁他,他以後愛怎麼樣怎麼樣,跟我們沒關係。”
“那這口氣就這麼嚥下去了?”
崔翠娥恨鐵不成鋼,“你啊,平時那麼橫,都是裝出來的,娘就知道你心軟。”
“可……”
崔翠娥本想說沒那麼容易結束。
可目光和自家女兒那過分冷靜的眼神對上,只覺得女兒一定是看着冷靜,實際上心中早不是滋味了,他們家的人都是牛一樣的脾氣,女兒差點爲了那個王八蛋季舟死了,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可見是傷心狠了。
現在看着不哭,實際上只怕是心中早就哭成了淚人了。
當下崔翠娥心酸不已,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
“好,娘不說了,咱們回家。”
長歌點頭,任由崔翠娥收拾東西,目光從方紅身上掃過。
放過季舟?
倒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