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長歌甩到黑板滑落地面靠着牆壁的男生滿臉呆滯，懷疑人生。
聽到長歌的諷刺，他那張印着欠字粉筆字，飄着粉筆灰的臉上出現兩道淚痕。
是的，他哭了。
“呵。”
長歌看到他的慘狀，輕呵之後，“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怎麼能打同學呢？”
話落，有個女生大着膽子走出來，指責長歌，“馬旭也不過是讓你讓個位置而已，你不願意就算了，怎麼能這麼打人！”
長歌擡眸，女孩挺直了腰桿兒，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
“他錯了，給你道歉就行了，你這麼打人，你得道歉！”
“不管你是誰，都不能這麼做！”
四周同學也有被帶動的，也有人用不贊同的眼神看長歌，在他們的眼裏，馬旭現在太慘了點，這麼高大一個男生生生的被打哭了，長歌這個始作俑者未免下手太狠。
“哦。”
長歌目光掃過這些同學，發現這些跟着女孩指責她的人只是少數，大多數的人都沒發表意見，還有幾個人分明已經忍不住了，其中就包括一個打扮格外帥氣的姑娘。
是的，帥氣，一樣的校服，穿在長歌身上是一種味道，穿在這個指責她的女生身上是一種味道，穿在那個女生身上，就是帥氣了，短髮有點凌亂，雙眼就像是黑曜石一樣。
看清對方的面相，長歌眼裏閃過一抹意外，沒想到對方還和她這具身體有這種淵源。
長歌意味不明的看說話的姑娘，“你那麼關心他，怎麼不見你把人扶起來送到醫務室裏？”
“一個大男生被人打哭了。”
長歌嘖了一聲，落在某些被打的人耳中就成了無聲的嘲諷。
“許佳琪，誰用你多管閒事了！”
馬旭忍着疼從地上起來，衝着那個幫自己說話的女生惡聲開口。
“你給我等着！”
馬旭惡狠狠看長歌，“我遲早找回場子，這三年，你完了！”
“哦！”
長歌在乎嗎？
她微微揚脣，十分不在意，“我很期待，你不妨試試看。”
不能突破人設，可這要是被人主動欺負上來了，總不能怪她了吧。
小本：“……”
臥槽，還能這麼玩？
“主人，你這麼做，簡直是瘋狂踩線啊。”
小本想起了網上著名的表情包，在某個不可名說的邊緣反覆試探，雷區蹦迪等。
“什麼是人設？”
長歌忍着睏意在腦內反問，“人設是出於一個人家庭環境，社會環境，先天和後天影響下塑造出來的不同性格特徵。”
“在他讀高中的時候，他曾經看過一則故事，其實故事很普通，就是一個拾荒老人把兒子帶到了一個琳琅滿目的大商場，指着那裏他們買不起的一切對兒子說，他所有的力氣也只能勉強供他讀書，所以，想要的這一切，都得他自己努力去爭取。”
小本驚訝，故事的確很普通，在盛行雞湯文學的網絡時代，根本不算什麼，在各種高考勵志故事裏，也真的不算什麼。
“他的家境不算好，可也絕對不算差，可就是這麼一個和他條件不算襯的故事，生生的打動了他，他開始努力讀書，腦子裏就一個想法，一定要靠自己雙手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成功了！”
這個學生天分在長歌的學生裏不是最高的，可卻最得長歌器重。
“所以。”
長歌總結，“這個故事在別人眼裏是雞湯，在他的眼裏就是真正的營養，只看怎麼選擇罷了。”
“你以爲，我來這裏之前，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長歌反問，在應該靠學習的地方，這裏的學生卻過着高昂的物質生活，別人都是出國留學，混日子等畢業。
她呢？
有時候，羣體不一定是對的，可是合起來的傷害，卻不分對錯。
在看到那違和的校服，還有女孩務實認真，活潑開朗，樂觀向上的性格，長歌的腦海中，就已經有了那四個字。
校園暴力。
至於是不是？
沒關係，總之，誰也別想給她受委屈。
想到這裏，長歌撩了下眼皮，惡劣的朝着馬旭笑的更濃，“加油哦！”
“你……”
馬旭氣的說話打結，幫他說話的許佳琪又開口。
“同學，你們這麼做，簡直是破壞我們班的學習氛圍。”
長歌閉上眼睛，沒理她。
“許佳琪，閉嘴，用你管！”
馬旭狠狠瞪了一眼許佳琪，後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她幫忙，怎麼還被這麼對待，眼眶迅速的紅了。
“是我多管閒事！”
她抱着胳膊開始趴在課桌上哭，抽抽搭搭的聲音格外清晰。
真的很吵。
長歌被吵的心煩，旁邊的便宜同桌忽然用力砸了下桌子，不耐煩的喊出了她的心聲。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