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要看看，等不想搞事的原住民失去自己的國土換了其他國家生活，那些搞事情的渣滓還能蹦躂。
至於會不會被人發現。
長歌笑意加深，還沒人能從她這裏找到端倪。
只可惜……
她還有事情要做，不能再繼續呆在這個世界。
這也是爲什麼她要提前和吳子豪等人道別的原因。
“這可……”
盛雲奪本想凜然正義說點冠冕堂皇的話，但話到嘴邊，實在是難以剋制本心的痛快，脫口而出，“真是太痛快了。”
“山高水闊，或可再見。”
長歌衝他拱手，下一秒，身影消失在盛雲奪的視線中。
任務完成。
長歌回到空間，目光平靜的看着整個寢殿。
這次到最後任務才完成。
長歌已經清楚其中的貓膩。
她輕聲笑了笑，閉上眼睛道：“繼續吧。”
小本卻沒動。
長歌回頭看他，發現西彤竟然回來了。
氣息有些紊亂，貌似她離開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
長歌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問道，“有問題嗎？”
“您……”
西彤忍着心中激盪，努力平靜情緒，試探問眼前的女子，“你融合了記憶嗎？”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長歌反問，手指微微勾了勾，平靜卻難以讓人看清楚她的情緒，她靠着軟榻，滄瀾早就收了起來，西彤不由自主的上前。
“我……”
她遲疑，最終還是沒吭聲。
長歌的笑意卻越來越冷。
“我平生，最討厭他人算計，縱然是打着旗號爲我好。”
“你若是想讓我恢復記憶，大可以直接說明，鬼鬼祟祟，暗藏心機，這便是你所謂的爲我好？”
長歌一字一句敲打在她的心上。
“爲什麼這次沒有命運前提，不是什麼意外，是你打一開始就沒想讓我知道真相。”
“因爲你打定主意讓我融合靈魂碎片，卻沒打算讓我恢復記憶。”
長歌的心中滿是難以排解的複雜。
她沒想象中的那麼灑脫，她完全可以選擇遮遮掩掩，但這麼長時間，儘管西彤對她的幫助很隱晦，她還是感覺到了。
所以她選擇戳穿這層窗戶紙。
不管對方在隱瞞什麼，都希望她可以如實說明。
西彤嘴脣蠕動，到底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長歌眼底的光逐漸變爲失望。
“繼續任務吧。”
長歌道：“你既不願意說，我自己會搞明白。”
那些人，爲何長得和她如此相似，她遲早都會清楚，她也相信，依照那些人對她的惡意，顯然不會找上她一次。
“我……”
西彤已經意識到長歌的失望，她略微着急。
可長歌已經不想再聽下去。
機會已給，她不願意說，那就不必再說。
“我說。”
西彤大抵是明白了長歌和她之間產生了隔閡，着急之下還是說出口。
“知道我爲什麼每個世界都會學東西嗎？”
長歌反問西彤。
“我的力量的確鎖住了，但是很多世界只要我想，比如這次，誰能攔我？”
“爲什麼我仍然會學那些你們認爲不一定有用的東西？”
西彤艱難開口，“因爲你說，學到了就是自己的。”
“對，沒錯！”
長歌點頭，
“無非是讓自己更強大，能面對各種危險，而我自己的能力，可以從這些知識中提取到對我更有用的東西，經過我的改造，我可以讓自己創造出更大的能力！”
長歌緩緩道：“我記得去好幾個現代社會，都有很科學的一句話，能量是守恆的。”
而長歌就在想，或者她可以不專注於利用一種方式修煉，積攢力量。
創造一種修煉方式很難，但她成功了。
她準備好了迎接所有未知的挑戰。
“西彤。”
瞧見西彤慘白的臉色，和那猶猶豫豫的樣子，泛紅的眼睛，長歌忍不住嘆息，復而神情肅穆，“我從不怕死亡，不是因爲我已經是個已死之人，所有的時光都是多得到的，而是因爲，我想做的事情，我寧願拼死去做，即使粉身碎骨，我亦無悔。”
“但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爲何非要是你！”
西彤忽然崩潰大哭，“爲何你付出了這麼多，卻還是要讓你犧牲，如果可以，我寧願你不去做這破任務，我寧願你好好的活着，我寧願我從來沒找你。”
“那些混蛋，就是抓着你的性格，他們妄圖從你身上獲得更多，你弱了，他們就剝奪屬於你的東西，他們都是小偷！”
“他們明明之前都活在你的庇佑下，卻逼你去死，爲什麼你還要這麼傻，這根本不是你的錯，爲什麼死的卻要是你！”
西彤的崩潰大哭，讓整個殿內都是她的聲音。
長歌垂眸，心中發軟。
她不是個天生冷清冷心的人，西彤平時露出來的蛛絲馬跡，加上這次的陳詞，和在幾個界面內遇到的事情，都讓長歌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可是西彤啊。”
長歌喟嘆，擡起雙眸，黑白分明的眼珠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的很是莊重，她把面前哭泣的女孩摟入懷中，“我知人性本貪，我也知你哭訴爲何，你問我，爲什麼是我。”
長歌苦笑，“也許是我天性如此，也許是我見不得蒼生受苦，也許是我見不得我眼中有齷齪的事情，或許他們在利用這種事情逼我，逼我去犧牲，去死，可西彤，你知道那些天道爲何歡欣鼓舞嗎？”
長歌很久沒有打開天道手機了。
裏面多裝了好多小世界。
點開其中幾個，裏面的世界過的到底如何，盡收眼底。
她看到金滿堂積極的參與爲國解憂，她看到曉雲寒護持百姓，成了一代大俠，她也看到南宮烈歷經幾世，投胎到了一個乞丐身上，出身無父無母，以天爲被，以地爲牀，靠着政府接濟，有機會喫飽飯活下來，自己卻捨不得把乞討來的錢大喫大喝，而是改善生活環境，去想辦法讀書啓蒙，想辦法努力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