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海默默地走過來,坐在陳鳳怡的對面。
“哥。”
“妹。”
“我昨晚喝酒了。”
“嗯。”“我平生只愛過二個人。以後未必再會有第三個人。”
“嗯。”
“一個是你,一個是林詩華。其它人都不是。包括趙文敬。如果讓我選擇與我共度人生的人,不是你,便是詩華。一個我愛了二十多年,一個才一週時間。不過,無論時間的長或短,都是真愛。”
“林詩華我知道,多少也從宋萬里口中瞭解了一點。你跟她在一起,我很放心。”陳如海說得卻有點傷感,因爲在世人面前,這終究是極少數的愛戀。在家鄉更是不可思議。他擔心的是陳鳳怡如何去面對。“你應該放心。”
“是的。”
“可是,你還是不太放心。你不要太擔心我如何面對爸媽或者村裏的任何人,因爲我將會很少回家。”
“你不要我們了?”
“不是。我只是少回家而已。我知道村裏的非議會不少。我若回家,肯定要詩華陪着。我們說過了,要共同進退。進不了,就退。”
是的,這纔是憂傷的事。即使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父母看到陳鳳怡選擇了這一條路,必定也很難過。因在他們的思想中從來沒有出現過。
陳如海柔聲說:“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說。詩華如果變心,哥這裏永遠有你的位置。”
陳鳳怡低下頭輕輕抹了一下將要流出的淚:“她不會變心的?”
陳如海說:“好吧,如果你變心,哥這裏永遠有你的位置。”
“我也不會變心。”
“世事無常,你要保護自己。”
“唉呀,說這些幹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的。我都和你在一間公司了。”
陳如海也笑了起來,無奈地說:“此後,終究是不同了。不是麼?你把你的身世告訴了林詩華吧。”
“說了。連同我對你的感情話,也說了。所以她才迫切要我搬過去。”
“這件事,在林詩華那裏止步。明白?”
“曉得。”
“我不會告訴羽潔。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祕密。希望林詩華能保守這個祕密。”
“會的。多謝你。”
“兄妹之間就不要說多謝了。”“這是我們的祕密。在只有我們的地方,我通常只認爲你是陳如海。而不是我哥。雖然我嘴上叫你,但心裏並不是。”
“都這樣了,你還要那樣?”
“我平生愛過二個人。”
“好了,知道了。”
“我會一直愛下去。”
“踏得船多,會翻的。”
“不怕。”
“你不怕,我怕。”
陳鳳怡大笑起來。
突然間,陳鳳怡的電話響了,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都凌晨十二點了。
是林詩華的電話,陳鳳怡接了電話,一聽,吃了一驚,原來她在樓下了,要陳鳳怡去接她上來。
陳如海笑了,幫她拿皮箱,對她說:“歡迎。不過,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還不是因爲你?”林詩華很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
陳如海苦笑地說:“她真的是該說和不該說的都和你說了。”林詩華不管他了,快步走上去。讓他一個人拿着皮箱。陳如海搖了搖頭,又看了看上面,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放心了。
林詩華突然出現,陳鳳怡高興之餘,又有點傷感。屋裏的二個人對她而言是獨特的存在。
陳如海把皮箱拿上來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讓她們輕鬆一些,有空間。
林詩華看到他進房後,拉着陳鳳怡的手說:“我沒與你商量便過來,你不會見怪吧。”
“當然不會。我開心得很。也感動得很。這世上怕是隻有你和我哥會這樣對我了。”“我回家之後,心裏想,明天晚上才能見到你,有點患得患失的。我一直希望一個像你一樣的人出現。你不在,我懷疑要失望。所以,我來了。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
“我······很高興你這樣。”
“你可以隨時離開我。而我不行,我等待的人,等得太久了。現在有了,自然要緊緊跟着,不讓你跑。”
“誰說的?我離開你,去哪裏?和我大嫂爭大哥?別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你仍然沒有放下陳如海,我就有危險。”陳鳳怡苦笑了一下,時間不早了,明天是上班日。“我這裏的環境不好,畢竟是出租屋,也不知你能不能住慣。”
林詩華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我到廣州的時候,住的地方比這還不如。我去洗白白。”
林詩華太久沒有在出租屋住過了,不禁心生感慨。這回爲了情人,她讓自己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宋萬里曾這樣陪過她,現在她要陪着陳鳳怡。她應該早點和陳鳳怡認識。相識這一條路驚險,分分鐘都會錯過。即使她們之間有個橋樑,她一天不去觸碰宋萬里事業相關的人或物,一天也不會認識。人與人之間的相識,還真是要經得起緣分爲她們安排的種種巧合。她又感覺到非常慶幸,沒有懷孕,現在一身輕鬆。
林詩華迅速地洗完,走到陳鳳怡的牀前,陳鳳怡像已經睡着一樣。爲了睡得舒服,陳如海買的牀都是一米五的,二個人也不會擠。
林詩華頑皮地湊到陳鳳怡面前,二個人的嘴脣呈十字,陳鳳怡沒睡,她突然環抱着林詩華的脖子,用力吻了下她。
“還以爲你睡着了。”
“嘿嘿。”
林詩華躺下後,手便不安分起來了。陳鳳怡抓住了她的手,說:“這裏的隔聲並不好。”“那就不要出聲音啊。”
“那會不出聲音的。安分一點,求你了。”
求是沒有用的。久旱逢甘露,林詩華根本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滿足自己意願的機會。而陳鳳怡也壓抑得太久,嘴上說要安分,到最後卻也不安分起來。
二人運動得少,持續不了太久的亢奮。
“我們要去健身。”林詩華對陳鳳怡說,“體力不支,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