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太太,命給你要不要 >第12章 你以爲我是誰?
    “你還誇起情敵來了?”程牧安嗤笑。

    “也不是這麼個意思,就是我覺得她手段有點厲害,這個情節我可以借鑑一下。”

    她說這話時,臉上帶着滿滿的誠懇,手支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彷彿真的準備把這個情節加進去似的。

    程牧安搖搖頭,正準備去替她收拾下房間,敲門聲再次響起。

    應夏還在想情節,好像壓根沒注意到,坐着沒動,程牧安走過去從貓眼裏看出去,看見門口站着的人是陸錦川。

    陸錦川沒想到開門的會是程牧安,瞳孔不禁縮了縮,視線越過程牧安看向沙發,只能看見應夏靠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側臉。

    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陸錦川盯着程牧安,語氣不鹹不淡:“有空嗎?談談?”

    程牧安詫異,什麼時候不可一世的陸錦川竟然會問別人有沒有空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不在狀態的應夏,把門虛掩上,兩人一起走到樓梯間……

    應夏是真的累了,想着想着就眯了眼,抱着毯子往沙發上一縮,模糊中似乎聽見防盜門被輕輕關上,一個人在屋裏走動着,輕手輕腳地收拾着屋子。

    也沒在意,畢竟程牧安是個有潔癖的人,看見她這裏亂得跟狗窩似的,還不得動手讓自己看着視覺上舒服些。

    陸錦川外公那邊都是軍人出身,自幼跟着外公,在軍屬大院裏長大,家裏的孩子也都要往軍營裏送去歷練幾年。

    所以他和很多富二代不同,有軍人的挺拔,又帶了點痞氣,雖說出身豪門,錦衣玉食,但是家務活不在話下。

    他調暗燈光,收拾完客廳,轉而又去收拾洗手間。

    砸門的錘子還放在洗手檯上,地上一灘血跡明明顏色已經變深,卻生生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卻沒有移開視線,盯着那灘血跡盯了半晌,才轉過頭盯着門上那個窟窿。

    平時擰個瓶蓋都得找他,砸起門來倒是一點不含糊,瞬間變身女漢子。

    想笑,可心口似乎被什麼壓着,連帶着嘴角也牽不起來。

    好不容易收拾乾淨浴室,他走到沙發旁盯着她的睡顏。

    客廳裏燈光很暗,只有藉着陽臺透進來的一點月光,才能看見毯子下身形的起伏。

    她朝右側臥着,頭枕着自己的右手,左手搭在被子外面,長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子,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眉心微微蹙起。

    她不知道她有多漂亮,皮膚又白,那雙桃花眼跟會說話似的,看着他時眼睛裏的光似乎能照亮他多年的黑暗,笑起來眼睛彎成小月亮。

    可是他很久沒有見過她那樣發自內心的喜悅了,從他們結婚之後,她一點一點變得不開心。

    他盡力給她最好的,卻也不能阻止她眼裏的光暗下去。

    視線落到那張微潤的嘴脣上,他轉頭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重新轉回來。

    陸錦川在沙發旁蹲下身,輕輕撩開她的衣袖,紗布露出來,他的手頓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她手腕上的一根舊了的紅繩出神。

    原本他的左手腕上,也有根一模一樣的,只是在他們婚後不久,他便收了起來,如今那根紅繩戴過的地方異常灼人,燙得他手腕發麻。

    他急忙把她的衣袖放下來,不想再多看一眼。

    應夏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腳心有些癢,縮回來後那種感覺消失了,過一會兒又開始癢起來。

    她把眼睛睜開條縫,看見一個男人正蹲在她腳邊,手裏拿着什麼,腳上有溼濡和溫熱的感覺。

    “程牧安,你幹什麼呢?”她嘟囔着閉上眼,踢了他一腳,又把腳縮回毯子下。

    那人許久都沒有動作,過了一會兒卻一把掀開毯子,拽着她的腳踝往下一拉。

    他冷聲道:“看清楚,誰是程牧安?”

    應夏聽了這聲音,一下清醒過來,撐着身體坐起來,一眼就看見陸錦川正把一張毛巾裹在她腳上。

    他低垂着頭,眉眼隱沒在月光裏,看不真切。

    她一下呆住,任憑他替她擦完腳,待陸錦川沉着臉走到浴室,她仍舊半天沒回過神來。

    不記得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對自己這樣。

    陸錦川從浴室出來,打開客廳的燈光走到餐桌旁,瞥了應夏一眼:“過來喫點東西。”

    客廳燈光明亮,餐桌上放着兩個保溫桶,他打開其中一個,拿出一層層盒子裝着的清淡小菜,又從另一個桶裏盛出一碗粥。

    在此期間,應夏就一直盯着他,時而把視線移到他英俊的臉上,時而又是他捲起衣袖露出的小臂。

    他的小臂線條緊實流暢,不是那種肌肉疙瘩,也不是長期不運動的人的瘦弱,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他真是好看。

    應夏忽然有些自卑,陸錦川就像太陽,她努力追趕了十年,感受過他周身溢出的溫暖,卻走不進他心裏。

    若是能走進他心裏,哪怕被燎成灰燼她也願意。

    “還不過來?”陸錦川轉頭看着她,眼神淡得出奇。

    或許是失血過多,亦或是尚未清醒,她甚至忘了問他爲什麼來,也忘了用反脣相譏來保護自己。

    直接下了沙發,走了兩步看見陸錦川視線落在她光着的腳上。

    “穿鞋!”他的聲音冷硬。

    兇個屁啊,應夏腹誹道。

    她穿上鞋走過去,在陸錦川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陸錦川一手搭在桌上,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了一根菸,沒有點燃,一雙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桌上只有一個碗,就在她面前,她也沒問他喫不喫,自顧拿起勺子舀了粥往嘴裏送。

    是她熟悉的味道,家裏的孫阿姨的手藝,孫阿姨是她自己找的,照顧了他們三年,她以爲兩人離婚後他會把阿姨辭退,目前看來,人他還用着。

    愛看小說或是愛寫小說的人,腦洞都不小,常常一個細枝末節都點便能聯想許多。

    於是,她想到了,或許孫阿姨被他請回去照顧趙如一,這個想法一出現,就是自討苦喫,有一點食不下咽的感覺。

    “放久了不好喫?”陸錦川問。

    應夏擡起頭來看向他,他面色淡淡的,眸色卻深不見底,讓人想要探究裏面到底藏了什麼,可是應夏探究了十年,仍舊覺得看不懂他。

    好像是極爲熟悉的場景,他們婚後,好多次她加班回家累了往沙發上一倒,他總會把她拖起來喫點宵夜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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