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月一愣,被他說中了。
陸錦川又道:“你要真覺得你是在幹好事,又何必把她騙過去?”
江西月冷笑,“不管我用什麼方法,只要出發點是好的就行,我還不是擔心你倆生不出孩子。”
握着電話的陸錦川臉色微冷,“在帶她去之前,你的主觀意識上難道沒有帶着她身體上有問題,所以生不出孩子的想法?”
江西月啞口無言。
陸錦川繼續道:“你用這樣的方式,多少帶了點侮辱性質,夏夏她不會說什麼,因爲你是長輩,但她是我老婆,我不允許任何人對她做這樣的事,包括你。”
江西月氣的不行,她這個大兒子太過聰明,太會算計人心,連她的小心思都被他看穿。
被戳破心思的江西月頓時惱羞成怒,“她是你老婆,但是她也是我陸家的媳婦,爲陸家傳宗接代是她的義務,不過是做個檢查而已,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
陸錦川冷聲,“別說她沒問題,就算是我們生不了,那也是我的問題。”
江西月氣極,“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有你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連尊嚴都不要了嗎?外面的人聽到會怎麼說你?”
陸錦川淡聲,“別人怎麼說和我有關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是陸家人。”
“那我可以不做陸家人。”
江西月再次被他懟到啞口無言,“你爲了她竟然連家人都不要了,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你們的事情,我以後再也不管行了吧!”
掛斷電話,江西月往檢查室門口恨恨地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應夏正做完一個項目,後面還有十幾個。
看見來電顯示,多少有些詫異。
這個時候,陸錦川應該在睡覺纔是,估計又失眠了。
她接起來就問:“陸先生,是不是我不在身邊你睡不着啊?”
旁邊陪同的護士捂着嘴笑。
應夏耳根子有些發燙,差點忘了還有人在。
陸錦川聽着她的聲音,尾音向上勾起,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心裏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應夏:“那你現在躺下,我陪你說會兒話你就能睡了。”
“夏夏……”陸錦川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陸錦川這會兒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她受委屈了,在他面前卻絕口不提這件事。
他不是不記得在濮江的時候,她接到江西月電話時的不卑不亢,哪怕是爭論也是有理有據。
因爲那時她以爲他們離婚了,她不再委屈自己,然而現在她再次因爲他妥協。
陸錦川那頭只有呼吸聲,應夏問:“怎麼啦?”
陸錦川沉聲,“檢查不做了,真要做也等我回來陪你,好不好?”
應夏瞬間明白過來,心口發酸,“嗯,知道了。”
其實她不是不明白江西月的意思,她之前掃過那一疊檢查單,裏面有一項輸卵管造影,她聽都沒聽過,所以專門問了護士。
護士支支吾吾地說如果女性長期懷不上孩子,就需要考慮做這個項目。
所以江西月一開始就是覺得她身體有問題,才帶她來做檢查的。
但是江西月不知道的是,兩人同房不過才幾個月而已。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窣聲。
應夏說:“你快睡吧,那邊很晚了吧。”
“嗯,三點多。”陸錦川道。
“明天有什麼安排?”
陸錦川說:“明天要去談一個收購案,一家醫藥公司。”
應夏有些詫異,“陸氏還涉足醫藥行業嗎?”
陸錦川嗓音溫柔,“甩手陸太太做久了,等我回來好好給你上上課,看看你都有些什麼資產。”
應夏撇嘴,“有你不久行了麼,我就想想當甩手掌櫃。”
他極淡的一笑,語氣寵溺,“我還能說不行嗎?”
兩人又閒聊了兩分鐘,就這麼一會兒功夫,b超單子已經出來。
護士對應夏道:“我剛纔接到陸夫人的電話,說後面的檢查不用做了。”
應夏點點頭,走出檢查室。
女人原本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看見應夏,連忙站起來。
應夏心思通透,出門看見她就大致明白過來,衝她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