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月顯然是不樂意,“明天就回來了,一來一回折騰什麼?”
陸錦川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對站在門口的邢遠招了招手。
“你找幾個人看着,別讓人跑了,等陸錦程自己回來處理。”
說完起身走到老太太身旁,“趙家的態度想必您已經看明白了,我先送您回去,明天錦程回來再商量。”
老太太對這事也是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撐着他的手臂起身。
出門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又下起了雨。
陸錦川送完老太太再回到御蘭道已是凌晨。
開門進去,走之前忘關的陽臺門這會兒都飄進了雨,狂風亂作,窗簾也被風掀了起來。
關上門窗,陸錦川低笑了一下,心說外頭風聲鶴唳,裏面那個小東西倒是睡得安穩。
臥室裏漆黑一片,靠近牀邊,暗淡的感應燈才亮起。
看到空空的牀鋪的一剎那,陸錦川愣了愣,轉過頭喊:“夏夏?”
見沒人應聲,陸錦川打開燈,又往浴室去,浴室和更衣室也是空無一人。
“老婆?”陸錦川又喊了一聲,焦急的在家裏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她。
陸錦川心下一沉,拿着手機撥通電話,沒過幾秒,牀頭櫃上的手機便亮了起來。
這時他也正好看見了地上的拖鞋。
沒帶手機,連鞋也沒穿……
陸錦川的心也跟着涼了,立即撥通邢遠和周信的電話。
邢遠和周信還沒到,物業那邊的監控已經調了出來。
期間只有三個修理工裝扮的人上了頂樓,電梯需要刷卡,幾人是從樓梯爬上去的。
其中一人會開鎖,監控看見不過幾分鐘大門就被打開。
隨行的還有一個大箱子,離開的時候從幾人擡箱子的姿勢,明顯看出箱子比之前重了很多。
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鐘而已。
陸錦川坐在沙發上,一手抵着眉心,臉色沉得可怕。
物業的人站在一旁,如履薄冰,謹慎道:“陸總,我這邊已經問過了,那幾個人說是某位業主家的窗戶被風吹壞了,他們是之前裝修公司的,過來替業主更換,出具了裝修證明,保安就把人放進來了。”
茶几“嘎”的一聲退了半米,物業的人也跟着抖了一下。
早聽說陸錦川的名頭,平時偶爾碰到,倒是頭一次見到他發怒,太恐怖。
邢遠帶着人過來,在樓下剛好碰到周信,幾人一起上摟。
周信進門就道:“我已經聯繫了附近幾個派出所,正在調取監控,剛剛那邊回話,那輛貨車是個套牌車,加上今晚的天氣……”
後面的他沒繼續說,懂的都懂,不好查就是。
邢遠神色凝重,自從凌盛離開北城之後,一般陸錦川回到家,他這個保鏢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所以向來都是不單獨派人做安保。
除非是陸錦川不在北城的時候,纔會另外派人保護應夏的安全。
誰能想到會在這樣的關頭出了事。
陸錦川手肘支在膝蓋上,一隻手輕輕擺了擺。
邢遠會意,便讓物業的人先走。
陸錦川吩咐,“去看看臥室,有沒有什麼痕跡。”聲音裏顯露着疲憊。
邢遠帶着人進去檢查了一遍又出來,說:“這幫人很謹慎,穿了鞋套進來的,沒留下腳印,奇怪的是房間內也沒有掙扎過的很近。”
“她喝醉了。”陸錦川解釋完,兩手捂着臉。
聽見他呼吸一下比一下沉,周信怕他情緒激動,連忙上前,“他們擄走太太一定是以爲有利可圖,否則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勁,對方遲早會聯繫我們,警方那邊也還在查。”
問題是現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能保證她能夠完好無損的回來?
“怪我,我該留幾個人在附近。”邢遠說。
陸錦川沒應聲,半晌才低聲說了句話,周信離得近,聽得一字不落。
陸錦川的聲音再沙啞不過,他說,“怪我,怪我……”
悔恨讓他的心裏悲涼至極,是他大意了,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他應該帶她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