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川脫掉外套丟在沙發上,先是去洗手間洗了手出來,出來才衝柳蕊點了點頭。
然後走到應夏跟前,握着她的脖子,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還有人在。”應夏用口型告訴他。
陸錦川低頭看她,問她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聊天,睡覺。”應夏說。
陸錦川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轉頭對柳蕊道:“今天麻煩你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柳蕊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的,夏夏姐,那我走了。”
應夏笑着應聲。
柳蕊拿起包,跟着陸錦川出門。
司機就等在樓下,陸錦川安排了個人帶她下去。
“陸先生。”
陸錦川的手纔剛握上門把,便被柳蕊叫住。
他轉過頭,“有事?”
柳蕊緊緊地拽着包的帶子,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把今天看見的事情告訴他。
不說怕後面事態更嚴重,說了又擔心覺得她在挑撥離間。
深呼吸後,柳蕊開了口:“你弟弟……你要多注意他。”
陸錦川一愣,看向門口一側的保鏢,“陸錦程今天來過?”
保鏢連忙說:“來過,太太同意他進去,不過呆了十來分鐘就走了。”
陸錦川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倒是對柳蕊突如其來的提醒有些感興趣。
“讓我注意他,這話怎麼說?”
柳蕊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緊張,“就是,他看起來不像好人,所以要小心他。”
最終,她還是沒把她親眼見到的事實說出來。
還是太年輕,柳蕊臉上藏不住東西。
凌盛不論看起來還是事實上,確實不算是好人,但是僅僅因爲一個第一印象就開這樣的口,陸錦川是不信的。
陸錦川問:“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說出這樣的話?”
當面被揭穿,柳蕊輕吸了口氣,連忙解釋,“陸先生,我不是想挑撥你們兄弟的感情,我只是……”
“我知道。”陸錦川適時打斷她,目光裏有探究。
壓力感十足,柳蕊被他看得垂下眸,“其實沒什麼,就是聽他們談話的內容。”
柳蕊走了幾步又回頭,“陸先生,如果你不在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我可以過來陪夏夏姐。”
陸錦川點了點頭,一進門就撞上應夏的目光,一身凌厲的氣勢瞬間都沒了,只剩柔軟。
“今天錦程來過了?”
應夏猜測保鏢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了他,況且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
“嗯,”她問:“趙如一在你手裏?”
“是他說的?”陸錦川走到病牀旁,拉開椅子坐下。
應夏點頭,“他說你都知道了,你準備怎麼處理?”
陸錦川握住她的手,摸了摸纖長的指尖,“指甲該剪了。”
答非所問,很明顯不想讓她知道,說完拿出手機讓人送一副指甲剪過來。
發完消息擡起頭,見她抿緊了脣,臉上帶着不滿。
陸錦川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說:“這幾天太忙,沒工夫管她,你想怎麼處理?”
“我沒想好。”應夏說。
“我也沒想好。”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這兩天應夏已經能下牀,只是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
喫完飯,兩人就坐在沙發上聊天。
陸錦川替她剪完手指甲,又拉着她的腿搭在膝蓋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替你剪腳指甲。”陸錦川垂着頭。
應夏靠着沙發,看他臉上一副認真的樣子,努了努嘴,“那說明你工作做得不到位。”
陸錦川有些好笑地說:“來,老公來給你算算,正常腳趾甲九個月長一釐米,咱倆和好不到半年,算0.6,上一次做了美甲,長長了不讓我剪,說剪掉了難看,回頭自個兒出去修得乾乾淨淨,這次我好歹趕上了。”
緊接着擡起頭問:“這下還有話說?”
應夏對他這番說辭哭笑不得,“不就剪個指甲麼,還把數據搬出來了。”
陸錦川低頭繼續修,脣角勾了一下,“用數據說話,二十四孝老公必須讓你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