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留下來喫飯?”
邢遠輕咳了一聲,“您沒說讓我走,我不敢走,這不是在給棠姨打下手麼。”
陸錦川沒搭理她,走到那堆快遞旁,開始挽袖子,“全拆?”
應夏點頭,“明天還有。”
陸錦川無奈地搖了搖頭,拿着美工刀一個一個的劃開。
買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邢遠就站在門口看着自家老闆一樣樣拆,然後把東西拿出來給老闆娘看,妥妥的工具人。
正拆着,門鈴突然響了。
陸錦川本就離得近,走過去開門。
門口是一名保安,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
“陸總,你好,剛纔有人送來了一樣東西。”
陸錦川淡定接過,抽出東西掃了一眼,又塞回去。
“誰送來的?”
保安道:“一個男人,戴着口罩,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陸錦川點頭,關上門,朝着應夏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我去一下書房,等一會兒下來接着陪你拆。”
看樣子應該是什麼重要的事,應夏點了點頭,“你去吧。”
經過廚房,陸錦川道:“邢遠,你跟我上來。”
邢遠搓了搓手,跟着上樓,走進書房,關上門,就聽見“啪”的一聲響。
文件袋被陸錦川摔在桌上。
“看看。”
邢遠心裏頭打鼓,拿起來一張一張的翻看。
“沈修原身邊那個保鏢就是關力?”
陸錦川冷聲道:“他也算是破釜沉舟,居然能想到整容。”
邢遠道:“但是我們查了這麼久都沒查出來的東西,怎麼會有人有人送上門來?”
陸錦川一手搭在桌上,整個人身上都透出冷然。
邢遠覺得和樓下拆快遞的根本就是兩個人。
“你覺得會是誰?”陸錦川問。
邢遠撓了撓頭,“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腦子哪兒能想的出來。”
陸錦川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是沈修原。”
“沈修原?他不是還準備救關力嗎?這麼快把他的老底掀出來。”
陸錦川擡眸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確定他是去救,而不是去殺?”
邢遠愣了,他確實沒往這方面想過。
就算現在想了,也想不通。
邢遠:“老闆,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這腦子……”
陸錦川說:“關海不是必須死,但關力是,他之所以把東西給我,恐怕就是想用我的手把他了結。”
“我還是不理解,沈修原這一會兒保一會兒殺的,這是要幹嘛?”
陸錦川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嗓音也沉了兩分。
“在他身邊的時候,是他的人,他自然要保,一旦脫離掌控,那就是隱患。”
邢遠終於反應過來,“那看來關力掌握的東西還不少,要不要活捉?”
邢遠打了個冷戰,“老闆,我跟你到退休。”
原本準備出門,聽了這話,陸錦川朝他看過去,微微挑眉表示疑問。
邢遠鄭重道:“我到死都是你的人,絕對不會成爲隱患。”
敢情是聽了剛纔關於關力的那番言論,開始自危了。
傻也有傻的好。
陸錦川哼笑了一聲,“那你再去辦件事,派幾個人,去兩個地方守着。”
邢遠:“哪兩個地方?”
陸錦川說完,邢遠眼睛一亮,“我這就去。”
兩人前後腳下樓。
陸錦川往客廳看了一眼,走過去把蹲在角落的人提起來。
“不是說了等我來拆?”
應夏揉了揉腰,反問:“你見過哪個女孩子看見快遞能忍住不拆的?”
陸錦川哼笑,“你應該先問我見過幾個女的。”
應夏撇嘴,“聽你這意思自己也覺得自己見的女人太少了?”
陸錦川劃開一個箱子,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一旁。
見他不說話,應夏伸腿踢了踢他的腳,“你想什麼呢?”
陸錦川沒擡頭,說:“在想怎麼回答保命效果最好。”
應夏笑起來,彎下腰就要往他背上趴。
陸錦川連忙移了個方向,攬住她的腰,“當心壓到肚子。”
應夏瞪他,“你就知道肚子。”
陸錦川起身,小姑娘懷孕之後,作勁兒上來了,偏他還犯賤,覺得挺可愛,但是現在他有點不爽。
他擡起手,指尖勾着一樣東西,“告訴我,這是什麼?”
應夏接過,“眼鏡啊,這都認不出來。”
陸錦川舌尖抵了抵牙齦,“我知道是眼鏡,你買的?”
“是啊。”應夏隨口就答。
陸錦川咬了咬牙,沒出聲。
他不近視,眼睛好的不行,偏偏手裏還是一副男式銀框眼鏡。
而他們相互都認識的人中,會戴眼鏡的,除了偶爾戴眼鏡的魏庭西,就只有程牧安
應夏一看他的臉色,暗道不好,連忙道:“我買給你的。”
“我不近視。”陸錦川語氣生硬。
應夏憋着笑,退到一邊朝他招手,“你過來。”
雖然有點怒氣,但陸錦川還是走了過去,垂眸看着她,等着她解釋。
應夏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壓,拿起眼鏡給他戴上,“平光的,沒度數。”
她人往後傾了傾,看着他,陸錦川要伸手摘眼鏡,被她握住。
“別摘,別摘,你不覺得你這樣好性感嗎?”
陸錦川再次確認,“給我買的?”
應夏點點頭,“在網上看見別的男人戴眼鏡,就覺得你戴肯定很好看,我果然沒看錯。”
陸錦川嘴角微微扯了扯,炸起的毛瞬間被她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