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男保姆的奇遇 >第5章
    “跟蜓蜓嗎那也不該玩這麼晚呀你慶阿姨會不高興的。”春凱很不樂意的口氣惹起了兒子的反感:“怎麼爸爸不也總是同慶阿姨在一起跳舞喫飯什麼的你回來的早嗎回來早幹麼還不睡”

    南潔一下子變了臉色,盯着丈夫直直看了兩三分鐘,才冷冷地問:“嗬,原來你們是彼此彼此,可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慶梅芳那孤兒寡母活得可真瀟灑,身邊總有一大羣男人圍着轉,可真比有夫之婦隨便自在呀!”

    春凱提高了聲音說:“你別總往歪處想!我與慶梅芳拉關係,還不都是爲這渾小子的前途墊石頭。”

    “慶梅芳也是隻落架的鳳凰!連狸貓偷腥也有理由?”

    “落架的鳳凰也比雞漂亮!”

    “好了好了,煩死了!”春霖狠命吼了一嗓子:“爸爸你也別爲我使歪勁兒,媽媽也別總把幾十年的醋罈子摔來晃去的。我的舞伴根本不是遲蜓蜓!”

    “那是誰”春凱夫妻幾乎是同時問。

    “是……電視臺的楚洋。”

    “啊……你小子以後離別的女孩子遠點!”春凱教訓道:“要玩兒就帶着蜓蜓,跟別人亂來我饒不了你!”

    “就她那塊生坯子,根本不解風情……”

    “她還小,再過二三年不就開竅啦”

    “十八歲的年齡,十二歲的性格,再加兩垛麥秸燒出來還是生紅磚!”春霖嘟囔着脫掉外衣走進衛生間去,春凱在後邊毫不通融地補了一句:“兩垛麥秸不夠燒三垛,就是燒它十垛八垛,也得將遲蜓蜓燒成你春霖的合法媳婦!”

    南潔雖沒再在爺兒倆中間插話,但心裏的火氣一直難熄,等兩口子躺到牀上,她呼出兩口悶氣,強壓憤恨問道:“爲啥非逼着霖兒跟遲家攀扯遲敏強死了,慶梅芳跟我們一樣沒了靠山,您爺兒們連這點都看不到,眼瞎了嗎”

    “你懂什麼澧南市這盤棋的棋主逃了,但重要的棋子是遲敏強。遲敏強雖然死了,但曉得棋路的就只有慶梅芳了。這盤棋現在還沒下完,知情人都瞪眼瞅着呢慶梅芳手裏攥着顆炸彈,啥時候她一拉線,澧南市就得騰起硝煙,說不定有一多半的地、處級幹部都得落馬。所以她官小勢力大,凡是揣着鬼胎的人誰不得看着她的臉說話誰不得千方百計的巴結周旋她”

    “照你說她成菩薩奶奶了不管官民百姓都得敬着啦可她自己連個縣級都混不上……”

    “這個嘛……我想也是上頭的策略,眼下一個正科就足夠嚇人的了,越給她地位權力還不越增加了她的殺傷力”

    “那你是想通過他曲線升遷了”

    “嗨……我是真想升遷,可牀底下的風箏,只怕刮八級風也飛不上天了。我是爲霖兒着想。”

    “就霖兒那吊兒郎當的料兒,能混個啥名堂”

    “這年頭,沒權得有錢,兩樣總得佔一樣。明白人都能想到。慶梅芳手裏的錢只怕連下輩子都花不完,她就那一個寶貝女兒,誰將遲蜓蜓娶到手,誰就是得到了一個金庫,再不用愁生計了。”

    “我看不是兒子想攀富接貴,是你被慶梅芳勾走了魂魄!”

    “你!……庸人自擾!”春凱氣得翻身蒙嚴了被子,南潔卻咋也平靜不了,一會兒怨老公,一會兒恨兒子,一會兒又想到了過早歸天的父親,由不得傷心地滾落下成串的淚水。

    五年前,她還是個走到哪兒都被人捧着奉承着的高幹女兒,爸爸是政協主席,德高望重,即是一腦門的清廉正統,做爲兒女自然也跟着沾光。首先工作可以揀着做的,工商不好調到稅務上去,稅務辛苦再調到城建委坐辦公室;丈夫春凱從中學教師升教導主任,再升校長,再升教育局副局長,沒過三年就成了正職。教育局是什麼單位二十年前的清水衙門,現在成了肥得流油的美差,當上有職有權的一把手,你想不發都不行。

    逢到升學的高峯期,家裏的財禮每天到晚上都得偷偷找人往外成車拉,不然人都沒處下腳了。後來春凱發了幾次脾氣,喫用之物沒人敢多送了,但送的都是信封、信用卡,每個信卡里少則三千五千,多則三萬五萬,當然幾十萬的也有。

    有些錢春凱不敢要,只好悄悄再退回去。再後來送禮的人變聰明瞭,現金不送了,就送購物券,送金銀首飾什麼的,而且專揀春局長不在家的時候送,南潔也只好笑納了。

    春凱有時裝聾賣啞不管不問,但有時就衝南潔發脾氣阻止,逼着她把到口的肥肉再吐出來,爲此弄得兩口子常常吵鬧,矛盾鬧到父親那裏,父親又總判她沒理。她只有在心裏暗罵那翁婿倆:“正經正經,餓個愣怔!……”

    人情真是薄如紙啊!自從老爺子在下縣視察的酒桌上犯了高血壓病,一步不慎跌坐在地,腦袋裏瘀血難化,又在縣裏延誤了治療時間,兩個月後就一命嗚呼了。母親也因遭此突然變故身心受傷太重而提前退休;哥嫂都在國外,春凱的政治天空一下子就蒙上了烏雲,沒等過一年就由教育局調到了文化局。

    明明是高考平均分數連續三年都在全省高居榜首,省教育廳剛發了表彰文件和獎金,可市裏卻說是春凱只重應試教育忽視素質教育,違背了上級精神--磨道里找驢蹄印兒還不容易嗎文化局,哼!級別雖仍是那個級別,飯碗裏清湯寡水不說,終日還有作不盡的難受不完的累,這是夙懷大志的春凱當然不堪忍受的了。何況不到五十歲就只等着離休,不甘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想另尋門路,就算是爲兒子着想吧,你也不好太挑剌,就是想挑剌,挑到了又能怎樣呢自己也是身價大跌的人了……想到這兒,雖然傷心失落,南潔也只好自己消化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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