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男保姆的奇遇 >第6章
    窗戶揩淨,他略事休息,喝了一大杯涼開水,接下來又擦傢俱,每擦完一件,就挪開,將下邊的地拖一拖。擦到樓上的書房,擺滿書的書櫃當然是挪不動的,就只有將櫃子擦拭了,再將下邊能夠得着的地方伏着身子用溼毛巾抹一遍。可當擦好那隻沙發,想將它挪動一下時,卻怎麼都推移不動分毫。韓放仔細打量着這隻沙發,不知它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只不過是只老式三人座棕色皮沙發,擦得久了的原故,顏色不鮮不亮了,還有點起毛脫斑的意思。這本是一大兩小帶茶几三件套的東西,一對單人的和中間的小茶几輕輕就搬開了,就連長沙發面前的雙層大茶几也不費大氣力就能移動,可長沙發卻就像焊在地上似的無論用多大勁兒都別想動其半分。韓放圍着它轉了兩圈,實在無法,就只好一部分一部分地研究它的結構。靠背沒什麼特別,三片蓮花瓣一樣;兩邊扶手也很一般;四條短腿也不是鐵的呀,只不過是粗粗的刻着花紋圖案漆得很厚實的四截木頭;身子四四方方,像只長方形的大箱子……對,箱子,裏邊放着重物的箱子。

    韓放懷着好奇心,先用手從外沿去掀,掀了幾下掀不動,就又從靠背下的裏沿去掀,不想竟掀開了。原來箱子上邊只是一層一寸厚的板子,掀開向外攤放下來沙發就變成了一張一米寬的單人牀,再鋪上墊子,就是一個很舒服的宿處。牀板上張着一層暗紅色的絨氈,氈中間織着金黃色牡丹花圖案。韓放用手摸摸牀面,很軟和舒適,但卻仍想不出這沙發重如千鈞的原因,他坐上去,站上去,躺上去,都無異樣。後來一點點地去摸索感覺,覺得裏沿處似有兩片硬物,鐵片一般,他撕開裏沿的絨氈拉練,看到兩個硬物竟是兩片合頁,這說明沙發身子還能打開。他就將絨氈揭去,看到沙發中間果然有一個一米長的箱板,許是因了受潮或是長期沒打開過的緣故,韓放費了很大的勁兒纔將箱板打開,這一看,簡直驚得他差點兒將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原來箱子裏放的全是百元大鈔,一捆一捆的,看樣子有幾百上千捆吧。他當然不敢動這些錢,趕緊將箱蓋合上,將沙發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心裏撲嗵撲嗵跳得跟做了賊似的,坐到另外一隻沙發上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纔到別的房間打掃。

    一下午韓放都心神不寧的胡思亂想着:這家人咋這麼多錢呢?再有錢,也不該將這麼多現金放在家裏,爲啥不存進銀行呢?……哦,聽說如今存錢得寫真名實姓,還得留身份證號碼,來歷不明的錢是不敢存的……這麼說,這些錢決不是這家人的正當收入,再說,即使她們一家都是中央一級的大幹部,就是大學者、大科學家、大博士一類的高薪族,恐怕幹一輩子也攢不了這些錢吧?何況真是靠工資和勞動所得,當然也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存進銀行了……不是正當收入,那這錢又是從哪兒來的呢?蜓蜓爸是當官的,莫非錢是貪的?怪不得慶梅芳揮金如土,原來腰包裏瓷實得很吶!……

    韓放想了很多很多,一會兒猜測,一會兒氣憤,一會兒又自怨自艾:命運太不公平了,爲什麼有的人錢多得花不完,一世作威作福,有的人卻窮得食不果腹,無有立錐之地呢?爲什麼有些人權勢大得可以在社會上橫行霸道,老百姓就常常蒙冤受屈,爲一點小事就被逼得哭天無路,叫地無門呢?就像自己,雖也有家有舍,可難繼溫飽,連給母親和妻子治病的錢都籌不來;再如雨兒,被玩弄被拋棄,落得無處存身,無法做人,又向誰說理討公道去?……顛過來倒過去,想得頭疼腦脹,後來又可笑自己枉費心思,就又回到了看到的那一大箱子錢上,越是弄不出答案,越是堅定了他留下來的決心。

    晚飯後,慶梅芳拿出兩雙皮鞋給韓放,另外還放到茶几上一摞大票子說:“這是蜓蜓她爸的皮鞋,八、九成新吧,式樣也不舊,扔了也可惜。42碼,我看跟你的腳大小差不多,如不嫌賴,就將就着穿。明天你回老家看看,過兩天趕緊回來。我下月初想到西雙版納出趟差,這家裏沒人管不中。特別是蜓蜓,你給她烙個油餅掛脖裏,她吃了下巴下那一塊,只怕連圈兒都懶怠轉,時間長不得餓死纔怪!”說着自己竟忍不住笑起來。

    蜓蜓也打趣地接腔:“就是就是,你一走,韓大哥要不回來,我乾脆住大賓館喫小館子去!”

    “想得怪美,誰給你買單?”

    “沒錢好辦呀,我把彩電、冰箱、電腦、音響、洗衣機什麼的值錢東西全押到典當行裏去!”

    “咋不連你自己也賣了呢?”

    “想賣,就怕媽媽捨不得。家裏沒人給你吵鬧打嘴官司,多冷清呀!”蜓蜓說得連慶梅芳都大笑起來。

    韓放跟着笑笑,掂起皮鞋拿起錢準備回自己的住室。慶梅芳能留下他,是讓他出乎預料的高興。但他心裏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亂,意識到今後自己在這個家裏可能要有許多事發生……顧不了那麼多了,湊合着先幹一陣再說吧。

    “喂,韓放,別怪大姐心眼兒小,你還是把身份證留下吧。”慶梅芳在他身後笑着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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