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步步謀婚盛娶世子妃 >第483章 送官
    時青雪與莫君揚對視着。

    許久,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時青雪的手指神經性的跳動了一下,她才驟然回神。

    原本一直埋藏心底的愧疚因爲莫君揚的袒露心扉,竟然神奇地消失不見了。

    這回,她是徹底覺悟了。

    莫君揚在告訴她。

    也許她對莫君揚來說,確實意味着在麻煩,但同樣的,也是救贖。

    而莫君揚對她來說,亦然。

    重生伊始,她並不打算跟莫君揚‘攪和’在一起。

    她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若是再和另一個麻煩結合體在一起,麻煩加倍。

    那就是自找麻煩了!

    這輩子她該做的就是把自家的糟心事處理完,然後徹底遠離莫君揚。

    可是後來她卻明白了。

    這輩子她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和莫君揚‘攪和’在一起。

    也許痛苦,也許麻煩。

    卻能讓人內心安寧,真真正正的開心起來。

    爲此,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時青雪笑了,回握住莫君揚的手,“既然這樣,那我就更加不能走了。”

    話題突然回到正事上,莫君揚還有些不習慣。

    就聽見青雪繼續說:“我知道我就意味着麻煩,但是這個麻煩卻不想在這件事上給你造成更多的麻煩。

    所以你就讓我‘安安分分’地待在這裏,等你處理好外面的事情,再來接我,好不好?”

    左一個麻煩,又一句麻煩,也就只有莫君揚才能明白時青雪的意思。

    不管從前如何,這一回,她只希望能夠不再麻煩到莫君揚。

    或許很多人都覺得,掌握了時青雪,就等於給老虎上了鐵鏈,讓他再不能隨心所欲了。

    但是作用是相對的。

    莫君羽把時青雪困在宮裏頭,確實等於握住了莫君揚至關重要的把柄。

    可話又說回來。

    就算他們掌握了時青雪又怎麼樣?

    他們敢做什麼?

    經歷過從前趙家和秦家的‘滅門案’後,相信很多人都清楚——

    動時青雪者,死!

    所以如果沒有跟莫君揚魚死網破並堵上自己性命的覺悟,誰敢真的對時青雪動手?

    又不是不要命了!

    所以時青雪雖然被凌瑞音關在慈安宮,但是不到最後一步,他們都不會動她這個‘底牌’的。

    不僅不會動,還要拼死拼活地保護她呢!

    話又說回來,以莫君揚的智商,又怎麼會讓局面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就算真的又這樣的發展趨勢,莫君揚肯定也能提前將時青雪救出來的。

    綜上,時青雪在慈安宮,反而比在瑞王府更加安全呢!

    起碼不用擔心有人對她動手了,這樣莫君揚也可以放開手腳佈局。

    時青雪不希望自己成爲莫君揚的阻礙麻煩,還期盼能夠在某些地方幫上莫君揚。

    莫君揚聽完時青雪這一番剖析,就知道她已經決定不會跟自己回去了。

    意料之中,莫君揚倒也沒有多失望,更何況還聽到了青雪的真情剖白。

    莫君揚只是將手臂摟得更緊了一些,不肯放開。

    “青雪……”

    ————

    京都府,門口的大鼓已經被敲響有一段時間了。

    裏頭的衙差才姍姍來遲。

    看見門口圍了一大羣人,全是麻布粗衣,只有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穿了綾羅綢緞。

    鼻青臉腫,看不清模樣,但光是那一身穿着,就非富即貴。

    抓人的與被抓的掉了個,兩個衙差也鬧不明白了。

    這整的是哪一齣啊?

    衙差來回將這些人打量了個遍,都沒有說話。

    倒是爲首的管事齊炎等不住,扯着嗓子喊:“官爺,咱們是來報案的,有人來浮香樓搗亂,喫白食不給錢,還帶人打傷了我們的護衛,請官老爺給我們做主啊!”

    齊炎長年混跡在三教九流當中,嘴皮子利索,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講清楚’了。

    告了一手好狀。

    要知道,浮香樓如今是整個京都排的上名號的玩樂之地。

    以姑娘美、服務好以及保密措施優良著稱。

    因此許多達官貴人都愛去浮香樓放鬆放鬆,還不擔心惹得一身騷。

    再加上這些年浮香樓上下打點,給京都府的孝敬也不少。

    正所謂拿人的手軟,喫人的嘴短。

    兩個衙差一聽是浮香樓的人,立即就開始張羅起來。

    一人進屋去請府尹,另一人則是好聲好氣地把一干人迎進屋。

    全程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兩個被五花大綁着的人是怎麼個反應。

    不過人都被揍成了豬頭,嘴巴還被堵上了,就算親孃來了都未必認得。

    正常、正常!

    於是就出現了鳴冤鼓響,京都府尹升堂問案的場面。

    現任京都府尹凌山,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腸肥腦滿,大腹便便,不管何時都是衣服高高在上的樣子。

    此人正是凌瑞音的遠房侄子,也是莫君羽生母的遠房兄長,當得起莫君羽一句堂伯父。

    原本一直在外地做牛做馬,後來莫君羽登基,凌家花了點關係,到底把人調回京都,做了個府尹,也算得上是個三品大員。

    氣焰也越發囂張起來。

    往官椅上一坐,連人都沒有看清就一敲驚堂木,“大膽!是誰人無事攪了本老爺的好夢。

    速速道來,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隨便往衙門跑,本老爺定叫他屁股開花。”

    齊炎暗自撇撇嘴,心想這人還真當自己‘天老爺’了吧?

    這副模樣,恐怕比龍椅上坐着的那位還要威風八面……

    不過,這個京都府尹越是盛氣凌人,不辦實事,他就越高興。

    當即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像是被凌山嚇到了,‘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說:“小的是浮香樓的管事,今兒個不小心擾了大老爺的好夢,實在該死,但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啊!

    老爺您也知道,咱們浮香樓做事一向是最講規矩的,但是這兩人卻硬是要壞了咱們浮香樓的規矩,不僅喫白食還打傷了咱們的護衛,嚇到了我們的姑娘……”

    齊炎把之前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不過這回可以強調:“咱們的柳香和蘭芝都被嚇得不輕,現在還在牀上躺着呢!大老爺可一定要替浮香樓做主啊!”

    “什麼?”凌山一下子就從官椅上站了起來,怒目瞪眼,“柳香和蘭芝可有受傷?”

    這句問話脫口而出後,凌山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官老爺,不是浮香樓的恩客,連忙尷尬地咳了兩聲,轉開話題。

    “浮香樓可是有人受傷?”

    齊炎來之前就知道這個凌山經常來浮香樓,找的姑娘除了柳香就是蘭芝,所以他才特意提到這兩人,好爲他接下來的話做準備。

    他故意露出苦悶爲難的表情,眼看凌山焦急都上臉了,才嘆道:“哎……傷到沒有傷到,只是受到驚嚇,恐怕有段時間不能見客了。”

    重重的一聲嘆氣把凌山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一聽說他的兩個寶貝都不能見客了,官老爺頓時勃然大怒,拍桌而起,“大膽,是哪個宵小竟然敢去浮香樓搗亂,簡直是不把我京都府放在眼裏。”

    他瞥了眼地上那兩個被綁着的‘豬頭’,連問都不想問了,就直接斷言,“來人,先將這兩個搗亂的傢伙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收押再問。”

    言罷,凌山就從籤筒裏抽出五根紅籤丟到了堂前。

    “是!”

    一干衙役齊齊應聲。

    然而沒等衙役真的上前執行,其中一個‘豬頭’終於好不容易掙脫了口中的抹布,對着凌山叫得撕心裂肺。

    “伯父,救命啊!”

    凌山一頓,覺得這個聲音莫名有點熟悉,但是被綁着的兩人,臉都變了形,認得出來纔怪。

    喊話的人可能也意識到這一點,接着喊道:“伯父,我是凌霄啊!伯父救我!”

    “凌霄?”凌山喃喃重複了兩句,有點不信。

    他朝兩個衙差使了個眼色,示意後者把人帶前來看看。

    衙差依令,等那兩隻‘豬頭’,被架到凌山面前時,凌山終於把人認清楚了。

    正是他兩個親侄兒凌凡和凌霄。

    凌山大驚,連忙讓衙差給二人鬆綁,同時驚呼:“你們兩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是哪個不要命了竟然敢對你們下手!”

    “且慢!”衙差的動作被齊炎攔了下來。

    齊炎往前站了一步,完全沒有方纔的唯唯諾諾。

    昂首挺胸,明知故問:“凌大人,這二人正是來我們浮香樓搗亂的人,我們好不容易把人抓住,凌大人怎可就這樣把人給放了?”

    “放肆!你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連他們都敢動,小心本老爺要了你的狗命!”

    凌山大概真的是在這京都府作威作福慣了,見自己寶貝的侄子被揍成了豬頭,心疼得不得了,連場面話都顧不上說,直接就對齊炎開罵。

    同時一干衙役也圍了上來,大有要將齊炎抓拿的架勢。

    齊炎被衆人圍着,虎視眈眈的目光都正看着他。

    他也不慌不忙,只是眸中暗光微動,面上去不露分毫,只是冷冷地擡了擡嘴角,哼道:“就算他們是凌大人的親人又怎麼樣?

    他們犯了事,凌大人難不成還打算包庇他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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