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四章 一家子喫人的怪物
    回到沈府時已是夜色漸起時分,大夫人和其他幾位姑娘都早已從宮宴上回來了,正在正廳裏坐着。

    主位上坐着她的便宜老爹沈昌德,滿臉都寫着怒意,這架勢是要三堂會審。

    她剛進門,沈昌德就摔了茶盞直衝她面門,斥聲喝罵:“孽障,你還敢回來!”

    沈非念腳下錯步,避開茶盞,看茶水落地時的熱氣,還是杯滾燙的熱茶。

    她冷眼回眸,突然之間她覺着,跟沈昌德相比,顧執淵都算得上和善可親了。

    沈之杏紅着一雙眼,不知是哭的還是氣的,跳出來就噴:“你個小賤蹄子,你給太后使了什麼妖術!又是怎麼勾搭的淵王爺!”

    沈非念撇了下脣,蠢貨,我那若真叫妖術,也是使在你身上的,好嗎?

    “老爺,老爺,你可一定要替我的三丫頭作主啊!”哭哭啼啼的婦人是沈之杏的母親李氏,她原是歌姬,入府作妾很是風光了兩年,之後便不得沈昌德喜歡了。

    但沈昌德像是沒聽見這對母女的哭訴一般,拍着桌案罵人,卻只問:“說!你何時與淵王爺勾搭上的!”

    他果然一點也不在乎是哪個女兒嫁給趙華安去送死,他在乎的只是自己和顧執淵的關係。

    畢竟在朝堂上,他與顧執淵可謂是水火不容,而顧執淵又始終將他壓得死死的。

    沈非念甚至有些憐憫地看了沈之杏母女一眼,只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大夫人重新端了茶水給沈昌德,一副賢妻良母的柔婉作派。

    她柔聲勸道:“老爺,您消消火,七丫頭她畢竟年紀輕,很多事不知利害,與淵王爺來往也是一時糊塗,絕不會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這話勸了還不如不勸呢,說得是我主動招惹顧執淵一樣,不就是想把我推入火坑麼?

    “她不是故意的?”沈昌德果然罵開來:“若沒有顧執淵爲她撐腰,她今日敢在太后跟前那般說話?!這個孽畜,我今日非要打斷你一雙腿,讓你長長記性,也絕了你這孟浪作派,省得敗壞我沈家門風!”

    他說着就要起身找木棍,而大夫人一邊嘴裏說着“老爺萬萬不可”,一邊故意跑到放木棍的牆角給沈昌德指路,生怕他找不到。

    沈非唸的心徹底冷下去,下定決心以後就抱緊顧執淵的大腿了,這一家子喫人的怪物!

    沈昌德的木棍就要砸下來,沈非念不慌不忙地拿了盒茶葉放在桌上,定聲道:“三日後王爺會來府上找父親你喫茶。”

    沈昌德打人的動作戛然而止,定在半空。

    沈非念瞧了那手臂粗的木棍一眼,慢聲輕語:“我與王爺到底是如何相識,又是何關係,到時候父親好生問問王爺便是了。”

    “你!”沈昌德舉着木棍,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沈非念持續輸出:“父親切莫氣壞了身子,到時候王爺問話你若答不上,可是不禮。至於我嘛,父親你要打要殺,我這個做女兒的自是不敢,也不能反抗,只是三日後侍侯王爺茶水的人,父親可要另找了。”

    “你!你個混賬!”沈昌德往前一步,又動了一下木棍,但到底沒敢砸下來。

    沈非念點到爲止見好就收,現在她勢單力薄,還沒有到可以和沈昌德這個老匹夫撕破臉皮的時候。

    至於其他人嘛,她挨個收拾。

    “三姐你既然這麼不肯嫁給趙將軍,怎麼就偏要讓我去呢?啊我忘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三姐你愛慕淵王爺嘛,是不是?”

    沈之杏頓時變了臉色,連忙道:“我沒有,父親,我沒有!沈非念她血口噴人!”

    沈非念笑道:“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三姐你心裏有數,但我勸你別多想了,你看,父親大人要打斷我的腿呢,你的腿也不想要了麼?這旁人豈不是要恭喜父親大人喜提兩個斷腿的女兒?”

    她說着眼角餘光暗中瞥了一眼大姑娘沈之楹,沈昌德的嫡長女。

    沈之楹握帕子的手稍稍用力,像是在剋制隱忍什麼,垂下眼睫微抿脣瓣。

    而沈昌德真的要被沈非唸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了。

    最氣的莫過於沈之杏喜歡顧執淵這事兒,還是個真事兒。

    沈之杏可是幹過堵顧執淵馬車送荷包的壯舉的,結果被顧執淵的小廝寒川一陣奚落,鬧得整個京中沸沸揚揚,丟盡了沈昌德的老臉。

    如今要把這樣一個名聲盡毀的女兒嫁去給趙華安,也不知是打趙華安的臉,還是鞭沈昌德他自己的屍。

    他高舉了半天的木棍,終於轉了個彎,重重地砸在了沈之杏背上!

    “啊——爹爹!”沈之杏疼得翻滾在地,鬼哭狼嚎地求饒。

    三夫人李氏連忙抱住她護在懷裏,哭得極兇,卻不敢作聲。

    這還不算完,沈非念又衝那位轉動着佛釧的大夫人笑聲道:“對了大夫人,當時太后並未決定將三姐指婚給趙將軍,還是得多謝你提了一嘴,才成全了這樁姻緣。三夫人,三姐,你們都該謝謝大夫人才是,大夫人可真是菩薩心腸呀,爲了保住三姐的腿,好生努力。”

    三夫人看大夫人的眼神震驚又怨恨,一腔委屈和恨意找到了宣泄處,撲上去就扯起了頭花:“是你這個毒婦!你要害死我的女兒!”

    他們終於打起來啦!

    沈非念笑得樂不可支,趁亂溜了。

    沈昌德看着也不再有力氣攔,畢竟顧執淵執掌權柄呢,沈昌德這個保皇黨就算要跟他作對,也得掂量掂量現在是不是夠資格。

    至於茶葉嘛,是她在半路上順手買的便宜貨,防的就是她們今日還要找自己麻煩。

    反正她如今和顧執淵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拉大旗扯虎皮當然要往大了扯。

    至於三日後王爺來不了,那有什麼要緊的,沈昌德敢跑去質問顧執淵爲何爽約不成?

    顧執淵聽完寒川回話,輕挑眉鋒。

    寒川摸着下巴咋舌:“爺,這小姑娘膽兒挺肥啊。”

    顧執淵眼色玩味,低語道:“三日後,沈府,是麼?”

    ……

    這邊廂沈非念回閣,望着原主住的這寒酸破落小屋,感嘆自己實在命苦。

    好在她身邊的丫鬟織巧是個貼心的大寶貝,生得清秀水靈,做事伶俐機警,最重要的是她是沈非念母親的家生子,忠心耿耿。

    織巧早早就候在院子門口侯着沈非念,等她到了連忙查看一番,確認沈非念沒少胳膊沒缺腿才放下心來。

    “姑娘沒事就好,我聽府里人說你今日遇上淵王爺了,可急死我了。”

    沈非念牽起她的手坐下:“我沒事呀,你不要擔心了。”

    兩人就着燭光說了會子話,沈非念徹底摸清了這個沈府的情況後,倦意也襲來,睡了好覺。

    織巧看着睡夢中的沈非念,心裏嘆息道:“姑娘啊,你要什麼時候才能靠自己走到那個人跟前呢,我不能幫你啊。”

    次日清早,沈非念剛同織巧用過簡單的早點,就聽到外面有人聲喧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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