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四十三章 我沒有王爺想的那麼柔弱
    流言傳得比颱風還快,茶樓酒肆裏,沈非念轉眼就成了茶餘飯後最熱門的話題。

    相府姑娘如此不自尊自愛,不潔身自好,不恪守女德,實在是丟人現眼,恬不知恥,合該一脖子吊死,也省得活在這世上讓相府蒙羞。

    沈非念這方出事後,緊跟着被影響的就是她的生意,當日便有不少人上門退貨,說是沈非念這等寡廉鮮恥之人賣的東西,他們用了嫌惡心。

    沈非念一勺一勺地往嘴裏送着藥,木然着神色不說話。

    “姑娘,你要是難受便罵出來吧。”織巧看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沈非念還是不出聲,只沉默着喝藥。

    “七妹,你還好嗎?你不要難過,這些謠言總有不攻自破那天的。”沈之榕也跟着着急。

    沈非念還是一言不發。

    “你要死要活說句話,憋着不出聲算怎麼回事?當王八呢?”沈瀾弦也急了。

    沈非念偏頭看他:“沈瀾弦,你特麼是不是故意的,這藥苦死人了!我正在全神貫注讓自己想別的事,盡全力忽略掉這藥的苦味,你非讓我回神,你是不是故意想苦死我!”

    真的太苦了,苦得她舌頭又麻又澀又木,淚花兒在眼眶裏直打轉,這比黃蓮芯還苦!

    衆人:……誤會了。

    沈非念捏着鼻子,深呼吸,一口氣把半碗黑乎乎的藥湯吞進去,剛吞進去又差點吐出來,好容易忍住了。

    “就……就這一碗,喝完就不用喝了。”沈瀾弦看得又想笑又同情她,但到底還是想笑多一點,滿臉都是憋不住的笑色。

    黃雯看沈非念如此難受,愈發自責,思慮了半天,還是問:“姑娘可否能確定,下毒之人是沈府長女沈之楹?”

    “幹嘛呀?”沈非念抹着淚花兒問她。

    “毒害姑娘,她該當死罪。”黃雯拱手:“屬下去去就回。”

    “等等!”沈非念叫住她,“你就這麼過去殺她?你起碼等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吧?不然別人看見你是兇手,不得抓了你報官?”

    “姑娘的意思讓我晚上去?”

    “……”沈非念起先無語,然後失笑:“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衝動。此刻你殺了她也無濟於事,這毒事小,外面的流言蜚語才事大,難不成你要將外面每個人都殺光?”

    “若是姑娘有吩咐,也不是不可。”

    “我不會吩咐你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的。”

    黃雯不解,這有什麼喪心病狂的?

    一碗苦湯下肚,沈非念也緩過來不少,起碼先前那一直噁心想吐的症狀是沒有了。

    “織巧,給我換身衣裳,咱們去找個人。”沈非念起身,黃雯連忙上手去扶。

    沈非念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她自責嘛,沈非念懂的,所以也不推開她。

    出門時她只帶了織巧和黃雯兩人,沈之榕母女本來放心不下,也想跟去,但沈非念沒讓。

    一來不宜將她們捲入這場漩渦中,二來,沈非念也還沒有那麼信任她們,凡事留個心眼總不會有錯。

    她的轎子停在了一家醫館門前,正值傍晚時分,這裏卻早早地閉了門。

    沈非念正欲推門進去,黃雯攔住她,神情戒備:“有血腥味,姑娘後退些。”

    沈非念往後退一步,黃雯一腳踹開大門,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這麼快就被人滅口了?

    沈非念想着自己不會這麼倒黴吧,她動作已經夠快了,還是讓沈之楹先下手爲強殺人滅口了?

    可當她走進去,卻看到顧執淵正端端地坐在那兒。

    之前大夫人帶來要給自己瞧病的郎中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黃雯見到顧執淵立時單膝跪地行禮,顧執淵只看了她一眼,沒讓她起身。

    “見過淵王爺。”沈非念屈膝行禮。

    “空歡喜不是他下的,他只是幫沈之楹四處傳話。”顧執淵也不囉嗦,單刀直入。

    “我知道。”沈非唸的答案令他意外。

    見他面有疑色,沈非念走過去細看了一番那被折磨得半死的郎中,眼中倒也沒有憐憫,只是淡淡漠色——

    “空歡喜的毒是下在四夫人房中的,沈之榕中毒後我去看她,喝了一杯四夫人屋裏的茶,便中了招,沈之楹心思機巧,環環相扣,我的確防範不周,疏忽大意了。”

    “至於這個郎中,不論他到底有沒有給我把脈,甚至有沒有見到我的面,只要他進了我的院子,出府後他便可以說,爲我診脈,確認我有喜。”

    “這些風流豔事的小道消息最是爲人津津樂道,更莫要提我相府千金的身份,更是給這些捕風捉影的故事添了許多顏色,足夠好事者嚼許久的舌根了。”

    她娓娓道來,不疾不徐,像是在說別人的事,甚至眼角還帶着幾分譏誚諷色。

    “此事你不必多慮,我會解決。”顧執淵卻不願看她這副滿不在乎的神色,事關她的清白名聲,她怎能如此風輕雲淡,當作兒戲?

    “不必。”沈非念擡眸看他,笑得客氣有禮:“我沒有淵王爺您想象中的那麼柔弱。”

    顧執淵蹙眉,這是沈非念第一次如此直截了當地拒絕自己,以前哪怕是她不情願的事,也會跟自己迂迴周旋,甚至耍賴。

    所以顧執淵明確地感受得到,沈非念在與他保持距離。

    這個念頭一起,他莫名燥鬱,眼中騰起濃濃殺機,看向眼仍跪在地上的黃雯。

    沈非念心中一悸,連忙放軟了語氣,笑說:“不過還是很感謝王爺將黃雯送來,她很好。”

    “她可有說錯什麼話?”

    “沒有。”

    “當真?”

    “當真。”

    “好,她的命是你的,你若有不滿之處,叫她自裁便是。”

    沈非念聽得心頭髮顫,看向跪在地上不動如山的黃雯,她聽到顧執淵這話時,竟沒有一絲絲的情緒波瀾。

    顧執淵提步而出,沒有多留。

    寒川笑眯眯地湊上前來,“姑娘,咱可不帶這麼過河拆橋的啊,你別忘了,我和爺還在你那兒定了兩樣東西呢。”

    “我沒有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淵王爺厚待我之情,我銘記於心,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赴湯蹈火,絕不皺眉。”沈非念笑道。

    寒川偏頭笑了笑,話說得這麼漂亮,還不就是喫醋了,嘖,這人這麼口是心非的麼?

    他打黃雯身邊路過時,低身說了句話,寒意森森:“你記好了,今兒你這條命,是沈姑娘保下來的。”

    黃雯這才抿緊了微有些厚的雙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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