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五十四章 想盡辦法要進宮的沈之榕
    四夫人和沈之榕剛給大夫人送完靈回來,頭上的白花都還未取下,這會兒正坐在屋子裏喝茶。

    她們住的院子不大,但勝在清靜,四夫人又種了些花草,裝點得倒也別緻。

    見到沈非念過來,沈之榕忙起身給她倒茶,打趣道:“七妹妹怎麼不去忙着賺錢,倒是有空來我這裏閒坐了?”

    沈非念抱歉地笑笑,給沈之榕說清了選秀之事的來龍去脈,但隱去了顧執淵這一關鍵因素。

    沈之榕聽完,與四夫人對視一眼,良久不說話。

    沈非念無法從她的表情上判斷出,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願意,還是不願意。

    “此事實在是……太過離譜了。”四夫人蹙着眉心。

    沈非念隱隱覺出些不對勁來,但還是說道:“六姐若是不願意進宮,我可以幫忙想想辦法。”

    “照七妹的說法,此刻畫像應該已經快呈到陛下跟前了,再想去攔怕也是來不及,更有違抗聖旨之嫌。我不似七妹有王爺在後撐腰,不敢如此冒險,不如順其自然吧。此番選秀,秀女聽聞足有百人之多,說不盡的嬌娥佳人,我相貌平平,又無才德,未必就能中選。”

    沈之榕握住沈非唸的手,柔婉地笑說,“七妹你也不要自責,此事與你無關,非要論個對錯,錯在父親罷了。”

    四夫人將兩人的手都捧在掌心裏,她的手掌裏有薄薄的繭,是往年勞作留下的,但是很溫暖。

    她笑得和藹溫柔,“自家姐妹,就該像你們這樣互相關照,無論走到哪裏,都有個伴兒,千萬莫要離了心纔好。”

    沈非念聽她們這麼說,便不好再多話,只留了句如果需要自己幫忙,一定要開口,無需客氣。

    待沈非念走後,四夫人和沈之榕相視而笑,不再言語,繼續默然飲茶。

    沈非念回到自己房間悶坐了許久,一直沒動過,直到日頭西斜,織巧回來看沈非念呆坐着出神,問黃雯這是怎麼了。

    黃雯搖搖頭,“姑娘回府後,去了沈之榕那裏一趟,回來就這樣了。”

    “哪樣呀,是不是想說我癡傻了?”沈非念回頭笑着她兩。

    “姑娘,你怎麼啦?”織巧坐在沈非念旁邊,關切地問。

    “你們知道嗎?”沈非念看着織巧和黃雯,“我覺得,沈之榕是想進宮的。”

    “不會吧,我看六姑娘挺清心寡慾的樣子,前些日子姑娘送了她幾匹好料子,她都沒拿出來用呢,說是平日裏用不着那麼好的衣料。”織巧詫異。

    沈非念託着腮,擠得臉上的肉肉嘟起,失神地說:“如果她真的不想進宮,那她的反應未免也太過隱忍了。四夫人說她們過夠了清貧生活,所以要留在相府過好日子,哪怕這裏危機重重。比相府更好的日子,那就只能在宮裏了,入宮後若能成爲寵妃,便是翻身爲主,從此沈昌德都要看她三分臉色,她們母女,也就真正地揚眉吐氣了。”

    “就算果真如此,聽着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黃雯又開始了她的直言不諱,“想過好日子,成爲人上人,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這當然沒什麼不對,更不可恥呀,我只是有點驚訝。”沈非念衝黃雯皺鼻子。

    “驚訝什麼?”

    “她好像早就知道,沈昌德會送她入宮選秀一樣。”

    “姑娘此話可當真?”

    “我也只是猜測,也許是我多心了吧。”

    沈非念放下托腮的手,自我寬解地笑了笑,“罷了,我這也只是瞎想,她若真不想進宮,自會來找我的。”

    使沈非念徹底確定沈之榕想進宮的事情,發生在當月十五。

    每月十五,太后都會出宮禮佛,爲大乾祈福,也爲陛下祝禱。

    這月十五太后在國寺拜佛時,忽聽得一陣低低的嗚咽聲,着人一看,是沈之榕在佛像身後爲一隻掉落下來,不幸摔傷的雛鳥哭泣。

    她先是叩頭請罪衝撞了太后,再是陳情說明不忍見佛前有生靈消逝,所以未能在太后進殿時離開,又怕太后生氣,更擔心雛鳥死掉,所以一時緊張不安諸多情緒複雜,便忍不住抽泣出聲。

    最要緊的,是她說了一句,這鳥兒必是知道有太后娘娘在的地方,便有萬般福運,才選擇落在了這裏。

    太后是什麼身份?

    是上一屆後宮裏的宮鬥冠軍。

    沈之榕的話便已是在擇枝而棲,願意靠緊太后這株大樹了。

    太后着她擡頭,好瞧瞧她的模樣。

    一瞧便是與京中女子截然不同的江南風韻,無辜雙眸盈淚欲滴,楚楚動人乖巧溫馴,一看就很好拿捏的樣子。

    是個男人瞧了都會心動。

    於是沈之榕賭成功了,太后那日留沈之榕在寺裏用了齋飯,相談甚歡。

    接下來她只用安安心心地等到選秀之日,中選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沈非念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描繡花花樣圖。

    “姑娘,還真叫你料中了,那六姑娘,唉,所求甚大呢。”織巧在旁邊繡着新花樣,忍不住停針嘆氣,“宮裏有什麼好呢,叫姑娘你去咱還不樂意呢。”

    沈非念卻只說,“前幾日鋪子裏是不是有一套新制好的衣裙,叫月泊煙?”

    “嗯,挺好看的,不少人問價呢。”

    “拿去送給沈之榕。”沈非念扶着腰站直,彎着身子勾了半天圖,她腰都要斷了,“祝她聖眷優渥,寵冠後宮。”

    沈非念並不怨怪沈之榕瞞着自己這件事,畢竟人心隔肚皮嘛,自己也有不少瞞着她的事,自然不能指望她對自己敞開心扉。

    對於這一點,沈非念還是有逼數的。

    但沈之榕可能沒有想過一點,她這麼做,會給她自己帶去多大的危險。

    至少沈之楹絕不想有這麼一號強敵。

    大乾朝立朝許久,極少出一府二女同時入宮的情況,在沈之榕不講武德,率先搶跑的情況下,沈之楹此刻的情況就變得極爲不利了。

    她自小就爲入宮做準備,更搭進了她親生母親的性命,想要讓她在最後這關頭認輸?

    絕無可能。

    更莫要提如今沈之楹進宮與否,早已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了,那是事關多方利益的一場博弈,沒有人會允許沈之楹在這個時候輸掉。

    沈之榕根本不知道,她惹到的是一羣什麼樣的貪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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