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四十七章 鮮花着錦,烈火烹油
    御書房內。

    龍涎香在九龍拱珠寶鼎裏升起嫋嫋青煙,年輕陛下的幾個得力臣子分坐左右,默然飲茶,等着御案後翻看奏摺的顧雁禮開口問話。

    臣子都是與沈非念不和的,是能在早朝上不顧顏面指着沈非念鼻子罵的那些人。

    瞧着今日是個鴻門宴。

    沈非念坐得久了,腰有點酸,輕輕地挪了下身子。

    “坐累了?”顧雁禮笑問道。

    “回陛下,是有點兒。”

    “那就不耽誤了。”顧雁禮合上摺子,“沈愛卿可知,今日孤找你何事?”

    “臣愚昧,請陛下明示。”

    “前些日子皇商清點,戶部也自查,沈愛卿如今可謂是我朝得力干將,柒字號上繳稅銀足以數千萬之多,皇商獲利也不可計量,與襄朝往來打開後,更是用日進斗金來形容,都不爲過。”

    顧雁禮眼裏滿是讚許,那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興奮和激動。

    “臣份內之事。”沈非念回道。

    “所以,孤要給你封賞!”

    “陛下!”古如石第一個站出來抗議。

    但顧雁禮擡手止住他,只笑望着沈非念:“只不過孤一直想不到賞你什麼,金銀財寶你早已堆積如山不會在乎,豪宅府邸修得再好怕也不及你的望春風,那便只有加官晉爵了。”

    沈非念這才擡眼,不解地看着顧雁禮。

    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她一個女子在朝中爲官已經足夠讓朝臣和百姓不痛快了,他現在還要給自己加官晉爵?

    沈非念疑惑地說,“陛下,臣……不明白。”

    “孤,欲封你爲靖安候。以褒獎你爲乾朝做出的貢獻和成就。”

    “臣一無戰功在身,二無社稷功德,何以有資格封王拜候?陛下,請收回成命。”

    “天子一言九鼎,況且孤已擬好聖旨,等會兒便會召告天下。沈非念,這是你應得的。”

    古如石撲通跪下:“陛下,請三思啊!”

    其餘臣子跟着跪下。

    只有趙行建坐在椅子上,握了握拳心,沒有說話。

    沈非念望着顧雁禮的眼睛,直視天子,可爲大不敬。

    但她就這樣看了。

    潑天富貴滔天權勢就擺在她手邊,她低頭謝恩就能成爲這乾朝前無古人後也怕無來者的第一人。

    她曾設想的,顧執淵離京後,這幫人會想盡辦法將自己趕盡殺絕的場面並未出現,相反,他們似乎準備讓自己成爲這天下商人的領袖,榜樣。

    顧雁禮更是要力排衆議,一意孤行地把自己推上巔峯。

    “還不領旨謝恩?”顧雁禮笑聲說話,語氣竟算得上溫柔。

    可沈非念知道,她領不領旨已經不重要了。

    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

    所以她笑笑,走上前去,擡手握住聖旨,大步離開。

    “等等。”顧雁禮叫住她:“留下來用午膳吧。”

    沈非念回頭看他。

    “榕嬪臨產在際,你們姐妹說說話,她會安心些。”

    用膳的地方是榕嬪的殿裏,殿中有清雅的花香,顧雁禮交沒有來,沈之榕早早地在門口等着他們,見到沈非念時,露出欣喜的笑容。

    她越發的雍容富貴,漸漸沒了當初江南女兒家的柔婉含怯,像個真正的後宮娘娘那樣華麗端莊。

    “你找我有事?”沈非念不想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問。

    沈之榕的笑容微滯,拉過沈非唸的手:“先進來坐會兒吧,我備了些小菜,是你以前在府上愛喫的。”

    沈非念心緒複雜,她實在搞不懂沈之榕到底是個什麼心理。

    “七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想與我親近,但我的確想見見你。我聽宮裏的老人說,以前宮中妃嬪有孕後,孃家都是有人進宮來看望的,可我娘已回了江南,京中只有你一個親人,我是真想和你說說話。”沈之榕給沈非念佈菜,語氣溫和。

    “你既有孕,便不宜憂思過多。”沈非唸到底無法對一個懷着孩子的女人口出惡言。

    “這孩子我保得很辛苦,他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很多人都不想他出生,不過就像你說的,我在後宮,如魚得水,我好像天生就適合這裏。”沈之榕苦笑,“不過這些瑣事我也不想拿來煩你。我這次跟陛下求恩典見你,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

    “前幾日我去給陛下送宵夜,被太監攔在門外了,一般來說,我要見陛下,無論何時,他在做什麼,在見什麼人,我都能進去,他並不會讓我避嫌。那次實在奇怪,我便留了心。”沈之榕微微皺着眉頭,“我等在外面,一直過了很久,纔看到一個人從裏面走出來。”

    “誰?”

    “段斯予。”

    “你確定?”沈非念有些訝異。

    “確定的,雖然他戴着斗篷,行色匆匆,可畢竟他和咱們有過過結,我絕不會認錯人。”

    “你可知他們談了什麼?”

    “不知,但是七妹,我沒有騙你,也絕不會騙你。我以前是沒辦法,如今,我只想你好好的。”沈之榕輕嘆口氣,笑中泛苦,“哪怕並非是七妹你故意爲之,可這後宮中,不知有多少人因爲你的存在,而對我有所忌憚,不敢明目張膽地欺到我頭上。我得了你這些廕庇護佑,自然是盼着你好,爲我自己,也爲我腹中孩兒。”

    沈非念倒了杯酒,慢慢送入口中。

    “有沒有一種可能,陛下是故意讓你看見的?”

    沈之榕不解:“可那日我是偷偷躲在外面的,陛下並不知情呀。”她緊張起來,連忙握住了沈非唸的手:“七妹,我真的沒有要騙你,更不是替陛下傳話做事,你信我。”

    沈非念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信的,六姐,說來這世上我的親人倒是好像有很多,可我並不打算認祖歸宗。若你我能摒棄前嫌,互相扶持,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沈之榕眼眶一熱,險些落下淚來:“七妹,能得你這句話,我便知足了。現如今我才知道,榮華富貴固然是好,可只有一個人守着這些東西的時候,當真寂寥。七妹,以後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一定要開口。”

    “有呀。”

    “什麼?”

    沈非念輕輕地摸了一下沈之榕隆起的小腹,“好好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我也想知道,當小姨是什麼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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