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六十章 入濱州
    濱州城門外。

    海風常年的吹拂侵蝕了厚重的城牆,深嵌在城門高處的“濱州”二字略顯斑駁,透出古拙滄桑。

    富麗奢華的馬車緩緩駛來,闊氣的車隊不時引得旁人側目。

    馬車在城門外停下,黃雯遲疑了許久,還是轉身進了馬車裏問話。

    “姑娘,咱們到濱州城外了。”

    沈非念窩在軟榻上懶懶地翻了個身:“那就進城吧。”

    黃雯僵住。

    姬顏卿讓自己把沈非念帶來濱州,那濱州必然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沈非念她知道嗎?

    “怎麼了?”沈非念見她沒動靜,便懶聲問道。

    “姑娘,要不,要不咱們別進濱州了,那裏的人都對你……”

    “這不有你在嗎?他們又傷不到我。”沈非念開着玩笑。

    “姑娘……”

    “早些進城吧,城中有我早先時候置辦的宅子,咱們去那兒,我要睡個安穩覺,這馬車可真是坐得我腰痠背痛。”

    黃雯搖頭苦笑,沈非念可真是個嬌氣的,這馬車已經足夠軟和舒適了,她還是嫌棄。

    見黃雯出來,同坐在車轅上的織巧把玩着一隻嶄新的素銀簪子,小聲問:“姑娘還是睡着呢?”

    “嗯,都躺好幾天了。”黃雯驅了馬兒跑起來,和織巧閒話:“她也太能睡了。”

    “不是的,我覺得姑娘是心裏有事,壓着不痛快,才悶頭大睡的。”織巧嘆氣,“咱姑娘以前可從來不這樣的。”

    黃雯問:“你說,咱們姑娘進了濱州,之後會去哪兒呀?”

    “不知道,也許是襄朝鄴都吧,那裏適合姑娘的性子,而且遲國師對姑娘也很是關照。”

    “那……還回來嗎?”

    “誰知道呢,這大乾可真是叫姑娘傷透了心。”

    黃雯抿緊了脣,不再說話。

    馬車進城,沈瀾弦騎馬跟在後面,他望着沈非唸的車輦莫名地嘆了聲氣。

    然後又擡頭看了看濱州城城門,眼神無端複雜起來。

    她……真的要去襄朝嗎?

    一行人剛到住處,卻見門外早已等了許多人,織巧說:“姑娘,很多人等着見你。”

    沈非念點點頭,她知道那是些什麼人,自己是一定要見一見的。

    “王冬雷攜柒字號三十八名掌櫃,見過沈掌事。”站在最前頭的中年男人王冬雷是沈非唸的老熟人了。

    沈非念最先接手的柒裳樓掌櫃便是這位王掌櫃,後來濱州這邊出了事,事平後,沈非念便將這王掌櫃派來了濱州此處,讓他坐鎮此處。

    算起來,也有好些日子未見了。

    如今他身上倒是添了許些從容姿態,很是有一方掌事人的風采。

    “好久不見啊,王叔。”沈非念笑着扶他起來,王冬雷嘆惜地望着沈非念:“沈掌事,你受苦了。”

    “哪裏話,你們在濱州日子纔不好過吧?”沈非念看着削瘦了許多的王掌櫃,濱州是個水深火熱之地,他們在此處腹背受敵,怕是度日如年。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王冬雷笑着坐下,試探着問了問:“不知婉掌櫃現在何處?”

    林婉本是與沈非念一道從京城出發的,如今到了濱州,卻不見她的身影。

    沈非念遞了杯茶給他:“她另有要事,先我一步去了別處,五叔莫要擔心,她很好。”

    “那就好,現如今京中,怕是容不下咱們這些人了。”

    “容不容得下,他們不也容了這麼久麼?”沈非念卻笑得不以爲意,“先前讓王叔準備的東西準備得如何了?”

    “已安置妥當,只待掌事一聲令下。”

    “那就別耽誤了,兩日後啓程。”

    “掌事,此去,怕是兇險啊。”

    “卻也無妨。”沈非念呷了口茶,“王叔,此行你隨我去麼?”

    “不,我在此處,替掌事你守着。”

    “我若再也回不來呢?”

    “只要掌事願意,掌事就一定能回來,除非是您不願意。”

    沈非念心間微微動了一下,面上卻不露半分。

    她知道王冬雷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這些人心中,他們對自己的忠誠是無可質疑的,若有必要,王冬雷甚至可以爲自己赴死而不皺眉。

    但這一切有一個大前提——沈非念是大乾之人。

    若沈非念叛出大乾,王冬雷的忠心便很難說了。

    沈非念並不生氣,相反,她非常理解王冬雷的忠國之情。

    故土故國,從來都是深植於血脈骨髓中的烙印,永遠滾燙鮮明。

    與王冬雷又閒聊了片刻,聊的無非是如今柒字號的情況。

    明面上來說柒字號似乎遭受重創,但實際未傷到根骨,生意停擺帶來的損失並不足以讓沈非念感到痛心。

    相反,因爲柒字號停擺造成的其他人的損失,哪一個都比柒字號更難熬。

    太多人仰賴着柒字號討生活,如今柒字號一歇業,這些人都斷了營生,度日都難。

    朝庭有出手試圖挽救和緩解,但柒字號的體量是大乾目前任何商號都無法匹敵的,這樣天大的窟窿,一時半刻根本別想補齊。

    沈非念聽說,京中商會,已經在敲登聞鼓,告御狀,討說法了。

    一番細聊下來,已是暮色四起時分,王冬雷擔心沈非念初到濱州打點還未周全,倒是提前着人做好了飯菜送到府上。

    晚膳上配的酒沈非念從未見過,聞之有極雅的玫瑰香氣,王冬雷替她解惑:“此酒名喚美人笑,傳聞是當年有一位皇帝來濱州,遇見一位美人,窮盡心思不能使美人開懷,後民間有人奉上此酒,美人飲之展顏,故而得名。此酒倒是濱州名品,入口柔滑且不易醉人,我特意尋來,掌事可以試試。”

    沈非念聽着這些野史八卦當個樂子,執了杯盞卻未飲落,只往旁邊一放,織巧便摘了發間的素銀簪子往酒中一放。

    簪子黑了。

    織巧又將簪子遞給沈瀾弦,沈瀾弦瞧了瞧聞了聞,老懷開慰地感嘆,“嗯,這回長進了,這毒你喝下去,三息之內斃命,比上次那個強多了。”

    沈非念聽得直翻白眼,沈瀾弦這一副欣慰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這!這是怎麼回事!掌事,王某絕無害姑娘之心啊!”王冬雷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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