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打了就打了唄,又沒打死
    顧執淵低頭看着沈非念,尋常女子這般被男子抱着,要麼嬌羞面紅得不知如何自處,要麼垂首含情偎在自己肩頭享受一刻的溫情如水。

    她倒好。

    她大方坦蕩得如喫飯飲水般自然。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自己和她已有了多親密的事。

    想着這些,顧執淵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也只能微微緊了下雙臂將她抱牢些,口中說道:“不是我在替你謀劃把這族長之位薅過來,是你自己有這想法。”

    沈非念撅了下嘴,什麼都瞞不過顧執淵,都不知到底是他有讀心術還是自己有催眠法。

    沈非念攜手顧執淵暴揍晏行之的事當日就傳開了。

    在島上,晏行之也算是有點身份的人物,島民多多少少也還是頗爲敬畏長老閣的,畢竟這地方,相當於是島上的朝庭,是個行政機關部門。

    類比下來晏行之也是個權貴之後,世家公子身份。

    這下捱了一頓狠揍,大家自然會猜測,沈非念是何人物,一個外來之人竟敢如此蠻橫無禮。

    也有人暗自在想,估摸着很快沈非念就要被帶去長老閣問罪了。

    可他們左等右等,前顧後盼,沈非念和顧執淵在大街上大搖大擺地逛,也沒人上來帶走他們。

    晏長老看着咬牙忍痛上藥的晏行之,肥胖的身子堆在極寬的椅子上,面上瞧不出什麼,甚至仍帶着一絲笑意,但眼中已是陰雲密佈。

    他只有一個獨子,可是英年早逝,好在留下兩個孫兒,將原本要斷絕的香火又續上了。

    結果兩個孫兒裏大的那個晏敬之突然暴斃,如今已只剩下晏行之這一根獨苗苗,要說他不捧在手心心裏地寶貝着,是不可能的。

    如今這寶貝疙瘩被人打成這樣,他火氣早就躥上了頭頂,現下不過是強忍着。

    “爺爺,沈非念這個賤婦未免太不知好歹了!”沒有外人在,晏行之也懶得披那張靦腆公子的皮了。

    “我讓你接近她,是想探探她的底,你們年輕人在一起,終歸是有放下心防說漏嘴的時候,不曾想這個女人心思如此惡毒。”晏長老心疼地看着晏行之臉上的傷,卻不得不說,“只是眼下,還不能對她如何。”

    晏行之拍桌而起,“爲什麼?晏宗文膝下無子,我們這支旁系已是他最親密的人了,他難不成真看準了沈非念,讓她一個外人接下無水島?”

    “你總是容易衝動!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凡事先忍,謀定而後動,不可輕舉妄爲!昨日我就跟你說,沈瀾弦你最好先不要帶去給沈非念看,可你不信,非說這是與沈非念親近關係的最好法子,現在好了吧?!”晏長老斥喝一聲。

    晏行之越是如此不爭氣,他越是懷念晏敬之,那纔是真正的好苗子,比晏行之強上千百倍。

    可如今他再懷念也無用了。

    “你且稍安勿躁,此事我自有安排。”晏長老長嘆一聲氣。

    “難道我就白白捱了一頓打嗎!他顧執淵和沈非念如此猖狂,爺爺你就這麼忍了?!”晏行之跳起來不憤。

    “閉嘴!”晏長老陰冷的眼神掃過去,那看似喜氣的身體裏,陡然爆發出的陰狠,瞬間駭得晏行之再不敢吱聲。

    晏長老拖着這具肥碩的身子坐在一處安靜的湖邊,沒多會兒段長老打這兒經過,便正好看見了他。

    “喲,這不晏長老嗎?怎麼獨自坐在此處發愁啊?”段長老聽說了晏行之的事兒,這會兒上前問好大有奚落之意。

    晏長老苦笑一聲:“段老弟你又何必明知故問看我笑話?她如今便已膽敢騎到我等頭上作威作福了,真不知日後,我們這長老閣是不是要不復存焉啊。”

    段長老眼神微暗,坐了過去,“何必如此悲觀?”

    晏長老嘆氣,“早先我覺着,她一個姑娘家能翻起多大的浪來,由着她去好了,到底是我小看了她,她這架勢,是要將我等五位長老位挨個踩一遍方肯罷休,她這是做給族長看呢。”

    “那鴉隱她踩得動?”

    “鴉隱本就是族長的人,她無需踩啊,她做給鴉隱看就行了,說不定,鴉隱暗中還會幫她呢。以後她成了族長,必然另起長老閣,這鴉隱的長老之位,將是巋然不動,倒黴的是我們幾個老東西罷咯。”

    他的話讓段長老陷入沉思,凝視着湖面水波久久未語。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段長老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

    晏長老眼底的精光一閃而光。

    這日夜裏,在那片生機盎然的菜地旁邊,晏宗文支了小桌喝起了小酒,眯着眼睛看着月光下的菜地,心情似乎大好。

    坐在桌子另一側的人幾欲隱入黑暗中,若不是皎潔月光照在他銀色面具上映出寒芒,猛一看去幾乎都要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你試試這酒,不錯的。”晏宗文擡了下酒杯,讓鴉隱嚐嚐。

    “不用了,多謝族長。”鴉隱搖頭。

    “你就是活得太嚴肅了,放鬆點兒。”

    “我只是在想,她此刻出手是不是太快了點。”

    “是有點莽撞了,不過呢,也無妨,她賭我一定會給她收拾殘局嘛。”晏宗文滋了口酒,美美地說道:“明日你去長老閣說一聲,這事兒就這麼過了吧,晏行之也沒多金貴,打了就打了唄,又沒打死。”

    “晏長老怕是咽不下這口氣。”

    “有什麼咽不下的?他攛掇你們幾個私下會見沈非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啊?明知她是我點名要的人,長老閣私下見她有何目的?敲打我的人啊?他晏胖子也配?呵,你們五人當中,屬他最爲惡毒,那段渲被他耍得團團轉還渾然不覺。”

    “您真有意沈非念繼任無水島?”

    “誰跟你說的?”

    “……”

    “鴉隱啊,你是少見的聰明人,你應該看得出來,這島上表面風光,內裏早已一片糜爛,滿是陳舊的腐朽味道,聞着我都想吐!”晏宗文難得的說了句重話,輕哼一聲後,又道,“沈非念是攪局之人,攪動這池死水,至於她會不會淹死在這池子裏,就看她自己的本事夠不夠。她若真能全身而退,就足以證明她有能力接下這無水島,若是不能……我也不虧。”

    他又倒了一杯酒,酒水清亮,“我不怕沈非念知道我的心思,或者說,她已經看穿了我的打算,換作別人,或許會怒火中燒拂袖質問,但是她嘛……”

    鴉隱轉頭看晏宗文,等他說下去。

    晏宗文抿了口酒,翹起二郎腿慢慢地說:“她不會。”

    “爲何?”

    “因爲她不相信人性,她堅信,一切都可以被交易,萬物在暗中早已標明瞭價格。她不會覺得她在無水島得到的一切優待都是理所當然,所以,她早就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

    晏宗文舉杯敬明月,揚眉大笑,“而我恰好,最喜歡她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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