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喜歡她罵人啊?
    沈非念再一次穿過了那片梅林。

    豁然開朗處,沈瀾弦正卷着袖子打井水,看來他現在也是晏宗文的種菜苦力。

    認真算算,兩人這可是真正的久別重逢。

    沒有想象中的激動相擁,沈非念站在梅林處,衝他揮揮手,笑意燦然。

    沈瀾弦看了看井口旁邊的瓜瓢,舀了一瓢井水,朝她潑過去,鬧得沈非念一邊躲一邊笑。

    就好像從未分離過。

    也好像不曾痛苦過。

    所有的眼淚和欺瞞,不得已和求不得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你是來看我,還是看那誰啊。”沈瀾弦笑聲問。

    “當然是來看那誰了,誰要看你呀?”

    “嘖嘖嘖,重色輕友啊。”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這人就走刀口。”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調侃,晏族長忽地出聲:“你兩鬧歸鬧,我那菜園子別給我糟蹋咯!”

    低頭一看,沈非念這才發現,方纔躲水時踩了他幾棵小白菜。

    浪費糧食糟蹋農作物是可恥的,吐了下舌頭,沈非念拎着裙襬踮着腳,小心地從菜地裏走出來,進了茅屋。

    顧執淵靜靜地躺在牀榻上。

    雖未甦醒,但看其氣色,已無大礙。

    “怎麼還不醒?”沈非念問沈瀾弦。

    “隨時可以醒,我用金針點了他睡穴而已。”沈瀾弦說。

    “爲什麼?”

    沈瀾弦擡了下下巴,指向晏宗文,“他不讓。”

    沈非念:“你想做什麼?”

    晏宗文被她這副質問的模樣氣笑了,“你們是怎麼好意思的?顧執淵這臭小子私闖困蠶坊,要是沒有我護着,他這會兒連命都沒了,好吧?我讓他昏迷着,是因爲他一醒來,指不得就要壞事,還不如躺着呢。”

    “壞什麼事?壞你拔除段長老,削弱晏長老的好事嗎?”沈非念笑道。

    “這不也是你所圖的嗎?”晏宗文倒是磊落,半點也不藏着掖着。

    沈非念不跟他廢話,讓沈瀾弦先解穴讓顧執淵醒轉過來。

    他臉色有些蒼白,畢竟受的傷實在嚴重,即便沈瀾弦竭盡全力,他也不是神仙菩薩,施個法念個咒就能讓顧執淵完好如初。

    沈非念看着顧執淵肩頸和胸口處的累累傷痕,心底還是發悸,想來當時的情況當真是十分危險。

    看沈非念滿是憂心神色,沈瀾弦寬慰道:“傷口都處理過了,看着是有些駭人,但是都慢慢養好,麻煩的是……”

    他話還未說完,顧執淵睜開了眼睛,輕哼一聲,打斷了沈瀾弦的話。

    “你醒了?”沈非念忙問道,“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你怎麼在這裏?”顧執淵勉力擡手,摸了摸沈非唸的臉。

    “給你挑塊風水寶地,好安排你下葬呀。”

    “……”顧執淵無語,然又失笑,“我沒事了,別擔心。”

    “我說過了打不過就跑,你幹嘛要拼成這樣?”

    擔憂心疼過後的沈非念是氣惱,明明說好了實在不行就撤,鬧出些動靜來就行了,他非得弄得這一身的傷!

    看她是真的生氣了,顧執淵嘆了口氣,又哼哼了兩聲。

    “哪裏疼嗎?”氣歸氣惱歸惱,聽到他哼唧沈非念又還是忍不住揪心。

    “本是不疼了,你這一罵,又發作了。”

    “……”

    沈瀾弦翻了個白眼,沒眼看。

    晏宗文酸得倒牙,“你兩差不多得了,這還杵着兩大活人呢。”

    沈非念懶得搭理他兩,扶着顧執淵坐起來,又拿過一側的外袍給他披上。

    倒是顧執淵禮數足一些,向晏宗文道了謝。

    沈非念餵了些水給顧執淵,說,“謝他什麼?他把你藏在這裏,沒人知道,眼下外邊正到處搜查私闖困蠶坊的人,不出意外,很快就要查到遲恕頭上了。我若不是提前讓沈瀾弦來了這裏,怕是連沈瀾弦也要一併被懷疑。”

    晏宗文卻是一點也不反駁,反而樂呵呵的,“沈瀾弦來我這兒的事,可瞞不過段渲,我無緣無故叫他這麼個大夫來我這處,段渲必定會有所懷疑的。”

    “是啊,你明明可以瞞過段長老,但你偏不。爲什麼呢,因爲你就是要讓段長老寒心,要讓他知道,你就是在明晃晃地搞他,要對他不利,你只差把‘針對’兩個字寫在臉上讓他看見了。”沈非念卻說道。

    “你到底是哪兒來這麼大火氣?”晏宗文終於查覺到,沈非念今日心頭是憋着一股火的了。

    沈非念嗤笑,“我哪兒敢有火氣啊?我明知是你作局等魚入網,我還不是得依着你的計劃來?你想除掉長老閣這幾個老東西,又不好自己下手,所以我就心甘情願地做了你的刀唄。”

    “你也得到益處了呀。”晏宗文不解,“雙贏之事,你何故惱怒?”

    “我惱怒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沈非念反問。

    “我不知道,現在小姑娘的心思都這麼難猜嗎?”晏宗文疑惑地看看沈瀾弦,又看看顧執淵。

    沈瀾弦收拾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笑說:“別的小姑娘心思倒是好猜的,這位沈非念小姑娘的心思,那確實難以捉摸。”

    “你可別說話了,當心我連你一塊兒罵!”沈非念開始無差別掃射。

    沈瀾弦摸了摸鼻子,默默地退到一邊。

    數月不見,沈非唸的脾氣還是這麼大。

    挺好,一點兒沒變。

    晏宗文嘖嘖直嘆,“就你這身臭脾氣,嘖嘖嘖。顧執淵,你好說是個王爺,你喜歡她什麼呀?喜歡她罵人啊?”

    顧執淵攏了攏身上外袍,默默不出聲。

    “你說話呀,你怎麼不出聲?”沈非念卻逮上他了。

    顧執淵硬着頭皮,“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呵。”

    她這無緣無故地冷笑,生生讓顧執淵心底發怵。

    這比打十個晏翹還嚇人。

    晏宗文深吸一口氣,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準備溜之大吉。

    沈非念一聲冷喝定住他:“晏族長這是要去哪兒呀,怕我說破你的祕密?”

    “我有什麼祕密?小丫頭片子你得尊老愛幼啊!”晏宗文喊道。

    “你兩繼續裝。”

    顧執淵與晏宗文無端端地心虛,對視一眼。

    “鴉隱長老,你怎麼不說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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