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二百四十八章 異動的盛朝
    濱州的一切並未好轉,這座曾經繁華熱鬧的海濱之城像是陷入了泥沼中一般,正在艱難掙扎。

    當一個國度最重要的海防之城陷入危機時,必然會引發一系列災難性的後果。

    比如,戰爭。

    最有可能攻打大乾的必然不是以海戰著稱的襄朝,襄朝遲恕與嚴紹川同顧執淵沈非念曾並肩作戰,他們深知晏宗文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多麼可怖的陰影,而且襄朝國君就更不會對沈非念不利了。

    於是,在這種時刻,盛朝的出兵就成了意料之中。

    盛朝的君王已經很有些歲數了,相對於乾朝和襄朝兩位年輕的國主,他的治國經驗顯得極爲豐富,以君王角度來說,他怎麼看都更爲可靠些。

    人們常常會對老者抱有更多的敬意,覺得他們在人世間行走的年歲多些,見識廣些,智慧也就更足些,尤其這位老者還是一國之君。

    這位年長足智的老者,在得知乾朝陷入了一場即將蔓延全國的疫情時,敏銳地嗅到了機會,於是在早朝上,提出了趁此機會攻下大乾的想法。

    能征善戰,窮兵黷武的盛朝,絕不肯放過這樣的天賜良機。

    朝臣們議論紛紛,個個摩拳擦掌,每一位將軍都充滿激情,請戰出兵。

    在一片羣情高漲中,尉遲無戈沒有出聲。

    他靜靜地看向文華公主。

    文華公主也靜靜地立在那兒,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眼帶嘲色地掃視着那些羣情激動的臣子。

    她的安靜引起了老皇帝的注意,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文華公主:“芽兒,你怎麼看?”

    ——他總是喜歡當着衆人的面喚她的乳名,好像這樣就能顯得他有多偏愛這個出色的女兒,而老皇帝他骨子裏的涼薄冷血文華公主她早有見識。

    文華公主攏了攏身上華麗的衣裙,拱手回話:“兒臣但聽父皇吩咐。”

    老皇帝的眼皮已經耷拉下來了,臉上也散落着褐色的老人斑,但他的眼神依舊清明銳利,他用這雙銳利的眼睛盯着文華公主,“芽兒可願爲國出戰?”

    文華公主微微咬牙,但面色不改,仍是拱手,“兒臣願爲大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老皇帝往後仰了仰身子,笑着端詳了文華公主一會兒,擺擺手退了朝。

    回府的路上,尉遲無戈騎着馬跟在文華公主的轎輦旁邊,眉頭緊皺不展,看上去心事重重。

    文華公主挑開簾子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好笑:“得了,這副表情做什麼?”

    “此時攻打大乾,並非仁義之舉,更不是好時機。”尉遲無戈說道,“殿下,陛下是不是糊塗了?”

    “你當心掉腦袋。”文華公主嗔了他一眼,又靠在小窗上同他說道,“昨日那林婉不還來過嗎?果如淵王爺所料,咱們這位父皇大人立刻就坐不住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能左右什麼?父皇今日那話聽着是在詢問我的意見,可他早有決斷,這場仗是躲不掉的。”文華公主牽了下衣袖,“可惜了,沈非念還昏迷着,不然我真聽聽她怎麼說。”

    “朝中猛將如雲,陛下怎麼就便要殿下與我出戰呢?”尉遲無戈實在不理解。

    “因爲我們與乾朝的關係最爲密切呀。”文華公主冷笑一聲,“此戰我們若是勝了,便是與乾朝徹底決裂,視爲死仇,從此這朝中再無親近乾朝之人,不論我的那些哥哥們以後誰登上帝位,我都不再是威脅。此戰我若是敗了,那就更好說了,我與你能逃過一死謝罪?無戈啊,我的父皇可是這天底下最會算計的老東西了。”

    尉遲無戈默了默,“殿下,那是您父親。”

    “天家可不存在父女親情這種東西,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用,這一點我深有體會。”文華公主嗤笑道,“別想了,這事兒落不到別人頭上,只能是咱們兩。”

    “那殿下,是想贏是想還輸?”

    “這話說得,誰打仗奔着輸去的呀?”文華公主支着身子伸了胳膊戳了下尉遲無戈的腦袋,“當然要贏,還得贏得漂亮,如此一來,我倒要看看,這朝中誰還敢對咱兩說指手劃腳。”

    尉遲無戈抿着脣角笑了笑,可不知爲何,眼前卻浮現出當初在乾朝時,沈非念帶他們去船上嬉笑玩鬧的光景。

    這世上要是沒有戰爭就好了。

    兩人回到公主府時,林婉已經在她府上等了許久了。

    如今的林婉已然是公主府常客,自打她來了盛朝後,便與文華公主頗爲交好,誠然文華公主有看在沈非念面子上的原因,但林婉本身爲人處事極得她心也是關鍵。

    見林婉手邊的茶盞已經空了,文華公主便知道她等了不少時間,進門便笑道:“可是讓你等不耐煩了?”

    “殿下哪裏話,我正好在想事情。”林婉笑着起身,行了一禮。

    文華公主托住她的胳膊讓她坐下,“怎麼了?”

    “自我來盛朝已有四個月之久,如今乾朝風波也已然平息,沈姑娘和淵王爺也回去了,所以,我是來向您辭行的。”林婉笑聲說道。

    這倒是讓文華公主有些意外,她以爲,林婉會來探她的口風,問問朝中的局勢。

    文華公主呷了口茶水,“怎麼這麼突然?”

    “沈姑娘一睡不醒,我放心不下,總想回去看看。”

    “有淵王爺照看着她,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旁人是旁人,我是我,沈姑娘母女於我皆有大恩,我恩情還未報完,她又出了這樣的事,我實在放心不下。”

    “準備何時啓程?”

    “就在明日。”

    “這麼快?”

    “心急如焚,自然是越快越好。”

    文華公主默默地看了林婉許久,她知道,林婉大概已經知曉戰事將起,所以要提前離開盛朝鄴都,以免日後淪爲人質。

    但林婉就算成了人質,也沒有那麼重要,她這樣的身份地位,不足以影響一場國戰的局面。

    她這麼快走,是爲什麼?

    又爲什麼要特意來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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