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他已經放鬆了些許臉部表情，對於一個孩子而言，沐寒枝微寒的臉色依舊有些嚇人。這不，那個小孩看着沐寒枝的臉，一個不受控制就哭了起來。
孩子的家長見狀趕緊跑了過來，但因爲沐寒枝臉色難看，小孩的媽媽似乎覺得他不好惹，趕緊抱着自己兒子走了。
等人走了，沐寒枝才轉身看向身後的洛錦溪，可她依舊是那副目不斜視的模樣，眼裏根本沒有自己。
直到到了洛錦溪的身前，沐寒枝對上洛錦溪那雙剛擡起，眼底還帶着茫然的雙眼，語帶嘲諷，“難受嗎？看你這樣子，連難受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背叛，出軌，我說過我最討厭這些。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沐寒枝冷笑說着，洛錦溪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見洛錦溪又低頭去看那個枕頭，還叫着它寶寶，沐寒枝眼底帶過一絲戾氣，直接抽出那個枕頭砸在草坪上，“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死了，早就死在你肚子裏，它根本就沒有出生！”
愣愣地看着被砸在草坪上的枕頭，洛錦溪似乎被嚇到了，雙脣翕動，想靠近又不敢，眼底的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打轉。
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要去碰那個枕頭，卻被沐寒枝又扔到了一邊，這回扔得更遠了，“你清醒一點，那只是個枕頭，是枕頭！”
“那是我孩子，是我寶寶！”洛錦溪情緒激動地想要推開攔路的沐寒枝，淚水不斷滑落，視線一直緊盯着那個枕頭不放。
抓住洛錦溪的肩膀，沐寒枝聲色沉冷，強迫洛錦溪看他，“你說那是你孩子，那你告訴我，它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它……”洛錦溪被沐寒枝的問題問住了，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我不知道……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
洛玉笙一來就看到沐寒枝跟洛錦溪站在一起，正確地說是沐寒枝抓着洛錦溪，生怕沐寒枝傷害洛錦溪，洛玉笙急忙跑了過去，“沐寒枝，你放開我姐！”
洛錦溪依舊沉浸在沐寒枝的那個問題裏，看到洛玉笙的出現，急忙抓着她的手臂問道：“我的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它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那只是一個枕頭，沒有人能告訴你它是男是女，因爲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就算是洛玉笙在，沐寒枝依舊沒有改口自己要說的話。
“沐寒枝你夠了，來這裏欺負一個病人算什麼本事？！”洛玉笙看到狀態明顯不對的洛錦溪，將她的害怕收入眼裏，急忙抱住她安慰道：“姐你別怕，別怕，孩子肯定有性別啊，我們問醫生好不好？醫生肯定知道的。”
“對，醫生肯定知道……”洛錦溪喃喃說着。
沐寒枝快步上前，直接拉開洛玉笙，衝着洛錦溪道：“你的孩子早就死了，你認清現實！它根本沒有出生，它在你肚子裏的時候就死了！”
眼看着洛錦溪好不容易安穩的情緒又被沐寒枝的話影響，洛玉笙拉住沐寒枝的手臂，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沐寒枝你有病是不是？你這個人渣，那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不能有點良心嗎？我姐現在都這樣了，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沐寒枝冷冷一笑，語帶譏諷，“它可是你姐姐出軌的證據，就算當初沒死，我也不會讓它活下來！”
“王八蛋！”洛玉笙被沐寒枝的話激到，眼看着要跟沐寒枝拼命，趕來的俞澄急忙上前把她拉開，“停停停，你們先別吵，這裏是醫院，你們先冷靜一下。”
拉住洛玉笙後，俞澄身旁的護士接手了他的工作，讓俞澄能得空去跟沐寒枝說話。
沐寒枝是個氣勢很強的男人，不過俞澄雖然平日裏嬉皮笑臉，但這個時候也沒有被沐寒枝的氣勢壓住，“首先這位先生，我可以理解你不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但在這裏刺激病人並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其次，你跟病人是什麼關係？”
“他？就是那個害得我姐未婚先孕，然後出國的人渣！”洛玉笙冷冷說道。
因爲洛玉笙這話，衆人看沐寒枝的眼神也有些變了樣。
眼看着沐寒枝又要說什麼，但他卻是看了下週圍的人，嚥下了到口的話。
“怎麼？心虛理虧不敢說了？”洛玉笙冷嘲道。
“我不跟你在這胡攪蠻纏。”沐寒枝冷冷說着，視線落在一旁被護士安慰着的洛錦溪身上，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那邊，洛錦溪已經在護士的安慰下平靜不少，她還抱着懷裏的枕頭，可卻似乎產生了一點懷疑。時不時地就問着身邊的人，這個是不是她的孩子，它是男是女。
幫着把洛錦溪送回病房，俞澄叫來洛玉笙去到辦公室。
“其實，讓你姐姐認清楚現實也不是什麼壞事。等我們開始治療，這也是要走的一步，只有幫她認清現實了，才能更容易找回自己。”俞澄說道。
洛玉笙雙脣緊抿，無論俞澄怎麼說，洛玉笙都不可能認同沐寒枝任何的事情。
見洛玉笙神色冷凝，俞澄也不再多說，“我剛剛聽說，有個小孩差點拿球打到你姐姐，還是剛剛那個男人攔住的。”
“哦。”洛玉笙冷冷應了句。
見狀，俞澄只好在自己嘴上比劃了個拉鍊的動作，不再言語。
回到公寓，洛玉笙連喫晚飯的心情都沒有。
李光打電話來時，洛玉笙正窩在沙發上敷面膜發呆，什麼也沒幹，睜着眼睛純發呆的那種。
“姐，我快到你家樓下了，你飯吃了沒啊？”
“沒喫，不想喫。”洛玉笙淡淡道。
“不是吧？你現在還絕食了？昨晚……跟祁總聊得不好？”李光昨天接到洛玉笙的電話說不用他接，他是一點都不意外。
而今天的心情不好，李光壓根沒懷疑到白天去醫院的事，畢竟洛錦溪那情況好幾年了，李光是看着洛玉笙走過來的，這兩年早就沒因爲這事而心情不好了。
閉着眼，洛玉笙將臉上的面膜撕下來往邊上一丟，“不關祁鈺清的事，我就是心情不爽，不舒坦。”
“再不爽也不能不喫飯啊，要不這樣，我等一下給你帶點喫的過去，多少喫點。對了，劉祕書讓人送了不少劇本，我篩選了下送過來給你挑挑。”李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