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美美。”一旁，曉萌糾正道。
“差不多，所以她到底是誰？”洛玉笙看着林言，顯然要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被洛玉笙這麼看着，林言覺得自己的氣勢都沒之前足了，“裝什麼？不就是劇組一個打雜的，她連你轉賬給她的記錄都能放出來，你還敢說不是你給她的錢？”
林言說的不假，還真有她給齊美美賬戶賺錢的記錄，但……洛玉笙還是不記得自己跟她有什麼交集的。
“可是，我爲什麼要給她錢？我是嫌錢多嗎？就算我真要讓人幫我幹壞事，也會找個嘴嚴點的。”洛玉笙不在意地說着，看着鏡中的自己，讓化妝師幫自己把眉毛位置補了補。
洛玉笙這話說得太坦然了，坦然到林言想反駁的力度怎麼都覺得有些弱了。
最終，林言只能說了一句，“說得好聽。”
確認自己的妝容沒什麼問題，洛玉笙轉身看着林言，“那好吧，你既然覺得我是說得好聽，那你來說說，我爲什麼要對付秦老師呢？凡事都需要理由，特別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誰不知道你跟洛菲兒不對盤，秦老師對洛菲兒那麼照顧，你就連帶着看不慣秦老師，有什麼奇怪的。”林言似乎找回了底氣，說起話來也格外地擲地有聲。
“啊？這也算理由嗎？這世上喜歡洛菲兒不喜歡我的多了，我幹嘛沒事找事幹去針對秦老師。小妹妹，你這理由不成立哦。”洛玉笙湊近林言，手指輕輕左右搖擺着。
看到林言呆呆地看着洛玉笙，曉萌不由奇怪地推了她一下，“你幹嘛呢？”
羞憤地瞪了曉萌一眼，林言憤憤一跺腳，轉身跑出了化妝間。
“她怎麼回事？突然瞪我幹嘛。”曉萌莫名其妙地看着林言的背影，有些奇怪。
“小姑娘挺可愛的。”洛玉笙輕笑了下，對於林言倒是沒有多少的惡感。在她眼裏，林言不過就是個心直口快的小女生罷了，頂多就是太喜歡秦暢，然後……被當槍使了。
“我怎麼沒看出她哪裏可愛了。”曉萌嘟囔着，跟着前面的洛玉笙走了出去。
關於齊美美的消息一早就在片場傳開，洛玉笙走出來時，不可避免地又被衆人行注目禮。
另一邊，秦暢看到回到身邊的林言，道：“去哪了？”
“沒去哪。”林言支支吾吾地沒說。
“別被當槍使。”秦暢淡淡叮囑着，自從昨晚他和劉導回房間長談，雖然他知道有劉導想幫洛玉笙的因素在，但她說的那些話，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仔細那麼一想下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他也願意給他們一些時間。
不過今天早上出現的齊美美事件，非但沒讓秦暢信了是洛玉笙害的自己，反而將她推離得更遠了些。
要說的話只能是，背後那人太急，喫相也太難看了點。
林言站在一旁沒說話，此時的她也意識到，事情似乎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簡單。
沒理會那些人的目光，洛玉笙環顧了一圈，“洛菲兒呢？”
“還在化妝呢。”一旁的工作人員說道。
“玉笙，你過來。”遠處，劉導喊道。
等到洛玉笙過去，劉導將今天的戲跟她講了下，隨後道：“秦老師那邊我已經跟他談過，不管怎麼樣，你們兩個之間還有不少對手戲，別影響到彼此。”
“放心吧劉導，我不會的。”洛玉笙可以保證自己不會，卻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了。
畢竟按照昨晚的秦暢來說，不被影響的概率很小啊？
那邊，洛菲兒已經到了片場，此時正站在秦暢身邊不知道說什麼。眼下秦暢雖然因爲隱婚生子的事情受了大影響，但現在事情都是公司跟經紀人在那邊處理，他自己的話就算被影響了心情，也不至於開不了工。
“秦老師，我也沒想到我姐姐會因爲我遷怒到你身上，真是對不起……”洛菲兒歉意地看着秦暢，話語微低，說着還朝秦暢鞠了個躬。
洛菲兒的姿態放得很低，原本圍觀的工作人員見狀，也對洛玉笙頗有微詞。畢竟在他們眼裏，洛玉笙事情都被扒了，也不見她來跟秦暢道歉的。
反倒是洛菲兒，因爲她的事情在道歉。
“這件事不關你的事。”秦暢看着身旁的洛菲兒，溫和地說了句。
至於掩藏在眼底深處的情緒,卻是誰也不知道的了。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如果不是秦老師一直幫我的話，也不會……”洛菲兒說着，眼眶微微泛紅。
“小言。”秦暢看了她一眼，帶着一絲警告。
“本來就是嘛……”林言不滿地說着，但還是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
在她看來，不管是洛玉笙還是洛菲兒，都不是什麼好的。洛玉笙可惡，洛菲兒也不見得就是好鳥，在這麼多人面前道歉，不就是做個態度唄。
還別說，真是被林言給猜着了。
洛菲兒被林言的直言不諱給說得尷尬不已，偏偏秦暢也不知道是忘了說，還是懶得說，也沒替洛菲兒說一句話。
洛玉笙過來時，正好聽到林言說的那些話，有趣地看着尷尬不已的洛菲兒。
畢竟洛菲兒的人設擺在那，只能委委屈屈地當個小白花。
當看到洛玉笙到來，洛菲兒眼底帶過一抹驚喜，臉上卻恰到好處地露着幾分擔心，“姐，你也是來跟秦老師道歉的吧？”
看着眼前的洛菲兒，洛玉笙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上挪開，“洛菲兒，整個劇組的人都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不好，所以你就不用裝姐妹情深了。至於道歉，你來道歉有理由，可我沒有理由。我啊，是來看戲的。”
“……”秦暢的手上動作微微一頓，擡眸涼涼看了眼洛玉笙。
“姐，你這話有些過分吧？秦老師現在因爲你被害成這樣，你居然還拿他當戲看。”洛菲兒帶着幾分氣憤，故意曲解了洛玉笙的意思。
而一旁聽到洛菲兒話的，對洛玉笙也是投以不贊同的目光。
反倒是秦暢，站在那什麼也沒說，一旁的林言倒是想說什麼，不過被另一個助理拉住了。
“我有說我看的戲是秦老師嗎？我看的這齣戲明明叫‘賊喊捉賊’。”洛玉笙的手落在洛菲兒的肩上，笑得溫和不已，“不過身兼數職的你，也是辛苦了。”
洛菲兒心驀地一慌，不過她也不怕洛玉笙的懷疑，“姐，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齊美美的事情，你難道不給秦老師一個交代嗎？”
“這交代是該給，不過不是我啊。”洛玉笙說着，看着洛菲兒。
洛菲兒笑了一下，“在這的所有人裏，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
洛玉笙不答反問，“其實我有一個問題，好奇蠻久了……那個叫劉美美的，爲什麼要做這些？”
“不是劉美美，是齊美美。”一旁，林言下意識地糾正，帶着點無語。
“我都說差不多了，別太在意細節嘛。”洛玉笙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
洛菲兒看了眼林言，又看向洛玉笙，道：“還能是爲什麼，爲了錢唄。”
“爲錢？她很缺錢嗎？”洛玉笙又問道。
“她不缺錢的話，爲什麼要幫你做這種害人的事情？秦老師平日裏對大家都很友善，如果不是利益太誘人，她怎麼可能做這些事。”洛菲兒輕聲說着，順便還恭維了一下秦暢。
聞言，洛玉笙附和地點了點頭，“確實有點道理，可是她一個女孩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是欠了債還是有個愛花錢的男朋友啊？”
“是她爸媽……”洛菲兒下意識地便要說出，卻猛然一頓，停下了到口的話。
“原來跟她爸媽有關啊？洛小姐對這事瞭解得真透徹，比我這個傳說中給錢的瞭解得更透啊。”洛玉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而一旁，秦暢也微眯起眼看着她。
現場有不少反應過來的，也都一個個看着洛菲兒，畢竟齊美美做這事的理由是爲錢不奇怪，但是錢用在什麼地方，卻沒有寫出來啊……
“這個又不奇怪，我知道這件事後，就讓人去查了的。”洛菲兒急忙說着。
“是嗎？”洛玉笙沒說信也沒說不信，轉頭看向秦暢道：“秦老師，劉導讓我來喊你一聲，我們快過去吧？”
秦暢微微點了下頭，最後看了眼洛菲兒，纔跟洛玉笙離開。
直到洛玉笙跟秦暢都走了，餘下的工作人員也陸續散開，洛菲兒這才覺得心跳漸漸平緩下來。她原以爲洛玉笙肯定會逼得自己承認不可，沒想到，她就這麼走了。
可眼下，她卻更慌了，不知道洛玉笙到底想做什麼。
“笙姐，你既然都猜到是她了，幹嘛不痛打落水狗？”曉萌跟在洛玉笙的身旁，忍不住道。
“幹嘛要打，別看她現在落水了，可真要打的話，她還能蹦躂上來呢。不過我不打，她反而蹚在渾水裏出不來。”眼下一切不過是洛玉笙的猜測，沒什麼證據，話還是點到爲止的好。
畢竟真要攤開了一筆筆算，對她不利的證據更多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