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方詩研忍不住盯着洛玉笙那張臉看，心底的震驚無以復加。
腦子忍不住有些懵，方詩研甚至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但眼前的洛玉笙是真實存在的，聲音又是記憶中的那份熟悉。
到底，怎麼回事？
不自覺地走近洛玉笙，方詩研甚至覺得眼下停車場的光線有點暗，導致她忍不住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玉笙？”方詩研試探性地叫出聲。
“是我，我回來了。”洛玉笙揚起脣角，眼角眉梢明媚張揚，是方詩研熟悉的那個樣子。
可她也記得，醫院裏同樣有個洛玉笙，三個多月前的事故，導致了她的受傷毀容。
但是眼前的洛玉笙，又給了方詩研熟悉感，讓她無法直接地否定掉她。當即，方詩研定了定心神，“你真是玉笙？”
“停車場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不請我上去坐坐嗎？”洛玉笙含笑道。
明知道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洛玉笙，那麼帶一個有目的的人回住處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看着洛玉笙的眼睛，方詩研還是答應了。
兩人進到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裏，電梯內燈光很亮，也讓方詩研更清楚地看到洛玉笙的臉。
因爲兩人靠得極近，所以方詩研仔仔細細打量了她，從上到下，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
但這麼一來，醫院裏的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人不是玉笙？
“到了，不出去嗎？”洛玉笙出聲打斷了方詩研的思緒。
回過神來的方詩研瞧見眼前電梯門大開，尷尬地應了聲後，帶頭走了出去。
進到方詩研的公寓，洛玉笙看着眼前熟悉的裝修，還是瞧見了些許不同，“這幾個月，趙麒有找你嗎？”
“嗯，他偶爾會給我打電話。”方詩研說道。
洛玉笙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方詩研進廚房給兩人各倒了杯水，隨後坐在洛玉笙的對面。
但方詩研的心情還是沒有平靜，坐在洛玉笙的對面後，視線下意識地看了下洛玉笙喝水的姿勢，似乎想借此判斷什麼。
不過可想而知，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了，“你……真是玉笙？”
洛玉笙笑着點了點頭，“是我。”
“可醫院裏還有一個洛玉笙。”方詩研說道。
搖了搖頭，洛玉笙道：“她不是，她是夜瓊。”
“夜瓊？！”方詩研着實一驚，比起眼前突然出現的洛玉笙，醫院裏那個是夜瓊更讓方詩研震驚。
不過這麼一來，似乎也能解釋夜瓊的失蹤，這麼久一點線索都沒有，她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這點？
可是，這也是眼前人說的，她無法完全相信洛玉笙的身份，自然也不敢完全相信她說的話。
洛玉笙很清楚自己的突然出現，肯定不會被方詩研直接相信，不過她既然來了，自然早有準備，“那個人確實是夜瓊，那天在休息室裏，她假裝受傷引我上鉤。後來，我被白宛童帶走，夜瓊想替代我。”
“所以她臉被毀了不是爲了報復你，而是爲了能順理成章替代你。”畢竟夜瓊跟洛玉笙在身材上十分相似，但是長相卻不同。
想到這裏，方詩研背後微涼。
“其實，你想知道她是不是我很簡單，我們之間的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你可以問她一些覺得只有我們知道的問題。當然還有更簡單的，她連我的微博密碼都不知道。如果我沒有回來，她可以找到很多理由搪塞過去，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問的話，她僞裝我這件事其實有很多漏洞。”洛玉笙聲音微緩，不疾不徐，卻給了方詩研一種自信。
她真的開始相信了，眼前的人或許真的是洛玉笙，而醫院裏那個是夜瓊。
這般想着，她也記起了一件事，“所以微博關注是你做的？”
洛玉笙微笑點頭，“是我。”
方詩研又問：“那夜瓊收到的那條短信？”
“也是我，你去過醫院了？”洛玉笙其實不知道方詩研去過醫院的，所以短信的事她沒想到方詩研已經知道了。
想到之前在醫院裏的事情，原本她還因爲洛玉笙的態度有些心涼，眼下知道那個是夜瓊，方詩研只剩下對夜瓊的不忿。
不過這麼一來，當時夜瓊的反應也能解釋了，“我剛剛纔從醫院回來，她好像被你的短信嚇到了，我還以爲是誰發的惡作劇短信，把她嚇成那樣。剛剛被氣着了我也沒想太多，她的反應確實太做賊心虛了。”
“她氣你了？”洛玉笙好奇問道。
想到那個是夜瓊，方詩研也沒有藏着的意思，直接把她去醫院後見到的畫面說了出來。
等說完這些，方詩研纔想起另一件被她遺忘的事情，“玉笙，既然你回來了，你爲什麼不找祁鈺清？這幾個月祁鈺清一直在醫院陪着你照顧你，以爲你毀容不知道多替你擔心，就怕你想太多。”
“他照顧的又不是我，他照顧的是夜瓊。”洛玉笙神色淡淡地說着，
方詩研看着眼前的洛玉笙，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玉笙你怎麼了？他以爲夜瓊是你，所以纔會那樣照顧她。不止是他，我們所有人都以爲那個人是你，誰知道夜瓊居然那麼狠，寧願把自己的臉毀了也要替代你。”
“夜瓊確實對自己狠。”洛玉笙附和地點了點頭。
將水杯放下，方詩研拉住洛玉笙的手，“玉笙，我的重點是夜瓊嗎？是祁鈺清。我怎麼覺得你回來對他這麼冷淡？你回來他知道嗎？”
“詩研，我們能不談他嗎？”洛玉笙略顯無奈道。
“爲什麼不談？你以前總跟我談他的，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說出來，說不準真的只是你對他有誤會呢？”方詩研只想得到這些，畢竟洛玉笙眼下對祁鈺清的態度，跟以前實在差別太大了。
洛玉笙牽了牽嘴角，淡淡笑了下，“哪有那麼多的誤會？我跟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錯誤。以前我是沒辦法，但現在我想通了，不想跟他繼續牽扯下去。”
“你要離婚？”方詩研忍不住有些喫驚。
“有這個打算，不過暫時還沒想進行到這一步，現在我的目標是夜瓊。”洛玉笙不在意地說着，彷彿說的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但她越是隨意，越是讓方詩研感覺到違和，她忍不住開始懷疑，眼前的真的是洛玉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