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門口,宋雪要去敲門,沈桐趕緊拉住她,然後指了指樓上,樓上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窗簾也拉上了。
宋雪有些奇怪,這不像是秦息在家會做的事情。以往他在家都是會開窗的,他喜歡吹風的感覺。
沈桐瞧着她神色有變,推了推她,問:“怎麼了?”
“沒!”宋雪敷衍的有些沒有底氣,按照以往習慣,他應該是不在家,可他剛纔說自己在理樂譜。
沈桐打電話給陳維揚,陳維揚懶懶散散的接了電話。
“找我什麼事?”陳維揚一副睡眼惺忪,沈桐翻了個白眼,頗爲無奈的問:“你現在在哪裏,請你喫飯!”
陳維揚一下子清醒了,趕緊從牀上蹦躂起來,推門而出,卻意外的踢到了門口的凳子,“哐嘡”的一聲,凳子上的書籍落了一地,他看向一臉冷漠的秦息,咧嘴笑笑,想要敷衍過去。卻發現他臉色黑的可怖,急道:“沈桐約我喫飯。”
秦息一愣,視線掃過窗簾,繼而勾脣一笑。“你去開門。”
“開什麼門?”陳維揚一臉懵逼,滿心疑問。
“完了完了,我聽到秦律的聲音了。”沈桐苦逼的朝着宋雪小聲說着。宋雪內心有點歡喜,搖搖頭示意她偷溜。
陳維揚聽着話筒裏隱約的聲音,又看了看秦息,哀嚎着提着手機下了樓。
開了門,那兩個像特務一樣的人已經走了幾米,他大喝:“哪裏逃,快把飯交出來!”
沈桐頓住腳步,宋雪低垂着腦袋羞紅了臉,不敢擡頭。氣氛有些詭異,沈桐微微側過身子,卻見着陳維揚還穿着大褲衩,頭頂爆炸雞窩頭,真不知怎麼睡成那樣的。
她哈哈大笑,笑到肚子抽痛。
陳維揚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退到門內,又探出腦袋:“請我喫飯是你說的,笑話也看了,門留給你們,就看你良心。”
放完狠話,他匆匆上了樓。開了門,氣憤的朝着秦息嚷嚷:“我說兄弟,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呀,我這造型……哎喲喂!”秦息悠悠說:“我叫你了。”陳維揚正想反問哪裏有,卻想起他剛確實叫他等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是他莽撞了。他趕緊衝進臥室,收拾自己。
沈桐一不做二不休,帶着宋雪上了樓,還美其名曰:找陳維揚彌補剛纔過錯。
門開着,秦息坐在那裏整理着一大堆的樂譜,旁邊一大個紙箱都已經滿了,看樣子,他已經收拾了一些。但屋內還是有許多,有的厚重,有的輕薄,想來是怕風吹壞所以沒有開窗。
宋雪有點尷尬,她剛纔確實有些懷疑他騙了她,她聽沈桐說,有人看見前天宋淺一考試完就在門口等他的事情。
沈桐乾笑兩聲,說:“那天喫多了,今日我請客,大家放開肚子喫,哪裏都可以。”她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秦息自顧自認真又麻利的收拾着地上的殘局,宋雪咬咬脣,醞釀了半天,還是走了過去,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需要我幫忙嗎?”
宋雪卻說:“我也可以幫你收拾的。”她蹲着身子看着那些奇奇怪怪音符,它們好多都是手寫的,造型一個比一個奇特。
“別鬧,去那邊乖乖呆着。”
宋雪癟嘴,慢吞吞的起身,走到沙發旁邊,又回頭看了看,他收拾得很認真,心無旁騖。
沈桐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秦息說話如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又來回掃視兩人之間的曖昧,最後把視線定格在無精打采的宋雪身上。
宋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又想起自己沒洗手,繞着地上的樂譜到了廚房洗了手,這才悠悠過來坐在沙發上,拿出水果和盤子給沈桐削水果。她削得很慢,但削出來的造型很漂亮,沈桐也不好此刻追問二人事情,專心品嚐起水果來。
“我靠,好酸!”沈桐吃了一口眉頭擰成麻花,立馬將嘴裏的蘋果吐到垃圾桶。就像盯毒物一樣盯着那形狀好看卻酸的掉牙的水果。這簡直就是白雪公主後媽給她的毒蘋果。
宋雪被她一連串的動作弄得呆若木雞,陳維揚剛纔換好了衣服出來,就見着沈桐那搞笑滑稽的整套動作,他沒有笑,他保證這回沒有去上次那家買蘋果。
秦息淡淡說:“你就不該去買蘋果,下回就買梨呀,紅毛丹,荔枝之類的,安全!”
陳維揚知道他話裏的揶揄明明白白,但他沒有辦法,他就沒有買過一次甜蘋果,他有時候都懷疑自己被惡毒的皇后給詛咒了。
沈桐看着那一盤子的小可愛,嘆息:“多可愛呀,可惜只能獨自可愛,我的胃是陪不了你們了。”
她說的深情,不仔細聽還以爲她在陳情心事。
“我替它們謝謝你。”陳維揚坐到了側面單獨的沙發上,眼睛掃過那一盤子小動物,內心苦逼。
“不用,不用,我佛慈悲!”
陳維揚笑出聲:“你這是要遁入空門了?”
沈桐未答,宋雪悠悠說:“我聽說尼姑的學歷要求挺高的。”
“什麼?”沈桐一驚一乍的。
陳維揚哈哈大笑,捧腹好久,才說:“看來你當尼姑都不行。”
沈桐罵:“去你的,那是國家保護我,我這樣的花樣少女就該去迷死一堆紅塵男女。”
“得了吧你,往自己身上貼金還不知道臊。”陳維揚半開玩笑。
說完這句,兩人目光齊齊看向秦息,陳維揚不得不感嘆秦息貌美如花,別說姑娘,他一大男人都覺得太美了,卻又不女氣。
他們看得太久,宋雪都忍不住想要阻擋他們這熱烈的視線,忍了忍,最後她倒了一杯水,一口乾。
“不是說過不能那麼喝水。”
秦息放下手中樂譜,擡眸。
宋雪差點被水噎到,所幸她可能喉嚨大,還是吞了下去。
終年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