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白明微風輕塵 >第48章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男人長長的白袍在風中翻飛,水一般流淌在身側。

    月下的他彷彿攬了滿滿清輝入懷,月的光華在他身上流動,清華雅然如疏疏林間落雪。

    若這天下有十分絕色,那必定被這男人拿走了九分。

    還有一分被山與水拿去了。

    白明微癡了,她不是耽於美色之人,在她眼裏,美麗的皮囊也只是朵好看的花,沒有什麼用處。

    她癡迷的,是這從未聽過的曲子。

    那般悅耳,彷彿隨着耳畔拂過的風吹入她的心田。

    不知爲何,聽了這首曲聲,她不安焦躁的心,漸漸被撫平。

    白明微披上披風,一躍而起來到屋脊之上。

    男子聽到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又聞到熟悉的梨花清香,他放下玉簫,勾脣問道:“心情好點了麼?”

    白明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這是什麼曲子,我怎麼沒聽過?”

    風輕塵淺淺一笑,絕世出塵的面龐如撥開雲霧露出的月:“這是《無衣》,我自己譜的曲,是不是很符合你眼下的心境?”

    白明微驚詫:“《無衣》?”

    “嗯。”風輕塵輕輕應了一句,開始吟唱起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末了,風輕塵面對她的方向:“敵軍猛如虎又如何?白家衆望所歸,你有着東陵萬民的信任,東陵大軍士氣前所未有高漲,我信你必定得勝而歸。”

    好聽的嗓音,彷彿能蠱惑人心。

    白明微脣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說。

    男人向她靠近,低笑道:“除此之外,你還有我,只要你一聲令下,我願爲你粉身碎骨,赴湯蹈火。”

    白明微好看的眉頭皺了皺,轉身便走。

    風輕塵將玉簫砸在手心,不慌不忙地笑問:“軍餉和糧草解決了麼?”

    白明微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搶先:“從你師父那裏拿?”

    白明微猛然回頭:“你怎知道?!”

    風輕塵走向她,雖然眼睛瞧不見,但在凹\/凸的瓦礫上卻如履平地。

    他挨近,彷彿耳鬢廝磨:“我看上的姑娘,自然要對她瞭如指掌,否則我怎麼才能追到手?”

    離得那樣近,近到男人身上的藥香鋪天蓋地籠罩着她,無孔不入地裹着她。

    忽然,一柄匕首抵在男人的腹部。

    白明微並未因他的靠近有任何不自在,學着他的語氣,在他耳邊輕吟:“你若是再對我出言不遜,我便殺了你!”

    風輕塵對腹部的兵刃毫無畏懼,笑問:“只要你想,只要你要,我這命給你又如何?死在你刀下,無怨無悔亦無憾。”

    白明微一掌推開他,與他保持數步距離。

    他被推得踉蹌後退,卻不以爲意。

    白明微問:“你還想說什麼?索性一次說完,我一次聽完也好,免得每次見你都像折\/磨。”

    風輕塵挑起的脣輕輕斂住,不過剎那,卻又勾了起來。

    他說:“你師父有銀子不假,但那畢竟是她的積蓄,我有……”

    白明微立即打斷他:“我們素昧平生,實在不想再欠你的情,謝過你的好意。”

    風輕塵低笑,嗓音極具誘\/惑:“我兩袖清風,哪裏就有銀子給你?不過我知道秦豐業有銀子,不若跟他拿?”

    白明微將信將疑:“秦豐業的銀子,怎麼拿?”

    風輕塵故作沉思,賣了個關子。

    他默然半響,也不見白明微繼續提問,索性再度開口:“你知道你父兄出征時,戶部撥款多少麼?”

    白明微答:“三十萬兩。”

    風輕塵又問:“你知道用到八萬將士身上的,一共有幾兩麼?”

    白明微答:“不多。”

    風輕塵道:“用在八萬將士身上的,不足十萬兩,剩餘的二十萬兩,就在秦豐業手中,而我正好知道秦豐業把那批銀子藏在了哪裏。”

    白明微道:“知道又如何?就算得到那批銀子,可那都是官銀,我若用這麼多官銀,豈非自尋死路,讓元貞帝再問白家一個貪污軍餉之罪?”

    風輕塵道:“東陵國庫早已空虛,這批銀子都是東拼西湊得來的,而擁有官銀標識的並不佔多少。”

    “如今,秦豐業已全部將它煉化,成爲了可以流通的銀塊,若是你不要,再過一段時間,這批銀子就會走秦家名下產業的賬,乾乾淨淨地裝入秦府的庫房。”

    白明微上前一步,冷聲問道:“這些消息尚且無人得知,你究竟從哪裏探出來的?”

    風輕塵神色十分坦然,那般鎮定自若。

    他俯身,再度與白明微拉近距離:“因爲我是神,上天送給你的保護神,當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白明微問他:“告訴我這個消息,你想得到什麼?”

    風輕塵懇切道:“我所求的,不過是你萬事順遂,若這批銀子能讓你北疆之行不那麼難,那麼它們也算有價值了。”

    白明微又一次強調:“我從不認爲你的花言巧語可以打動我,奉勸你早日歇了這份心思。”

    風輕塵神色十分認真:“我的目的不是打動你,而是護你平安,予你喜樂。”

    白明微捏了捏眉心,當真再也找不到任何話勸這個男人。

    她問道:“銀子藏在哪裏?”

    風輕塵道:“就在城外的錦繡染坊,那個染坊正是秦豐業的地下錢莊,他所有的藏銀都會運到那裏,重新煉化後入鋪子的賬,通過鋪子洗乾淨入私庫中。”

    白明微怒道:“人心不足!他秦氏一門已經那麼榮耀了,怎麼還貪邊疆將士的銀兩?!”

    風輕塵笑道:“正是人心不足。”

    白明微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他像是有所察覺,指着心口道:“我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我這裏最珍視的,是你。所以我纔會把這批銀子給你。”

    白明微默默後退幾步,道:“多謝相告,還望閣下回房休息,你傷口的血都滲來了。”

    風輕塵摸了摸肩膀,那裏一片粘\/稠,把手湊到鼻端,瞬間鐵腥味四下瀰漫。

    他不以爲意地笑了笑,說:“小姑娘,你不必管我,快些去吧!”

    白明微不再遲疑,掠下房頂,迅速點了白平川一起,帶着十數名暗衛夜奔承天觀。

    風輕塵復又坐回屋脊上,手裏把玩那光澤瑩潤的玉簫。

    月色涼薄如雪,灑在他的白衣上,背影成霜。

    他擡手撫過白綢覆蓋的雙目,遺憾地道:“正想看一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一定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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