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白明微風輕塵 >第82章 我只是,心疼你
    把嫂子們送走後,白明微來到小傳義的身邊,蹲在他面前,用與同齡人說話的語氣,柔聲道:“傳義,曾祖父想送你走,並非是因爲你幫不上忙。”

    “你是這個家最小的孩子,而我們都是你的親長,我們有責任保護幼小的你,有責任給你好好長大的機會。”

    “有小傳義在,白家才能一代傳一代,等到你長大後頂立門戶,娶妻生子,白家又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下去。”

    “而白家數代先祖所堅持的信念,也能歷久彌新,長久不衰。所以曾祖父纔會拼盡全力想要送你走。”

    “你對白家的擔當,以及身爲男兒該有的坦蕩,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裏。”

    “你始終是我們的驕傲,我們從未有過不要你,或者是覺得你是拖累的念頭。”

    小傳義嘴巴一扁,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摟住白明微的脖頸,聲音喑啞,哽咽:“大姑姑的話,傳義都明白。”

    “傳義知道曾祖父的心意,但是傳義也想陪在大姑姑身邊,在將士疲累的時候,可以幫大姑姑勉勵將士。”

    “在大姑姑焦頭爛額的時候,可以給大姑姑安慰;在大姑姑勝利的時候,也可以同大姑姑一起歡呼。”

    “在找到父親和祖父他們的時候,也能幫大姑姑捧一捧他們的屍骨;傳義想爲這個家盡一份力,哪怕傳義還小,哪怕這份力量微不足道。”

    白明微抱住小傳義:“在姑姑面前,傳義可以永遠當個小孩子,傷心了可以找姑姑哭;高興時也能與姑姑分享;害怕時姑姑會保護你;迷茫時姑姑會成爲指引你前行的明燈。”

    “傳義,無論任何時候,姑姑都是你的依靠,姑姑永遠都是一棵你可以依靠的大樹,所以偶爾孩子氣也沒關係。”

    “姑姑面前的傳義,可以是有些有肉愛撒嬌的孩子,因爲堅強是給外人看的,爲了不被人識破弱點,我們必須全副武裝。”

    “但在親人面前,在你能依靠的大姑姑面前,你永遠可以展露真實的一面。”

    “無論我的小傳義是什麼樣子,大姑姑都會包容你,支持你,還有努力去體諒你、理解你。”

    “我們是至親之人,我們之間有着堅不可摧的血緣紐帶,這份紐帶會將我們團結起來,也會讓我們貼近彼此,在彼此面前做最真實的人。”

    小傳義吸了吸鼻子:“嗯,傳義明白的。”

    接下來,不用白明微哄,傳義便自己躺到榻上休息了。

    白明微繼續坐到案前,着手處理事務。

    她的公務不止練兵與制定作戰計劃,就算有專人負責各方面的事宜,但她身爲率軍者,方方面面都要兼顧與瞭解。

    所以,忙碌成爲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日都要經歷的事情。

    忽然,帳簾動了動。

    她立即虛空一抓,手裏便多了只小白貂,正張牙舞爪地衝她嘶叫。

    隨即簾子被掀開,風輕塵神祇般的身影便出現在帳裏:“小白,你又調皮了吧?跑來這裏做什麼?”

    白明微把小白貂丟給風輕塵:“傳義睡了,我們出去說。”

    兩人來到帳篷後面,那裏有一棵大樹,樹梢上掛着一彎皎潔的皓月。

    河漢清淺,冷月如鉤。

    月夜薄紗籠罩下,風輕塵白衣如霜,月華緩緩流動在上面,就像月色灑在了雪地上,那般澄澈乾淨。

    白明微問:“你找我?”

    風輕塵頷首:“小白把方纔的事告訴我了,我一直以爲你不知此行的兇險,但你既然想要把嫂子們送走,想必也明白前方腥風血雨,九死一生。”

    白明微道:“我知道,因爲白家剛剛切身體會。”

    風輕塵面對她的方向,彷彿在凝着她,用一顆真心久久凝視。

    “你知道危險,想送嫂嫂們走,但你想過自己沒有?別人會面臨的危險,難道你就不會面臨麼?”

    說着,風輕塵猛地靠近她,幾乎與她雙頰相觸。

    淡淡的鼻息縈繞,山間的冷風都吹不散這一刻的灼\/熱:“我送你走,天涯海角,我都能護你今生平安喜樂。”

    白明微後退幾步,聲音淡得沒有任何情緒:“風軍師,你僭越了。不過多謝你的好意,我不會走。”

    風輕塵一字字問:“不走,爲着什麼?”

    不等白明微回答,他又無比誠懇地道:“爲了找回父叔兄長的屍體麼?還是爲了收復東陵失去的五座城池?亦或是保你們白家不被元貞帝與他人聯合迫\/害?”

    “如果你是爲了這些事,那麼我都可以爲你做到,前方的屍山血海我不願你去。”

    “我有足夠的能力爲你擋風避雨,護住你在飄搖亂世中不沾風雨,你可以永遠做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只煩惱三餐喫什麼,哪種妝容最好看,什麼樣式的衣裳適合你。”

    白明微凝着天上的燦爛星河:“風公子,我並非因爲白家遭難,才臨危受命扛起這些擔子。”

    “我熱愛這片土地,熱愛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而這份熱愛,便如同姓氏一樣,在我出生之日便刻在我的骨血裏。”

    “你能與我並肩作戰,我自是欣喜萬分,但我對東陵與白家的責任,需要我親自去踐行纔有意義。”

    “同爲亂世中的人,我怎可躲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偷安?既然上天賦予我比常人更強的能力,我該用這份能力去守護所珍視的一切,如此纔不算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風輕塵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他拂過那雙爲白綾所覆蓋的雙眸,脣角漫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像是厭棄這失明的雙目。

    又像是不屑天下萬民,彷彿別人的悲歡離合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隨即面向白明微,用認真的語氣,無比認真地道:“早知你會這樣回答,罷了,我也不會再勸你,但我會賭上這條性命,去協助你。”

    白明微沒有說話,在這樣的風輕塵面前,她只能用沉默來回避。

    就這樣接受風輕塵的一片赤誠,她無法坦然,因爲她無法給予風輕塵任何回報。

    但同時她也知道,無論她再怎麼勸,把話說得如何冰冷堅決,這個男人也不會歇了心思。

    末了,白明微用極爲淡然的聲音,說出了極具分量的二字:“多謝。”

    除了一聲“多謝”,以及在心底默默銘記所受過的恩情,白明微不知自己還能做什麼。

    他以命相助,如果自己還活着的話,日後便以命相還。

    風輕塵噙着笑意,那笑意中帶着一股特有的溫柔。

    忽然,他的笑意隱沒,露出哀怨的模樣:“面對我這人間絕色的容顏,面對我這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語,你不是該感動得泣不成聲,從而對我投懷送抱,非君不嫁麼?”

    白明微倏然轉身,惱羞成怒地撂下一句話:“瘋子!”

    風輕塵叫住她:“小姑娘。”

    白明微頭也不回:“懶得理你!”

    風輕塵衝着她背影的方向:“月色皎皎,我心明月可鑑,羣星爲證。冤枉呀!我說的都是掏心掏肺的真話,不是瘋言瘋語。”

    白明微冷聲道:“你就是瘋子!”

    風輕塵笑了:“對,我就是瘋子,爲你瘋魔。”

    白明微再也沒理會他,掀開帳子走了進去。

    小白貂躍上風輕塵的肩頭,一爪環胸,一爪扶額,做出嘆息的模樣。

    風輕塵將它捧到手心,無奈地道:“小白小白,我又失敗了。”

    小白貂露出潔白的牙齒,滿心歡喜地抱住了主子的手指。

    它似睨了帳篷一眼,彷彿在說:女人,幹得不錯,主子這下又完整地屬於我了。

    風輕塵把小白放到肩上,飛身躍至樹幹,倚着枝椏擡頭仰望星空。

    星河璀璨,他看不見。

    但這片星空的光輝也照耀着他在意的人。

    這就夠了。

    江辭連夜離開後,大軍又走了三日。

    距一月之期,還剩下五日。

    此時,大軍已來到與北燕駐軍交界處。

    一道狹長的山脈阻隔其間。

    山脈北邊,是山脈腳下的五座城池。

    山脈南邊,是東陵的錦繡疆土。

    若不是這一條蜿蜒如龍,由西向東綿延的山脈在中間阻隔,只怕東陵兵敗時,北燕大軍十五萬鐵騎將會繼續揮刀南下,直取東陵剩下疆土。

    白明微沒有帶這一支軍隊入駐附近的城池,而是直接紮營在山腳下的大片森林中。

    怎麼打,什麼時候打,她沒有透露隻言片語。

    依舊如往常一般操練將士。

    這日,練兵結束。

    她告訴將士們要入城辦事,接着便把繮繩丟到正在呼呼大睡的劉堯面前,居高臨下地道:“九殿下,今日風和日麗,隨臣女入城一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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