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白明微風輕塵 >第119章 始於前世的一段姻緣……
    平城。

    白明微看向滿目瘡痍的平城,擡眸仰望天上的零碎的星子,一種複雜難言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咚咚咚”登上城牆。

    涼涼的朔風吹開暗夜邊角,在東方的天際露出一道白痕。

    白明微凝着陰山的方向,靜靜地等待晨曦掛上山頭,在谷中透出半明半昧的陰影。

    她笑了,笑着笑着卻流下了眼淚:“父親、叔叔、兄長……你們看到了嗎?平城拿下了,平城又是東陵的了!”

    她扶牆流淚,忽然身上一暖,卻是一件披風披到身上。

    她擡眸,淚眼朦朧了世間萬物,也朦朧了男人的面龐。

    她並未急忙拭去眼淚,彷彿在這個看不到的男人面前,她不需要把淚藏起來。

    但是,儘管男人眼睛看不到。

    這機敏的男人依舊知道她在哭。

    風輕塵“看”着她:“多冷的天?要不要靠在我懷裏哭,我的懷抱很暖和。”

    白明微遲遲沒有言語,他張開雙臂:“每句話都保真,我的懷抱真的很暖,不騙你。你試試就知道了。”

    白明微擦去臉上的淚水,又恢復那般冷靜自持的模樣。

    她再度認真地打量眼前的男人,儘管看得很認真,但除了外表長相,其餘的她一無所知。

    但這個時候,她又注意到風輕塵雙眼上覆着的白綢。

    似乎不管風輕塵換了多少條,這白綢無一例外的,尾端都繡着一朵梨花。

    白清如雪,玉潔冰清。

    梨花從來都是她最喜歡的花。

    所以她總是會在頭上抹着梨花頭油,這種習慣從小養成,便再也沒有變過。

    不是桂花不夠香,也不是蘭花不夠甜。

    她是真的很喜歡梨花,喜歡到從不捨得替換。

    莫名的,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春日。

    那是孚日裏來最美的春朝。

    承天觀下,漫山遍野的梨花都開了,一簇簇的,盛放在尚未回綠的灌木間。

    這樣的盛景她怎麼捨得錯過?

    於是她帶着傷藥和食物,對師父謊稱要出門練功,卻偷偷來到了山下賞花。

    梨花如雪翻飛,天空湛藍澄澈。

    她喜歡這樣的景色,以至於流連忘返。

    但這靜謐的時刻,很快被一名少年打斷。

    那遍體鱗傷的少年,忽然闖入她的小天地,還帶來了一羣刺客。

    本着日行一善的念頭,她把藥和饅頭放到少年面前,而後爲少年引開追兵。

    這善事做的,甚至都忘了問那少年的名字。

    依稀只記得,那是個面如冠玉,脣紅齒白的人。

    料想如果少年還活着,此時也應該長成一名風華俊逸的男子了吧?

    剎那間,眼前的男人似乎與記憶中已經模糊了長相的少年重疊。

    她忍不住問:“你這覆眼的白綢尾端,爲何會繡着梨花?”

    旁敲側擊,總不能太過直接。

    以免顯得像是來討要回報的。

    風輕塵默然許久,如實回答:“很多很多年前,我在一片梨花雨中獲得新生。”

    他嘆息,想來是不記得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問他。

    重要的並不是梨花,而是梨花背後代表的意義。

    這梨花的故事,絕非只有救命之恩那麼簡單。

    那是救贖,是無數個遊走在黑暗之中的日子裏,唯一的救贖。

    也是他被仇恨日漸侵蝕後,唯一干淨的一段記憶。

    白清如雪,冰清玉潔。

    他這樣的人,不就是會嚮往乾淨的東西麼?

    聽了風輕塵的話,白明微有些激動。

    莫非這無數次雪中送炭的男人,便是她曾經順手救下的少年?

    於是,她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爲何要幫助我了吧?”

    風輕塵“望”着陸明瑜的方向。

    他忽然嘆息一聲:“要說起來,這是一段始於前世的姻緣……”

    不是那名少年麼?

    儘管白明微再大的忍功,也無法將這荒唐的話聽下去。

    她開口打斷了風輕塵:“不想說便不說,不必扯這種天馬行空的謊話。”

    風輕塵很是委屈:“我句句肺腑,字字皆真,小姑娘,我從未騙過你。”

    “不想提及的我未曾提及,但凡在你面前宣之於口的,沒有半字是假。”

    白明微嘆了口氣:“輕佻男,不正經!”

    風輕塵“凝”着白明微,脣邊的笑意漸漸斂住。

    他一改往日的散漫隨意,變得無比鄭重:“微微,我們的緣分,自前世就已經開始了,今生,我是爲你而來,也爲你而活。”

    “所以只要你需要,只要我可以,就算爲你舍了這條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此話若摻虛假,我當天打五雷……”

    “轟……”風輕塵神色落寞地聽着白明微離去的腳步聲,繼續他未說完的字眼。

    末了,他脣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我一番肺腑之言,你怎麼就不信呢?”

    小白貂跳上他肩頭,兩隻前爪捧着小腦瓜,做扶額長嘆狀。

    風輕塵彈了一下它的小腦袋:“小白,你什麼意思?”

    小白貂兩爪一攤,露出兩顆大白牙,好似在說:都怪主子平日不正經,現在就算說真話也沒人信。

    風輕塵久久嘆息不絕:“這不是擔心,很正經地向小姑娘剖白心跡會將她嚇到麼?”

    小白貂捧着肉嘟嘟的小臉,像是在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抓住風輕塵的耳朵,咿咿呀呀地叫喚。

    風輕塵苦着臉:“什麼什麼?你說女子都喜歡穩重的男人,你叫我以後不要這般輕佻,要儘量端莊持重。”

    小白貂拼命點頭,差點把脖子都給閃斷了。

    風輕塵一把捏住它的脖子:“是什麼是?餿主意!如果不顯得輕佻,被拒絕時豈非很尷尬?本主子的心,身爲貂的你不懂。”

    小白貂兩爪一攤,似乎在說:女人也不喜歡固執的男人,主子要懂得知錯能改。要是最後還不行,您還有我這隻美貂。

    風輕塵拎住它的尾巴,把它提起來:“要提醒你幾次,你才能明白,我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

    小白貂躬身抱住風輕塵的手指,露出大白牙,好像在努力說服主子,年齡和性別都不是問題,真正的感情可以跨越物種。

    風輕塵揚手把它丟得遠遠的,側耳傾聽小姑娘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晨曦微露,寒風似毛毛雨拂在臉上,帶着一種別樣的寒涼。

    他死的那年那月那日,也是這樣寒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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