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白明微風輕塵 >第202章 喜悅淚水與惶恐……
    “真的嗎?”白璟盯着白明微,認真地問了一遍,生怕在她的臉上看出一絲撒謊的跡象。

    在得到白明微鄭重點頭確認後,白璟按着椅子扶手,用了許久,才顫着雙手將臉捂住,喜極而泣:“小七……”

    萬般喜悅,萬般歡喜,都凝成了哽咽的一聲呼喚。

    那種感覺,就像是墜入了無盡深淵與黑暗,絕望之際,有人遞給他一束光,指了一條可以獲得新生的路。

    毫無疑問,他欣喜若狂。

    只是欣喜到極致,那喜悅便化作了淚水。

    白璟捂着臉頰的手,緩緩擦向兩邊。

    因爲淚水過於洶\/涌,他沒有擦乾淨,反反覆覆又擦了幾次,直到雙手沾滿眼淚,他才露出一抹笑意,顫着聲重複:“還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可緊接着,他仍舊不敢相信,生怕這個消息是假的,而他空歡喜一場。

    他激動地站起身,死死拽住白明微的袖子,眼底盡是惶恐的希翼:“明微,你真的看清了麼?那真的是小七留下的嗎?會不會是有人假冒的?你莫要誆我……”

    白璟的反應,全然在白明微的意料之中。

    這個消息於白璟而言,就像是神奇的靈丹妙藥,撫慰着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但當一個人處於絕望的深淵時,往往對突如其來的希望患得患失,生怕抓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卻發現那是假的。

    所以狂喜過後,白璟還是不由自主生出忐忑。

    他不敢相信,難以置信,懷疑這根本就是一個謊言。

    白明微語氣平緩,沒有刻意強調,但她用這種語氣說出來的話,卻分外有力:“五哥,那記號必定是七哥留下的,不會有錯。”

    白明微每說一句話,白璟的眼眸便亮一分,等到她把話說完,白璟“騰”的站起身,眼中已是淚光點點:“明微,你說的是真的嗎?!”

    “好,好,太好了……”再次得到確認,白璟終於相信,他連說了幾聲,然後緩緩坐下,雙脣激動地顫着,“小七,小七還活着,小七還活着。”

    白明微笑了,眼裏也有溼意:“五哥,無論七哥在哪,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我們一起回家,一起去見祖父。”

    崔氏攬住白璟的肩,激動之色溢於言表:“夫君,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白明微眨眨眼,眸底晶亮的溼意已消失不見。

    她開口:“但是,這個消息先別告訴別人,我之所以私底下告訴你們,是有我的考量。”

    白璟問:“明微,可是覺得事有蹊蹺?”

    白明微鄭重點頭:“五哥,相信你心底也在懷疑,當時平城百姓消失的原因,難道完全是北燕人在謀劃麼?那李賢昭是否有人指使呢?”

    白璟眼眸一凝:“明微,你認爲小七不現身的緣由是爲了尋找這背後的真相?”

    白明微再度頷首,神色格外認真:“嗯。爲了保護七哥,我們一定要對此事保密。要是讓人知道七哥還活着,只怕七哥會有危險。”

    白璟露出恍悟的表情:“小七很聰明,這是他會做出來的事。你放心,我不會泄露半個字,我們一定要保證小七的平安。”

    如果小七真的從那場戰役中倖存,並且正在追查背後的真相,那麼小七的處境,無疑十分危險。

    這個道理,他曉得。

    爲了小七,他會捨命守住這個祕密。

    白明微拿出白瑜的玉佩放在手心,光澤瑩潤的古玉上,縈繞着一股神祕而古老的淡芒。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撫過,那隻手因爲拿劍,已經失去了原本如玉的光澤,但仍舊不失美麗。

    她說:“五哥,這回北燕人和一些蠅營狗苟的喫相太難看,就算當日\/你沒有留下記號,他們也總有辦法引白家軍過去。”

    “八萬將士爲國捐軀不是你的錯,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理應名垂千史的英雄,是我東陵不朽的城牆。”

    “哪怕沒有你的記號,只要他們接到百姓有難的消息,必定義無反顧前往陰山。”

    “錯不在你留了記號,而是在那些把斧鉞揮向東陵的北燕賊子,是那些背棄了家國的宵小之輩!”

    聽到這裏,白璟又豈會不知白明微的心思?

    他把白明微握住玉佩的手拉過來,凝着那手心薄薄的繭子,露出溫柔的笑意:“是五哥沒用,讓你擔心了。”

    白明微沒有說話,下意識曲握手指,想要把薄繭遮住。

    只是那手指頭上又佈滿傷痕,那是在雪地裏刨雪落下的傷。

    她想遮,卻遮無可遮,避無可避。

    白璟放開她:“如果你太累太辛苦,五哥看在眼裏,也會疼在心裏,所以我們兄妹都要好好照顧自己。”

    白明微不認爲這個消息與自己的幾句寬慰,便能讓五哥積壓心底的愧疚煙消雲散。

    五哥的性格,她是知曉的。

    五哥善良、正直,有責任感、有擔當,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能放過自己。

    但聽到白璟的話,她還是心有安慰。

    她知道,七哥還活着的消息,還是撫慰了五哥那顆溢滿愧疚與自責的心。

    最後,她收好玉佩,認真地道:“五哥,我們不傷害別人,但也不能傷害自己,這是底線,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這個底線守住了。”

    不傷害別人,是做人的底線。

    不傷害自己,則是做自己的底線。

    白璟看着白明微,認真地點點頭:“好。”

    ……

    從白璟那出來,白明微並未直接回房間。

    她又找到了俞皎。

    俞皎坐在桌前,桌面上擺着一朵花鈿。

    花很簡單,顏色也很單調,那是一朵小白花,從樣式上來看,應該是白茶花。

    見白明微來,俞皎垂下的眸子一直未敢擡起,生怕眼淚控制不住,又怕白明微看到她的悲傷。

    “明微,一日見不到阿瑜的屍首,我一日不會把這朵花戴在頭上,沒確認他死了,我怎麼能給他戴孝?”

    白明微緩緩坐到俞皎面前,疼惜地望着俞皎。

    這是她的好友,也是她的親人。

    更是七哥死乞白賴才娶回家的女子。

    是一個讓七哥愛到骨子裏,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人。

    看到俞皎眼裏銜着眼淚,可就是怎麼也沒有落下,那兩滴倔強的淚水,彷彿兩粒凝固的鋒利冰錐,狠狠地紮在她心口上。

    她握住俞皎的手:“七嫂,七哥還活着。”

    俞皎怔了片刻,忽然大笑起來。

    笑着笑着,銜於眸裏的眼淚滾滾而落。

    她站起身,捂着肩膀後退幾步,不敢置信:“明微,就算你不想讓我傷心,你也不該拿這種事開玩笑。”

    俞皎擦去臉上的淚水,但卻越擦越多,她偏過頭,聲音哽咽:“陰山找不到他,到處都沒找到他,他要是還活着,爲什麼我們找不到呢?他要是還活着,怎麼不來見我呢?”

    臉上的淚怎麼也擦不盡,於是她放棄了。

    她回過頭,噙着淚花看向白明微:“你不用騙我也沒關係,我受得住,我真的受得住!”

    白明微取出帕子,輕輕爲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七嫂,我們相識多年,瞭解彼此,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拿此事開玩笑。”

    俞皎盯着白明微,死死地盯着,一寸寸審視,不曾放過絲毫表情,直到確定白明微的眼中並未有一絲撒謊的痕跡,這纔信了白明微的話。

    她又怔了片刻,彷彿如夢初醒。

    她猛地拽住白明微的手腕,驚喜交加:“明微,你說什麼?阿瑜他……”

    白明微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桌前坐下,衝她認真地點點頭:“七哥,還活着,你沒有聽錯。”

    在俞皎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白明微認真地講述了關於她和七哥的暗號。

    末了,她又說了一遍:“七嫂,七哥還活着,他還活着。”

    聽完白明微的話,俞皎捂住了脣,眼睛眨了眨,眼淚再次簌簌而下:“我就知道,他捨不得丟下我,我們才新婚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俞皎又哭又笑,泣不成聲。

    最後,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哽咽道:“他還說對我毫無保留,卻還和你有這麼個祕密,等我見了他,我一定打得他半身不遂。”

    白明微也笑了:“你倒是真打呀!每次都只會放狠話,卻從來沒有真的動過手。”

    “那是因爲,我捨不得。”俞皎說了這麼一句,她撿起桌上的小白花,想要把那朵花捏碎。

    白明微連忙阻止:“不,七嫂,我需要你把這朵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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