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白明微風輕塵 >第486章 夫妻重逢
    白瑜聞言一頓,勒住飲嵐的繮繩。

    呆呆怔怔地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匹棗紅的駿馬,馬上騎着一名鮮衣鎧甲的女子,她明麗而充滿張力,嬌小的身形卻有着不屈的堅毅,精緻的五官在溶溶的春光中熠熠生輝。

    尤其是那雙會說話的杏眼,饒是隔着很遠的距離,他都彷彿陷入那眉目含情的溫柔中。

    “皎……皎皎……”

    白瑜的眼眶霎時就紅了,他哽咽着喚出一聲,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隔着朦朧的淚意,看着魂牽夢縈的女子由遠及近。

    無數次生死邊緣徘徊,放不下的是家中老弱婦孺。

    多少次都要撐不下去了,咬牙活下來,就是爲了再見一眼捱了無數次毒打,爬了千萬次牆頭,一身厚皮都磨薄了,才娶回家的女子。

    “皎皎!”

    白瑜喚出一聲,激動得渾身發抖,便是那聲音都帶着顫兒。

    他怔了很久,才丟下飲嵐的繮繩,猛然躍下高頭大馬,幾乎站不穩的踉蹌,並未減慢他的速度。

    他快速奔向朝思暮想牽腸掛肚的人,任那風颳過耳際,身上的披風被風灌滿,獵獵作響。

    “阿……阿瑜……”

    俞皎望着視線中越來越近的男子,待看清那瘦削見骨的面龐時,她的眼底漫過鋪天蓋地的心疼。

    她翻身\/下馬,像以前每一次見面那樣,靜靜地等着夫君奔向自己。

    滿目綠色,是生命自由生長。

    屍山成堆,生機盎然中充滿荒涼。

    這些她都看不見了,眼底只有那身子單薄的少年,在視線中越來越清晰。

    少年沒了鮮衣怒馬時的意氣風發,也無以爲一刀一劍就可以披荊斬棘的年少輕狂。

    身上多了幾分凝練沉穩的氣度,所有不羈都斂入這份千錘百煉纔有得沉穩中。

    然而不管對方如何變化,都是那個見了她會臉紅,想見她會飛奔而來的人。

    “阿……阿瑜……”

    俞皎臉上掛了一抹微笑,眼淚卻隨風飛逝。

    她扔下繮繩,先是緩緩地走了幾步,最後是情不自禁,難以抑制的飛奔。

    直到離他越來越近,近到觸手可及。

    “皎皎……”

    白瑜紅着眼眶,喘着粗氣,不錯眼地凝着眼前的女子。

    最後一次見面時,皎皎還是嬌俏可人的女子,滿頭的烏髮盤到腦後,笑起來脣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儘管看了很多次,但他依舊無法抵擋那樣的笑容。

    當女子的大眼睛月兒般彎起,脣邊輕輕漾出兩個小酒窩時,他總會泥足深陷而無法自拔。

    依舊是那能讓他心頭化成水的笑意。

    依然是那他想揉進骨髓裏的人。

    但北疆的風沙,終究是吹糙了那一張吹彈可破的小臉。

    邊境的疾苦,也在嬌小的身上留下不少痕跡。

    比起明微那寶劍鋒從磨礪出,利刃一般直逼人心的感覺,妻子的變化沒有那麼大。

    然而只是一眼,他除了看清令他心疼的不同外,也看到一股威武不屈的倔強。

    就像小小的嫩芽破土而出的,那般充滿張力和頑強。

    “阿瑜……”

    俞皎頰邊帶笑,杏眼噙上淚花。

    她一瞬不瞬地凝着眼前的男子。

    城郊送別時,她的夫君身披戰甲英姿勃發,丰神俊朗的氣質硬生生把萬水千山變成畫中背景。

    但是現在……

    心疼泛起的同時,她一頭扎進白瑜的懷抱中。

    滿世瀲灩,錦繡晴芳。

    兩個經歷了生離死別的新婚夫妻,緊緊地相擁在在一起。

    不知是奔跑過急始終沒有平息,還是由於太過激動,白瑜的呼吸,依舊急而粗。

    他把下巴擱在俞皎的肩上,喘着粗氣,哽着聲音:“皎皎,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並非武夫,儘管在一衆紈絝中打架還算厲害,然而與從小習武的衛驍和白明微都不同,他沒有深厚的內力,以及刀刀斃命的招式。

    這幾個月的奔波,全憑着他頑強的意志,一次次化險爲夷。

    然而枕戈待旦的日子,危險隨時會發生,他曾因爲躲避追殺,幾天幾夜未敢合一次眼,也曾爲了追逐李賢昭的線索,幾天幾夜滴米未進。

    好幾次生死邊緣徘徊,他都以爲再也回不來了。

    俞皎摟緊夫君瘦得咯手的腰際,聲音也帶了嗚咽:“我也以爲,我要當寡婦了……嗚嗚……改嫁的對象我都想好了。”

    她在胡說瞎說。

    她就喜歡看夫君焦急的模樣,所以總是會說一些胡話逗夫君,每次看着這笨蛋無可奈何又捨不得急眼的樣子,她便會覺得有趣。

    這個習慣很好養成,而養成就改不了了。

    哪就真的會改嫁?

    哪裏就捨得改嫁?

    白瑜知曉她的小心思,並沒有介意,振臂攬緊懷中的人,大掌箍緊她的後腦,貪婪地呼吸着屬於她的氣息,久別重逢的激動久久未能平息。

    但他安詳的面容,昭示着就算他是昂藏八尺,頂天立地的男兒,也找到了令他可以心安的避風港。

    最後,他一手捧着俞皎的面頰,眼眶依舊泛紅:“瘦了,也黑了。”

    俞皎把手覆在他的手上,眼裏的深情彷彿能匯成海:“我不苦,你別心疼。”

    出身將門的她,身上浸染着戰場征伐的豪氣。

    儘管她的父兄已不如先祖,被京城的繁華抹去所有的棱角,但她從小就有馳騁疆場的願望。

    這邊境的苦寒,沒有叫她覺得苦,反而讓她覺得暢快。

    這次隨軍出征,也算圓了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她終於不用一輩子都束縛在後宅之中,只能繡花寫字吟詩作對來附庸風雅。

    這邊疆,叫她荒涼的生命中充滿了張力。

    她不苦。

    白瑜滿目情深:“但我覺得苦,不在你身邊的每一刻,我都覺得苦。”

    俞皎“撲哧”一聲笑出來,忽然伸出雙臂,又環住白瑜的腰際:“是笨七,是我的笨七,一點都沒有變。”

    白瑜緊緊攬住她:“皎皎,能夠回到你身邊,我好欣喜!”

    俞皎閉上眼睛,鼻端是血腥與藥味,但她像是聞着她極爲喜歡的東西,露出一抹滿足而愉悅的笑意:“阿瑜,你能回來,我也好生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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