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白明微風輕塵 >第496章 心裏不是滋味i
    更斂住,此時此刻她內心的掙扎。白明微下意識地別過眼,目光連忙搜尋腹部的傷口,半寸都不敢多看。

    只見那肌肉成塊的右側腹部,有一道很長的劍傷,此刻又紅又腫,已有幾分灌膿的徵兆。

    發炎了!

    白明微雙目驟凝,心頭也跟着猛的一緊:“阿六,去把黃大夫帶來,越快越好!”

    阿六略有遲疑:“但是黃大夫還在軍中忙着治療傷患。”

    白明微立即道:“不要緊,適才張進已經向我彙報了軍中的情況,現在大夫的人手不那麼緊缺,去將他請來。”

    阿六一拍腦袋:“屬下忽然想起,公孫先生好像也懂岐黃之術!”

    白明微低喝:“那就去請公孫先生!”

    阿六忙不迭應下,人一閃便沒了蹤影。

    白明微想替風輕塵拉好衣裳,手剛觸及衣帶,便猛然停住——她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首先,零與阿六都會治外傷,她當初中箭,爲她緊急處理的便是阿六,那嫺熟的手法與大夫沒有任何區別。

    其次,零與阿六都是影衛,他們知曉公孫先生懂得醫術,怎麼會在這麼緊急的關頭把這事給忘了?任由主子的傷情惡化。

    最後,阿六端藥經過的那條小道,根本就不是廚房距離風輕塵居所最近的一條路,情況這麼緊急,阿六怎會繞路?且還正巧被她瞧見。

    思及此處,白明微抽出被風輕塵抱住的另一隻手:“還裝?!”#@$&

    風輕塵沒有睜開眼睛,依舊迷迷糊糊。

    見白明微這邊的溫暖遠離,他又往被子湊,直到將溫暖的被子抱在懷裏,他才停下動作。

    因爲經常發熱,白明微可以看出,風輕塵的所有舉動都不似作假,那的確是承受發熱折\/磨的人,慣常做的動作。

    上一刻,她還可以確定,風輕塵在裝病。

    可此時此刻,她又不確定了。%&(&

    觸碰到風輕塵時,指尖傳來的熱度真真切切。

    見風輕塵的額頭與頸間又滲出汗水,白明微只好放下疑慮,用帕子替他擦去。

    “零,去幫我準備一盆冷水還有毛巾,得給他把體溫降下來,再這麼燒下去,對他身體不好。”

    阿零沒說什麼,默默地下去準備。

    白明微凝着虛弱的風輕塵,內心說不出的滋味。

    當初秦煥一劍刺\/穿他的肩頭,他也未曾皺過眉頭。

    此時卻因爲發熱,卸去一身強大而堅硬的盔甲,變得就像孩子一樣柔弱,需要呵護。

    原來他也有這般虛弱的模樣,一直以來,他都是那麼強大可靠,總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把最大的幫助遞過來。

    想着想着,白明微不禁出了神。

    忽然眼前白影一晃,卻是小白貂跳上了牀,往牀上吐了個東西。

    思緒被打斷,白明微凝神看去,卻是一小塊即將化完的冰塊兒。

    原來這小傢伙是去給主子叼冰塊來了。

    白明微用帕子把冰塊包住,隨後放在風輕塵的額上。

    她拍了拍小白貂的腦袋:“你放心,你主子不會有事的。”

    小白貂第一次沒有因爲白明微的觸碰而掙扎,眼巴巴地望着躺在牀上的主子。

    見到此情此景,覺得風輕塵在故意裝病的白明微,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並在心底給之前的三個疑慮做出自己解釋。

    或許是因爲阿零和阿六是男人,不大會照顧人,才叫風輕塵的情況這麼嚴重。

    而阿六繞遠路出現在她面前,的確存了引她過來的心思,只是想讓她來看看風輕塵。

    雖然這個解釋十分牽強,但她還是選擇不去深究,畢竟在這些事情面前,都沒有風輕塵的健康重要。

    零很快就取來了水和帕子,準備動手給風輕塵降溫。

    白明微把手伸過去:“我來吧。”

    零沒有說什麼,放下水和盆後,便站到了一旁,存在感可以忽略不計。

    白明微把帕子投入水裏浸溼,隨後又擰乾,而後用帕子替風輕塵擦着臉頰與脖頸,細心地將上頭的汗津拭去。

    水從很深的地方打上來來,挾着刺骨的寒涼,被水浸溼的帕子拂過肌膚,帶走了上頭的滾熱。

    風輕塵的呼吸也漸漸平緩下來。

    白明微緊繃的神色,也跟着放鬆不少。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情緒正在被風輕塵的情況一點點牽動着。

    不一會兒,公孫先生來了。

    他睡眼惺忪,眉宇間也裹挾着些許怒氣,可見剛被阿六從牀上拎起來。

    白明微與他問好:“先生,勞煩您了。”

    公孫先生不予理會,只是把手扣在風輕塵的手腕上,過了半響,他神色更爲不悅:“都這麼嚴重了,現在才叫老夫,是想讓他早登極樂麼?”

    零與阿六垂頭不語。

    白明微心頭猛的一顫,向來平靜從容的神色,也染上些許急切:“先生,很嚴重麼?”

    公孫先生沒好氣地說:“目前死不了,不過也快了。”

    說着,公孫先生立即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中取出紙筆,寫了一貼藥方遞向阿六:“馬上去找黃大夫,讓他給你把藥抓齊,煎好後端過來。”

    最後,公孫先生看向白明微:“等會兒我會給他施針,緩解他的症狀,你需要寸步不離地守着,天亮前若是這高熱退不下去,我也救不了他。”

    白明微雖不懂醫術,但藥理知識是她們這些閨閣千金的必修內容,聽聞公孫先生的話,她心底難免有幾分疑慮。

    傷口發炎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但天亮前不退燒就回天乏術,這事有些匪夷所思。

    她忙問:“先生,從風輕塵傷口的發炎程度來看,不至於這麼嚴重,他可是還有其他問題?”

    公孫先生嘆息一聲:“單憑他身上的傷,還不至於令他的情況這般嚴重。這小子的眼疾時常復發,因此不得已下猛藥來控制情況。”

    “但是藥三分毒,他這是因爲毒素在體內積攢過多,一朝毒發,身體守不住,因此纔會出現高熱的情況。”

    阿六趁機補上一句:“要是在西楚,有的是醫術高超的御醫定時爲主子清除毒素,現在雖然有黃大夫幫主子調理,但主子總有事情耽擱,時常錯過黃大夫的治療,想必是這樣,纔會……”

    白明微面色一暗。

    公孫先生復又一聲嘆息:“老夫這點水平,治個頭疼腦熱的還行,小子的情況,老夫無能爲力。”

    說完,公孫先生取出銀針消毒,隨後爲風輕塵施針。

    白明微坐在牀邊,內心愈發不是滋味。

    西楚的攝政王,雖無帝王之實,卻有着帝王之勢,整個西楚掌握在他手中,年輕的皇帝也只是個擺設。

    他可以在西楚呼風喚雨,盡享身份和地位給他帶來的所有榮華和便利。

    但他卻來到了自己身邊,先是爲自己擋下秦煥的一劍,緊接着又隨自己北上行軍,受北境風沙苦寒。

    這一路走來,始終是他在犧牲,在付出。

    而自己從未給予過回報,每次都只能發自內心真誠地道一聲謝。

    思及此處,白明微垂下眼瞼,斂住眸底翻涌奔騰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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