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白明微風輕塵 >第517章 歡喜冤家似的
    思及此處,小傳義只好把彈弓讓給劉堯。

    劉堯玩得不亦樂乎,把抓蛐蛐的事情拋之腦後。

    見小傳義沒得玩,白瑜立即又想出了一個點子:“走,七叔帶你去撈魚,等會兒烤給你姑姑和你嬸嬸她們喫。”

    小傳義沒撈過魚,對撈魚暫且還不知興趣,但白瑜說能烤給大家喫,他立馬就來了精神。

    於是,白瑜把他帶到小溪邊,脫了鞋子,然後把衣襬和褲腿挽起,徑直走入小溪中。

    他沒有幫小傳義的打算,小傳義也沒有尋求他的幫助,只是學着他的樣子,認認真真將褲腿挽了起來。

    不到白瑜膝蓋深的水,卻到他的大腿深。

    他踩進冰涼的水中,遲遲不敢往更深處走去,深怕一不小心,水就就淹過自己的脖子。

    白瑜拽住他的手,用力便把他拽到更深處,他猝不及防嗆了一口水,正要委屈地呼喚遠處的七嬸,卻見白瑜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是一條異常清澈的小溪。

    溪水澄澈而明淨,水底的砂石清晰可見,那因溪流而漂浮晃盪的水草,也在水底散發着幽幽碧綠。

    水草中間,有一條肥美的魚兒,像是喫飽喝足了,正在草間打盹兒。

    它肥壯的身軀,在水底投下一道斑駁的影子,粼粼波光下,它的身形顯得有些虛緲。

    小傳義緊張地嚥了口唾沫,紋絲不動地站着,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任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溪流中。

    整個世界,彷彿安靜得只有溪流的叮咚以及自己的心跳聲。

    白瑜做出一個撈的手勢,示意他把魚撈起來。

    他有些緊張,但還是緩緩伸手靠近水面,等到剛觸及清涼的水時,他猛然一捉。

    整個動作又快又敏捷。

    可怕生的魚兒比他還要敏捷,一轉眼就逃之夭夭了。

    他有些挫敗。

    白瑜告訴他:“那是一條雌魚,因爲要產卵,所以警醒得很,你抓不到也是正常的。”

    小傳義問他:“七叔怎知那是一條雌魚?”

    白瑜解釋道:“這個季節,很多雄魚身上的鱗片會變得十分豔麗,就是爲了吸引異性。”

    “但你瞧剛剛那條魚,渾身烏突突的,而且肚子還很大,所以應當是條即將產卵的雌魚。”

    “因爲肚子裏孕育着千萬條生命,所以它們會異常警醒,抓到它們很難。”

    “不要因爲你沒抓到它而失落,事實上也正是因爲你沒有抓到,所以一條母親和無數條小魚才能逃出生天。”

    小傳義聽完,收起失落的神情,便是渾身溼透,他也不那麼在意了,似乎因爲白瑜的話,心底舒坦且愉悅着。

    白瑜見他的情緒有了轉變,心想終究是個孩子,心底還留有孩子特有的那份純真。

    他會因爲自己做了件好事而愉悅,也會因爲抓不到魚而失落,是非善惡在他們的心底並不複雜。

    他們很容易分辨。

    思及此處,白瑜告訴他:“走,我們繼續抓魚去。”

    小傳義提着溼淋淋的衣襬,沒有立即行動。

    白瑜耐心地等着他開口。

    他雙脣抿了抿,最終說道:“七叔,我們還要抓魚麼?”

    白瑜坐在溪流中的石頭上,他的下半身全都浸在清透的水裏,素色衣襬隨水流浮動如青荇。

    “怎麼?傳義捨不得了?”

    小傳義點頭:“既然春日是他們繁殖的季節,我們還是不要抓它們了。”

    母親,或許就是唯一不費吹灰之力,也能擊潰他的東西。

    聽說這條魚也是母親,他瞬間就聯想到在家翹首以盼的孃親,心裏很不是滋味。

    是以他心軟了,連抓魚燒給嬸嬸們和姑姑們喫的心思也沒有。

    白瑜沒說什麼,也沒有再叫小傳義抓魚。

    他用手拍了拍小傳義的肩膀:“傳義,你是正確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不輕易殺生,是善良的體現。”

    “但是七叔要告訴你,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善良建立在你有能力的基礎上,善良的底線,就是你的力所能及。”

    “今日\/你嬸嬸她們帶了喫食,魚對她們而言只是錦上添花,但如若今日\/你嬸嬸她們餓着肚子,那麼魚對她們而言,就是雪中送炭。”

    “錦上添花的事,你可以做,也可以斟酌着不做,但雪中送炭的事,需要盡力而爲。”

    小傳義點點頭:“七叔,我明白了。”

    白瑜向他伸出手:“左右你的衣裳已經溼\/了,趁春光大好,你我叔侄在這裏洗個清涼的澡,等會兒再回馬車,換上乾爽的衣裳。”

    小傳義剛把手伸過去,白瑜便一把拽住他,帶着他往比較深的溪水裏去。

    水光瀲灩,春\/色融融。

    叔侄倆在水中盡情嬉戲,笑聲傳到衆人耳裏,大家聽了,也爲傳義肯放聲歡笑而高興。

    就在大家從蛇的驚嚇中緩過神來,繼續談天說地時,白明微則找到了那條被甩暈的蛇,用匕首劃破蛇腹,取出蛇膽裝入小瓶子中。

    隨後,她毫無懼色地將死蛇扔得遠遠的。

    這蛇膽有很多妙用,也是一味十分珍貴的藥引子,她想着帶回去給黃大夫,說不定有大用。

    她說服自己的理由是這個。

    但事實上,她卻覺得風輕塵可能有用,所以纔會取下蛇膽。

    劉堯剛好玩彈弓玩膩了,想要繼續找蛐蛐,結果便看到這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他輕手輕腳地退下,隨後逃也是地跑開了。

    躲到大樹後,他嚇得頭皮發麻,虛汗直冒,嘴裏不停地嘟囔:“這還是個女人麼?這還是這個女人麼?怎麼那麼可怕?”

    白琇瑩撿到他驚慌中落下的彈弓,抓起一塊小石頭就對着他高高翹起的臀部射去。

    “哎呀!”

    劉堯捂着臀部大叫,回過頭正是白琇瑩一臉詫異的模樣,他下意識地以爲是白明微因爲自己撞見她可怖的一幕而報復。

    緊接着便瞧見白琇瑩眼底狡黠的笑意,他登時就明白了前因後果,脫下靴子就扔過去:“死丫頭!你敢打本王!本王誅你九族!”

    白琇瑩連忙閃躲,邊躲還邊回頭用彈弓射他。

    劉堯捱了幾下,怪疼的。

    氣得他火冒三丈,恨不得扒了白琇瑩的皮。

    可他單隻腿走路,哪裏跑得過白琇瑩,才追了一段距離,又是捱打又是刮傷的,氣得他直罵娘。

    “死豹子!給本王站住!”

    “本王要割了你的腦袋當夜壺!”

    鄭氏見狀,打趣道:“瞧這兩人,歡喜冤家似的。”

    一席話,叫幾位嫂嫂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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