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白明微風輕塵 >第684章 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任夫人顫巍巍地起身,蹲到了被她拍翻的東西旁,撿起那條手絹,捧起來貼在臉上。

    “我的初映啊……”

    白明微道:“這是二嫂的遺物,我見她片刻不離身,且上面又繡着香石竹,料想二嫂是想母親了。”

    “我沒能把二嫂帶回來,我對不起二嫂,如今我能做的,便是將她的思念送回任府。”

    任夫人泣淚冷笑:“別以爲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你欠我初映條命,你萬死莫贖!”

    白明微聽着任夫人的咒罵,面上波瀾不驚。

    她平靜地告訴任夫人:“我們今日上門,並非是爲了求得原諒,只是想代二嫂過來見一見她的親長。”

    “任夫人,我知任家的爲難,也明白每個人的不易,但我希望,二嫂的親長能不時去看一看她。”

    任夫人聞言,久久沒有言語。

    滿肚子惡毒的話,都因白明微的坦白而叫她哽在了喉嚨之中。

    白瑜誠懇地道:“二嫂的離世,我們同樣心如刀絞,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希望二嫂能好好活着。”

    “但是人已經沒了,我說什麼都是徒勞,我只想讓任夫人知曉,我們真的對二嫂的離世深感抱歉。”

    久久的沉默過後,任夫人忽然開口。

    “她怕嗎?”#@$&

    白明微問:“任夫人指的是什麼時候?”

    任夫人的神情有些怔忪,自言自語般問:“初映走的時候,她怕嗎?那孩子那麼怕疼,她……走得痛苦嗎?”

    任夫人的話,就像一塊無比沉重的大石頭一樣,沉沉壓在白明微心頭。

    任家的惡毒語言,她受得住。

    任家的態度,她也能受得住。%&(&

    可當任夫人收起尖銳,毫不掩飾對女兒的疼愛以及失去女兒的痛苦時。

    她卻覺得心被一種濃厚的東西裹住,呼吸都難受了起來。

    她告訴任夫人:“七嫂走的時候,是笑着的,她沒有害怕。”

    任夫人聞言,將帕子緊緊的攥住。

    力氣很大,好像能將帕子給攥壞了!

    其實她的心底何嘗不明白,女兒的死怪不得任何人。

    這一切都是女兒的選擇,是女兒在生與死之間,選擇了用命去守護珍愛的人。

    只是身爲人母,她心疼女兒啊!

    疼這女兒年紀輕輕說走就走,恨這傻丫頭拋下父母而去。

    所以這口怨氣,總得需要有個發\/泄的地方。

    她不能怨女兒,也只能怨白明微,怨白家的人,怨他們沒能把女兒活着帶回來,讓她這白髮人送黑髮人。

    思及此處,任夫人捧着帕子哭得歇斯底里,肝腸寸斷。

    白明微他們回來時,她帶着與白家撇清干係的任務上門,便是心如刀絞,她也忍住沒見女兒最後一面。

    後來女兒下葬,她也沒有現身。

    這份愧疚加上原本的怨氣,更叫她崩潰不已。

    所以一張小小的手帕,便成爲她宣泄悲痛的誘因。

    白明微兄妹靜靜地聽着,沒有言語。

    其實任家的態度,他們也都明白。

    不是不在意這嬌養到大的女兒,而是在生存面前,總要有些東西被捨棄。

    但這不代表,任夫人對女兒的愛就這麼沒了。

    所以任夫人此時此刻,纔會哭得這般傷心。

    任府的下人垂着頭,悄悄抹眼睛。

    任夫人則哭了許久,等到快要哭死過去的那個勁兒過去後,她纔將帕子展開,一邊哭一邊說:

    “這是我教她繡的花樣,她繡得比我好。”

    又是一陣哭泣,任夫人這才緩過神來,一點點擦拭面上的淚。

    她紅着眼眶看向白瑜,聲音抽噎卻擲地有聲:

    “白瑜,我要你發誓,必須過繼一個兒子初映,讓她在九泉之下,逢年過節也有個上香的人。”

    白瑜震驚地擡起頭。

    卻撞上一雙通紅的眼睛。

    任夫人問他,一字一句:“怎麼?你不願意?”

    白瑜不假思索地道:“我自是願意的,只是如若我有孩子,這孩子不僅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而是我與內子兩個人孩子。”

    “過繼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我總要與她商量,若是她不捨得,而我爲了承諾一意孤行,傷心的人,便會是內子。”

    他很認真地解釋。

    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沒有任何摻假。

    任夫人聞言,先是冷笑一聲,可緊接着,她便笑斂住笑意。

    都說白家的男兒長情,懂得如何愛重妻子。

    這種說辭從別人嘴裏說出,她可能覺得是藉口。

    然而這些話從白瑜的嘴裏說出,她卻是覺得可信。

    或許那傻丫頭,便是嫁了這麼一個可靠的男人,所以才寧願赴死,也不願意回到孃家。

    想到這裏,任夫人深吸一口氣,斂住內心翻涌的悲傷。

    她很認真地看向兄妹二人,也一改以往的尖酸刻薄。

    她說:“身爲母親,我的女兒沒了,便是你們在我面前以死謝罪,我也覺得該!”

    “但是我也知曉初映抱着怎樣的心情赴死,你說她笑着走的,我信,她本來就是一個一心爲別人着想的人。”

    “能爲她所珍視的人而死,她一定覺得死得其所,而且心甘情願。”

    任夫人哽咽得不行,緩了許久才能繼續出聲:

    “有這樣一個深明大義的女兒,我這個做孃的也不想與你們多爲難,睚眥必報的心胸,只會給我女兒丟人。”

    “但是你們也要理解我這個當孃的心,她小的時候考慮她的喫穿住行,她長大了了考慮她的終身大事,如今……”

    任夫人又哽了片刻:“如今她香消玉殞,我自是爲她考慮長長久久的事情。”

    “她一個孩子都沒留下,逢年過節能給她燒香的人,都沒有一個叫她孃親。”

    “所以我希望,七公子能將你的一個兒子過繼給她,讓她的子孫後代,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也讓她在你們逝去之後,她的墳塋依舊有至親之人替她掃,她的香爐之中香火能長久不衰。”

    說到此處,任夫人話鋒忽然一轉。

    語氣也有淡淡的哀怨,變得不容許拒絕。

    她說:“如果你們不願意應下,那說明你們這歉意不夠真誠,以後這門你們也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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