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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5章  本王要與他玩一次大的

    滴漏/點點滴滴,時間緩緩過去。

    片刻後。

    秦豐業再度開口:“陛下,臣有一事,想聽聽陛下的想法。”

    元貞帝心情莫名舒暢:“秦愛卿,你說。”

    秦豐業試探性地開口:“陛下,白明微一走,得有人接替她,須得任命新的北疆守將,陛下心底,可有什麼打算?”

    提到兵權,元貞帝的眼底,霎時劃過一抹警覺。

    他反問:“秦愛卿可有什麼建議?”

    秦豐業也不傻,連忙表示:“臣都聽陛下的安排。臣之所以有此問題,也是爲了大局考慮。”

    “北燕與東陵常起兵禍,鎮守北疆的大將,必定要守得住邊防纔行,李賢昭的事,決不能再出現第二次了。”

    元貞帝頷首:“秦愛卿言之有理。”

    再多的話,元貞帝沒有說。

    此時的秦豐業,忽然想起劉昱的話。

    劉昱說,若是白明微北上和親,兵權未必會落到姓秦的手裏。

    如今他再看陛下的反應,對劉昱的話,也有幾分信任。

    這時,他倒是不那麼想要讓白明微立即和親北燕了。

    凡事留有一分餘地,方纔是處事之道。

    於是,他不再提及兵權的事,反而將話題引回和親一事:“陛下,臣認爲,現在不宜立即下和親聖旨。”

    “吊一吊那元詢,免得他以爲,我們東陵對他有求必應;到時候助長了北燕囂張的氣焰。”

    元貞帝當即便應下:“秦愛卿言之有理,就依秦愛卿說的辦,先拖一拖那元詢,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秦豐業拱手,露出一抹諱莫的笑意:“是,陛下。”

    ……

    這樣的消息,自然瞞不過運籌帷幄之中的風輕塵。

    他聽着阿六的彙報,面色始終平靜如湖。

    面對如此鎮靜的主子,阿六的聲音,卻是一點點微弱下去。

    “元貞帝允了元詢的要求,同意讓白姑娘和親北燕……”

    “只是不知秦豐業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他建議元貞帝拖一拖元五,元貞帝應下了。”

    “與此同時,儲君劉昱光顧今朝醉,並命心腹散佈他心悅白姑娘的消息。”

    “主子,這兩人明顯較上勁了,要是他們這麼爭下去,只怕那些嫉恨白姑娘人,會藉此抹黑白姑娘。”

    “白姑娘自是不怕,但咱也不能叫她受委屈不是?主子,這可怎麼辦纔好?”

    風輕塵默了片刻,隨即開口:“自然不能像宰了上一個求親者那樣,把元五和劉昱也宰了。”

    說到這裏,風輕塵的手,輕輕搭在小几上:“這劉泓,從來不幹人事。”

    阿六“砰”地跪了下去,戰戰兢兢,未敢說半個字。

    因爲他知曉,主子已經惱了。

    見慣了主子在白姑娘身邊的模樣,險些叫他忘記了主子真正的性子。

    如今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壓迫感再度襲來,他禁不住彎了膝蓋,臣服在這樣令人驚懼的威壓之中。

    然而風輕塵什麼都沒做,只是閒適的坐着。

    可偏偏,透着不怒而威的氣質。

    最後,風輕塵當即下達命令:“儘量別讓這些消息傳到白相耳裏,免得讓他老人家煩心。”

    “另外,讓那幾個使臣,把本王的國書遞到劉泓的桌上,這一次,本王就跟他玩一次大的。”

    阿六震驚地擡起頭:“主子,您這是要……”

    風輕塵脣畔勾起:“風軍師不能與元五和劉昱爭,但是西楚攝政王蕭重淵可以。”

    “本王這一回,要用蕭重淵的身份,讓這些蛇蟲鼠蟻,擺正自己的位置。”

    阿六當即應下:“主子放心,必定爲您辦得妥妥當當。”

    風輕塵頷首:“去吧。”

    <div  class="contentadv">        阿六輕手輕腳退下。

    風輕塵輕笑一聲,聲音不免慍了怒意。

    “兩條惡狗,聞到香餑餑就迫不及待撲上來,本王這就教教你們,怎麼做人。”

    ……

    迴廊下。

    元五披着外衫,坐到了白明微身邊。

    烈日炎炎,被陽光直射的青石地板,猶如燒得正旺的炭火,叫人不敢久站。

    儘管這驛館之中,引了水渠進來,驅散了些許灼/熱。

    但這季夏,仍舊熱得讓人焦躁。

    這麼熱得天,元五卻需要披着外披,可見傷得極重,他分外怕冷。

    白明微見他坐下,也沒有避開。

    元五落座後,身子倚在柱子之上。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邊,佔據了一段迴廊的欄杆。

    他道:“你就一點都不奇怪,我與秦豐業都談了什麼麼?”

    白明微淡聲道:“你們之間能有什麼好事,無非就是那些勾當。”

    元五抱着手,目光落在白明微的臉上。

    他靜靜地看着,半響才道:“其實,很久以前我見過你。”

    白明微沒有應聲。

    元五什麼時候見過她,與她何干,她沒有興趣。

    元五也不在意她的反應,自顧自地說:“第二次見你的時候,是在戰場之上。”

    “你穿着霍世勳送你的赤色龍鱗甲,在那血雨腥風屍骨成堆的沙場,就像火一般豔麗。”

    “當時我就在想,這樣璀璨的花,如何不能開在草原的土地上?”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事,便是把你移植過去,讓你在我北燕的土地上,繼續盛放。”

    白明微聞言,緩緩掀開眼皮。

    她看向元五,目光中透着些許徵詢。

    她說:“這麼說來,你和秦豐業之間的談話內容,與我有關了。”

    元五毫不避諱:“若是不出意外,元貞帝很快就會把你賜婚與我。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終究要成爲我的人。”

    “若是我得不到,我會想辦法毀掉,誰讓你,敬酒不喫喫罰酒呢?”

    “在那山洞之中,你就該應下的,可你非要與我玩把戲。那我也只好,與你玩玩了。”

    白明微聽着元五的話,面色從頭至尾沒有任何改變。

    她從容而鎮定,彷彿事不關己。

    元五見她如此,雙眼眯了起來:“白明微,你是死人麼?給點反應會怎樣?”

    白明微淡聲道:“好的,我知道了,多謝告知。”

    元五從鼻腔裏哼出聲:“真是奇怪,你這沒心肝的人,怎會在那瞎子面前,露出那樣的神色?”

    白明微問:“這麼說來,那晚你的確在偷窺了?不知你看到了什麼樣的神色,值得這般大驚小怪?”

    元五沒有開口。

    什麼神色?

    自然是小女兒的嬌羞。

    在那瞎子面前,眼前的女子不是冰冷的將軍,而是天真爛漫的少女。

    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透着美好。

    而不似,現在這般,猶如一塊木頭。

    白明微收回看向元五的目光,緩緩說道:“不管是什麼模樣,皆因他值得,而你不值得罷了。”

    說完,白明微便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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