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走廊落針可聞,虞傾覺得有點自討沒趣,卻看見宋硯青臉上露出一個近乎無奈的表情。
他向自己走近,身高帶來的壓迫感使得虞傾不自覺的緊繃身體。
本以爲又是什麼冷嘲熱諷的話,宋硯青卻說,“沒有爲什麼。”
他伸手,乾燥溫潤的手掌落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下,“因爲你是我的妹妹。”
妹妹兩個字他念的極輕,又似乎很重。
或許是重逢來兩人的關係太僵硬,這會兒被走廊的暖燈烘托着,她竟然覺得宋硯青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乖一點,好好在家養傷。”
兩人同時出聲。
率先給出答案的是宋硯青,“沒有。”
他又揉了下虞傾頭髮,自發頂往下,順着耳朵輪廓,停在耳垂,非常色氣地捏了一下,“去睡覺。”
虞傾站着沒動。
宋硯青眼神一暗,“還是說你想做別的?”
虞傾抿了抿脣,問了一句非常掃興的話,“你對白晞也這樣?”
頓了幾秒,宋硯青才懶懶地擡了一下眼皮子,“你覺得呢?”
漫不經心的語氣,但一掃剛纔那點微妙的繾綣。
突然,虞傾覺得有點冷。
她縮了一下身子,勉強扯住一絲笑,“我知道,少打聽。”
這些事宋硯青向來懶得解釋,但一想到虞傾光着腳站在路邊的模樣,心莫名就軟了一下,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虞傾問,“你和楚江舸說的那些話是你的本意嗎?”
宋硯青眉頭蹙了下,“虞傾,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少去惹不該惹的人。”
話落,他轉身就走。
好像犯錯的是虞傾。
虞傾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不知該慶幸還是難過。
下樓時發現書房的門開了一條縫。
菸草味濃烈地嗆人。
她輕輕碰了一下門。
夾着煙的宋硯青側目看了過來,眼神陰鷙而又狠厲。
虞傾只在當年君善集團被秦家二叔秦宋仲川強制代掌CEO時見過,那時宋硯青剛成年,宋仲川不僅霸佔了君善,還想要御華里。
最後御華里保住了,但宋硯青再也不是她那個偶爾會露出溫情的哥哥了。
想到曾經,虞傾突然覺得爲了情情愛愛的自己太幼稚。
“哥哥……”她喊了一聲。
透着繚繞的煙,宋硯青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冷漠,“睡不着?”
宋硯青的書房一直是宋家禁地,也就虞傾年少無知時,敢趴在他的大書桌上寫作業。
所以此刻,她幾乎沒多想。
推門進去,開窗通風。
夏日潮潤的空氣帶着夜風涌入,揚起了虞傾兩肩的長髮,掀起了她睡裙的衣角。
本就不長的棉質睡裙,此刻更是短的過分。
虞傾還未轉身,原本坐在皮椅上的宋硯青已掐了菸蒂,貼在了她的身後。
“故意的?”
他咬着虞傾的耳垂,低沉的聲音似勾似引。
虞傾身體一陣顫慄,“沒有。”
宋硯青低笑了一聲,“不重要。”
話落,宋硯青長手一伸,將虞傾抱在了飄窗上。
雖說是深夜,但窗戶開着……讓人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虞傾伸手撫在宋硯青的胸膛,“會被人看到的。”
“不弄你。”
雖然這麼說着,宋硯青手卻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