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傾終於收到了宋硯青的消息,“回去!”
愣了幾秒,虞傾回覆,“你知道了?”
這一次,宋硯青沒有回。
半個小時後,電梯門口。
一襲藏青色高定風衣的宋硯青自轎廂而出,身後是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帽檐壓的極低,只能看到露出的下巴上有一道疤。
渾身透着不好惹的氣息。
虞傾又看了一眼宋硯青。
宋硯青又重複了一遍微信上的話,“回去!”
“宋旌羽……”
“人家還不是你男朋友呢……”宋硯青面無表情,也聽不出說這話是什麼心情。
虞傾卻覺得不安。
“我沒有!”
宋硯青像是沒聽見一樣,對身旁的阿巳吩咐道,“把人送回去!”
“是。”
阿巳站在虞傾面前,“虞小姐,請!”
虞傾對這種臉上有疤的人本能的有點牴觸,再次看向宋硯青,“我跟你一起。”
“帶走!”
瞬間,虞傾眸子裏騰起一股酸澀。
“虞傾——”
短短二字,透着冰冷的壓迫。
虞傾只覺得喉嚨發緊,她捏了捏垂落的手指,嘴角勾起一個蒼白的笑容,“我走。”
“我現在就走!”
踏進電梯裏,虞傾又回頭看了一眼宋硯青挺拔而又筆直的背影。
抿了抿脣,她揚着嗓音道,“宋硯青,我不要你背鍋!”
宋仲川對宋旌羽有多重視,虞傾從小就知道。
而宋仲川對宋硯青有多忌憚,她也知道……
“阿巳!”
宋硯青一聲令下。
虞傾就被推進了電梯。
在地下停車室,虞傾看到了宋硯青的攬勝,她手握在門把上,看向一旁機器人似的阿巳,啞聲道,“宋硯青到底要幹嘛?”
“虞小姐,上車!”
“他到底要幹嘛?”
而阿巳卻像聽不懂一樣,反覆一句“虞小姐,請上車!”
虞傾氣的渾身發抖。
安排好一切,這一切到底是什麼?
陡然間,虞傾覺得自己蕩在一張網的中央,不上不下,怎麼爬都爬不到邊。
次日清晨,劇組這邊終於給出了答覆。
昨晚的事故都是由於道具師和燈光師的失誤造成,劇組已經開除了相關工作人員,並且願意賠償虞傾和宋旌羽的一切損失,尤其是宋旌羽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
一句工作失誤,將所有隱藏在背後的動機甩的乾乾淨淨。
“這事兒要沒有白晞或欒雪琳的指示,我就不姓許!”
比起劇組給出的這種甩鍋的通知,虞傾更擔心宋硯青。
但他的電話,一直都無法接通。
“白晞在酒店嗎?”
許亦檸一愣,“剛纔我過來時,好像已經退房了,本來她戲份早就結束了。”
“你說……她不會是幹了壞事要跑路吧?”
“宋仲川就在江城,她能跑到哪裏去。”虞傾淡淡道。
“也是。”許亦檸剛要說什麼,她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臉色倏地一變,“我……我先去接個電話。”
最近幾天,許亦檸總是有這種電話,有一次虞傾還不小心聽到了。
這會兒她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但想到賀嚴沉那沉默寡言的性子,虞傾心裏越發地煩了。
中午。
她終於接到了宋硯青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回江城了……”
不是說要在萍窯待幾天嘛……
現在回去……
白晞也回去了,他現在回去……做什麼?
喉嚨顫抖着,虞傾咬着手指問,“回去……訂婚嗎?”
回答她的是宋硯青的沉默。
那一瞬間,胸口像是被一顆石頭重重砸下。
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宋硯青終於開腔。
“虞傾,試着和小羽交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