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隻限量款的包,如燙手山芋一般,收了虞傾要不起,不收……
最後,虞傾決定先收着,回江城了還給宋旌羽。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誰想到,虞傾晚上回到酒店時,宋旌羽坐在酒店的沙發上,臉上沒什麼情緒。
虞傾長這麼大,真正花了心思討好的人只有宋硯青。
雖然宋硯青心思難測,但她滿腔愛意,願意以身犯險。
面對宋旌羽,虞傾真不知道怎麼辦。
愣了一會兒,虞傾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
“我看我女朋友,不能來嗎?”
宋旌羽的聲音有些咄咄逼人,“虞傾,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
虞傾臉色有點冷,“我什麼身份?”
宋家是養了她,但那隻宋硯青……宋硯青對她指手畫腳就算了,宋旌羽算什麼。
之前那點好感,在這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咱兩還不是合法的關係。”虞傾抿了下脣,“包包在樓上,我拿下來給你!”
電話裏說賺錢,這會兒直接說還包了……
宋旌羽都要氣炸了。
“虞傾……你……你真行!”
宋旌羽從沙發上起身,高大的身軀步步逼近。
看他那架勢,像是要打人。
虞傾揚着下巴,眉梢眼角都是霜雪,一身傲骨寧折不彎。
預料中的劍拔弩張沒有來。
宋旌羽一把摟住了虞傾,變臉就在一瞬間。
“人家女孩子都是軟軟的,你卻硬的跟塊石頭一樣。”
猝不及防的擁抱,虞傾直接懵了。
酒店大堂人來人往,還有好些是劇組的人。
虞傾不想成爲別人茶前飯後的談資,抗拒地推了一下宋旌羽。
宋旌羽沒動,腦袋埋在虞傾的肩頸,“追你真的好難啊。”
“……”
“讓我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
“夠了!”虞傾推了推宋旌羽。
宋旌羽見好就收,不情不願地退開了。
虞傾臉上沒什麼表情,“包包你帶回去。”
“就一個包而已……”宋旌羽扯了一下嘴角,“虞傾,你也太緊張了。”
虞傾不語。
“算了,是我自討沒趣了。”
自討沒趣……
這個詞像一顆石頭砸在虞傾的心上,在宋硯青面前,她曾經也一直在自討沒趣。
但宋旌羽,終究是不一樣的。
虞傾上樓去拿包,下來的時候看到欒雪琳正在和宋旌羽說話。
不知道欒雪琳說了什麼,宋旌羽一臉的不耐煩。
虞傾腳步停了一瞬,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恰好聽到欒雪琳委屈巴巴的說,“二少,上次那是意外,誰也不想的……我怎麼可能做違法犯紀的事兒。”
“做沒做,欒小姐心裏清楚,這次有人護着,下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宋旌羽無視欒雪琳,大步走向虞傾。
“走,去喫飯。”
虞傾掃了眼一臉怨氣的欒雪琳,轉頭將包遞給了宋旌羽。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宋旌羽冷嗤了一聲,隨手將包扔到了服務檯。
“虞傾,不管我們這段關係是因爲什麼開始,我從來沒有鬧着玩,希望你也認真一點。”
沉默半響,虞傾淡淡開口,“好。”
因爲宋旌羽的突然到來,打亂了虞傾很多節奏。
現在看來,根本沒必要。
不到一個禮拜,虞傾結束了所有的拍攝。
回江城前,劇組組織了殺青宴,曹甫特別交代讓虞傾帶上宋旌羽。
宋旌羽向來行事高調,他和虞傾的關係早就成了劇組的八卦之一。
對不相干的人,虞傾不想解釋,久而久之,人人都認爲他們是一對。
虞傾是殺青宴的主角,酒都被宋旌羽喝了。
“你還真是好命,被宋硯青丟了還能傍上宋旌羽,哥哥弟弟的……虞傾,你還挺有手段。”
欒雪琳端着一杯果汁,俯首貼在虞傾的耳邊,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可惜啊……二少。”
冷哼一聲,欒雪琳繼續道,“也就把你當抹布,不然也不會讓人給他生孩子。”
說完這些,欒雪琳勾着眸子,悠悠然起身,“虞老師,祝你前程似錦。”
隨即,扭着豐臀離開。
虞傾嚥下口中的酒,泛着微光的眸子看來了一眼宋旌羽。
他漫不經心的和曹甫聊着天。
那模樣……
像極了宋硯青。
掩下眸,虞傾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酒精燒的胃裏發燙,虞傾卻覺得自己腦子清醒了些。
手機在桌面震動。
她看着那串熟悉的數字,直接關了機。
如果有人給宋旌羽生孩子,那宋硯青……是不是也知道,他到底把自己當做什麼?
欒雪琳說的那樣,一條破抹布嗎?
閉了閉眼睛,虞傾將心裏所有的疑惑和忙亂壓下。
既然要回江城,那她……
就查個清清楚楚。
殺青宴“圓滿”接受,虞傾和宋旌羽離開。
他們住在同一家酒店的不同樓層。
電梯內,充斥着濃烈的酒精氣息。
宋旌羽盯着轎廂鏡子上虞傾的背影,眼神又濃又重。
陌生的,侵略的。
叫虞傾無法忽視。
“宋旌羽!”
虞傾低聲警告,“適可而止。”
“抱歉。”
眼神斂下,宋旌羽啞聲道,“虞傾,我真的很喜歡你。”
無法自控。
話音落地,電梯“叮”的一聲。
“我先回去休息了。”
“虞傾!”
宋旌羽伸手去拉她,人沒拉到,自己踉蹌着出了轎廂。
虞傾臉色有點不正常的白,也有點冷。
宋旌羽眼神閃躲了一瞬,“抱歉。”
“早點回去休息。”
無視宋旌羽,虞傾轉身離開。
直到身後沒了宋旌羽的視線,虞傾挺直的脊背才忽然一鬆,停下了腳步。
“爲什麼不讓他跟來?”
低沉的聲線,冷漠的音調,漫不經心的態度。
虞傾倏地擡眼。
宋硯青懶散地靠在牆邊,指尖的猩紅明明滅滅,白霧遮了半邊的臉,叫人看不清神色。
視線交纏。
心砰砰地跳動,又麻又疼,彷彿雖然都會碎掉。
虞傾強迫自己收回了視線,踩着高跟鞋繼續往前。
擦身而過的瞬間,鐵鉗般的手指攏住她的小臂,驟然發力,拽着她貼近自己。
松塔的木質冷香,霸道的菸草,濃重的酒精,散着混在一起,清冷而又熾熱。
“告訴我,你們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