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的掛斷了的電話,虞傾收拾了一下手上的傷口。
許亦檸半天沒等她回消息,電話追了過來。
“怎麼突然沒聲了?”
虞傾沒告訴她剛剛那一出鬧劇,眸子掃過茶几上的水果刀,漫不經心地開腔,“在想怎麼去搶別人的男人……”
“你……”許亦檸愣住了,半響才道,“不是嫌棄嗎?”
“對啊,但可以搶來了扔掉。”
虞傾向來佛系,不爭不搶,但白晞的刀子都刺到她面前了,怎麼着都該送她一個新婚大禮。
“好傢伙,支棱起來。”
下午,虞傾去了一趟賀家。
賀榮麟和賀嚴沉去上班了,賀言姝在上學,樓下只有許溶月。
看到她,臉上滿是輕慢。
“老爺子在休息。”
“我知道。”
虞傾在對面坐下,“我來找你的。”
聞言,許溶月沒什麼歲月痕跡的臉上閃過一絲怔愣,隨即又漫上慣有的傲慢,“什麼事?”
“想和你們一起去參加宋硯青和白晞的訂婚宴。”
許溶月撥弄着蓋碗裏的茶葉,頭也沒擡地說,“你不是宋家的養女嘛。”
“但我是賀家的女兒,月姨。”
虞傾臉上勾着脣,亮瑩瑩的眼神也漾着笑意,看似乖順,卻處處透着狡黠。
就跟那虞曼琳一樣,都是披着人皮的狐狸。
“我不方便。”
“那我跟着賀嚴沉去。”
“你敢?”
虞傾臉上的笑意未變,一臉乖巧,“那到時就麻煩月姨了。”
許溶月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麼。
虞傾起身要走,許溶月冷不丁的開口,“虞傾,不要自作聰明,白家不是你能惹得。”
聽到這句話,虞傾有點訝異,畢竟許溶月向來厭惡她。
但下一秒,許溶月就警告她,“別爲了你一己私慾,拉着賀家陪葬。”
頓了下,虞傾笑道,“……謝謝月姨提醒。”
元旦將近,有關宋白兩家聯姻的宣傳推的鋪天蓋地。
虞傾想不看都不行。
關了手機,虞傾靠着柱子等許亦檸出來。
但她還沒等到許亦檸,就看到了戴着墨鏡的宋硯青。
深藍色的呢子大衣,熨帖筆挺的黑褲,行走間,步步帶風,猶豫一陣濃烈的荷爾蒙侵襲而來。
許久未見,虞傾怔了一瞬。
但下一秒,她便面無表情的移開了視線。
不遠處,宋硯青腳步微頓。
阿巳一臉疑惑。
幾秒後,他順着宋硯青的視線發現了虞傾。
但很快,又垂下了視線。
虞傾最近又忙又煩,都沒時間打扮自己。
今天爲了接許亦檸,特別化了一個純欲妝,上身一件環保皮草小外套,配了一條微喇牛仔褲,低腰的設計,露出一截窄細的腰身,在機場燈光下白的惹眼。
引的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宋硯青眸色漸濃,虞傾卻似無覺。
就在阿巳以爲老闆要走過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深沉的“走吧。”
“好的。”
阿巳再擡頭,虞傾已經不見了。
虞傾在洗手間待了十幾分鍾,接到許亦檸的電話才走了出去。
“幹嘛呢?”
“眼睛有點髒,洗了一下。”
“你是去萍窯,又不是去國外援建,還沒浪夠?”
“沒有你,我喝的每一口酒都沒滋沒味。”許亦檸一把抱住虞傾,卻在環住她腰的時候,突然大叫,“虞傾,你背叛我!”
“你居然又瘦了……今天晚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兩人許久沒見,鬧了一會兒,虞傾見到宋硯青的那點心塞也頓時散了不少。
許亦檸說嗨就嗨,晚飯都沒喫就拎着虞傾到了藍橋。
也不去包廂,就往大廳一坐,開始點酒。
那架勢,好像要把藍橋喝空一樣。
“少點點兒,明天我還要去搶親呢。”虞傾玩笑道。
“酒壯慫人膽,喝多了才搶着有勁兒不是嘛。”
很快,酒果上桌,許亦檸跟虞傾碰了一個,故作神祕的問,“你真的要去搶?”
“不信啊?”
許亦檸搖頭,“那要不要給你租個一日男友,明天先發制人,然後趁機作亂,擄走宋硯青。”
聞言,虞傾沒忍住笑出了聲。
“沒事兒少看點電視劇。”
“我認真的。”
“我也是。”
兩人插科打諢,酒一瓶接着一瓶,不到一個小時,許亦檸就有點醉了。
“傾傾,我跟你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們啊……也要學會用過就扔。”
“好,用過就扔。”
虞傾和醉鬼許亦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十點多的時候,賀嚴沉打來電話。
許亦檸沒接。
賀嚴沉直接把電話打給了虞傾。
“你們在哪兒?”
“藍橋。”
半個小時後,賀嚴沉裹着一身寒氣來了。
他的身後,是自帶製冷機的宋硯青,還有蕭鹿閔,楚江舸等人。
虞傾像是沒看到,對賀嚴沉說,“不用這麼緊張,待會兒我們自己回。”
賀嚴沉剛要說話,一直腦袋砸桌子睡覺的許亦檸猛的擡頭,“你們玩你們的,別管我們!”
她話音剛落地,人就被賀嚴沉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許亦檸大叫。
賀嚴沉紋絲不動,低頭看了一眼虞傾,“能自己走嗎?”
虞傾愣了一下,笑道,“沒問題。”
拎起小包,虞傾身形不穩的站了起來。
動作起的太猛,眼前眩暈了一下。
一隻手扶住了她。
若有若無的松塔冷香襲來,虞傾半眯着眸子仰頭,笑道,“謝謝阿楚。”
距離她一米開外的楚江舸挑了挑眉,看戲似的看向宋硯青。
只見宋硯青的臉上攏着一層黑霧,下頜線死死的繃着。
惡作劇似得,楚江舸開口,“不客氣。”
下一秒,宋硯青拽着虞傾相親,一把拉進自己懷裏,另一隻手扣着她的腰,看向蕭鹿閔和楚江舸,“你們先上去!”
“今天你纔是主角……”楚江舸繼續火上澆油。
宋硯青冷厲的視線射了過去。
唯一冷靜的蕭鹿閔先是讓楚江舸閉嘴,然後看向宋硯青,“別忘了明天什麼日子。”
“我知道……明天是硯青哥的訂婚典禮。”被宋硯青悶在懷中的虞傾醉醺醺地說,“我還給他準備了禮……”
虞傾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被宋硯青擄出了藍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