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敲了敲浴室的門,“出來!”
虞傾拔掉紅酒的塞子,俯首輕嗅了一下。
酒店豪了連浴室的紅酒也是上品。
給自己倒了半杯,虞傾靠在浴缸慢慢品。
“虞傾,出來!”
“硯青哥,明天都要訂婚了,今晚省點力氣吧……”
虞傾淺抿了一口紅酒,繼續道,“畢竟白晞就要到了,我可不想被人甩巴掌。”
“開門!”
宋硯青的聲音裏透着幾分不耐。
他越是這樣,虞傾心裏才越好受。
故意嗲着聲音,委屈巴巴的說,“手疼,沒力氣。”
“虞傾!”
宋硯青不是禽獸,沒打算對虞傾做什麼。
但這些日子,虞傾折騰了這麼就,也該教訓教訓了。
可他不知道,一個女人愛的時候,可以沒尊嚴沒腦子。
但她決定不愛,有無數的理由讓自己遠離。
虞傾,只是時間的問題。
門敲的哐哐作響,虞傾連頭都沒有轉一下。
半瓶紅酒下肚,虞傾有點暈了。
從浴缸出來的時候,差點摔倒了。
驚魂未定的閉了閉眼睛,虞傾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隨後身心像是被一株看不見的藤蔓纏着,難過喘不過來氣。
像是……像是要窒息了一樣。
雙手撐着洗手檯,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洗臉,那種瀕死的感覺才慢慢緩去。
突然,反鎖的門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幾秒鐘後,宋硯青臉色陰沉地盯着她。
虞傾怕被宋硯青看出異常,故作輕浮,“好巧啊,硯青哥。”
她看了宋硯青一眼,拆開酒店的護膚品,開始對着鏡子擦臉。
徹底無視宋硯青。
卻不知道,她這幅模樣挑的宋硯青更加火大。
長腿一邁,步步逼近。
鏡子裏,兩人視線相撞。
如火如荼。
虞傾完成最後一道護膚,噙着笑意看向鏡子中的宋硯青,“難道宋總也下海了?”
宋硯青繃着臉不語。
虞傾笑了下,柔白的手指撩過宋硯青的下巴,“只是這麼貴的臉,我點不起!”
不顧宋硯青那喫人的眼神,虞傾微微轉身,手指抵在他的胸膛,媚眼如絲,言語刻薄,“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來的……”
像是怕宋硯青忘記了一般,虞傾又將那刻骨的恥辱翻出來,血淋淋地亮在宋硯青的面前,“賀榮麟借酒裝瘋,強了我媽……而我媽大概做着母憑子貴的夢,偷偷將我生了下來。”
眨了眨眼睛,虞傾繼續道,“硯青哥,你是想做賀榮麟呢,還是要我做虞曼琳?”
大火熄滅,濃煙四起。
氣氛越發嗆人。
宋硯青的目光從那張氣人的嘴上掠過,定在了虞傾的雙眸。
嘲弄而又隱忍。
但微微顫抖的瞳孔裏卻透着幾分委屈和難過。
瞬間,宋硯青周身的刺骨鋒芒斂了下來。
“不要這樣說自己。”
聞言,虞傾嗤笑了一聲,一把推開了宋硯青。
“事實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
壓下眼眶的酸澀,虞傾撩了一把垂落在腰下的捲髮,“硯青哥,你該回去了。”
雖然她很討厭白晞,但她和宋硯青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因爲白晞。
“明天的訂婚宴,我就不來掃興了,祝你得償所願!”
不願再看宋硯青,虞傾轉身往浴室外面走。
剛走到浴室的門口,身後傳來宋硯青的聲音,“那天清晨,爲什麼逃走?”
聞言,虞傾渾身一怔。
“虞傾,七年前的那個清晨,你爲什麼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