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78章 胡說八道
    虞傾一.夜未睡,頂着那張女鬼一樣的臉出現在知畫齋的時候,小夏嚇了一跳。

    “老闆……”

    “老師來了嗎?”

    “已經在樓上了。”小夏看虞傾眼下烏青,“您真的不需要休息嗎?”

    “我沒事。”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上樓的時候差點摔倒。

    “我扶您上去……”

    虞傾擺了擺手,“不用,你忙你的。”

    穩了一下心神,虞傾這才扶着欄杆慢騰騰地上樓。

    相中雲在辦公室整理資料,聽到腳步聲叫虞傾坐下,但在看到她那張臉時,神色倏然一緊,“發生什麼事了?”

    “老師……”

    昨晚種種,虞傾沒有掉一滴眼淚,這會兒看到相中雲,眼睛就酸的厲害,喉嚨也哽着說不出話。

    “你這孩子……不着急,慢慢說。”

    相中雲給虞傾倒了一杯熱水,又打發小夏去買早餐。

    虞傾在相中雲的監督下,強迫自己吃了點東西,這才找回了一點活着的感覺。

    昨晚,她將虞曼琳的東西翻了個遍,只在名片盒中翻到了一張名片。

    前映客副總,牧華達給她發送的那條消息。

    但穆華達在四年前因爲行賄被舉報,現在還在裏面關着。

    話到了嘴邊,虞傾開始猶豫,不知該不該告訴相中雲。

    “是不是你母親的事?”

    虞傾愕然,隨後點了點頭。

    相中雲嘆了一聲,“如果這件事真的如你所想,不是單純的意外,那真相只會更兇險,作爲老師,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你涉險。”

    頓了下,相中雲繼續道,“但我知道,我也勸不了你。”

    “老師……”

    那場車禍距今過去了十七年,每每想起,虞傾腦子裏都是肇事司機盯着她的眼睛,滿目血污,猙獰扭曲。

    “我想查清楚。”

    “那你一定保護好自己。”

    幾天後,虞傾去了一趟城郊監獄。

    牧華達被獄警押着出來,蒼白,枯瘦……像是命不久矣的重症病人。

    看到他,牧華達嘶啞開口,“虞曼琳的女兒,你還是來了……”

    聞言,虞傾渾身一怔。

    牧華達那雙渾濁的眼睛犀利的刺向她,“聽說你和宋伯遠的兒子好了?”

    虞傾不知道牧華達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她被那雙眼睛盯的不舒服,“牧總,你之前給我發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意思?”

    牧華達像是沒聽到虞傾的話,自顧自道笑道,“還真是孽緣,虞曼琳的女兒和宋伯遠的兒子攪和在一起。”

    這話,明顯有別的意思。

    虞傾放在膝上的雙手攪緊,“……這話什麼意思?”

    “你知道虞曼琳怎麼認識的賀榮麟嗎?”牧華達不答反問。

    “那場聚會難道牧總不在嗎?”

    據虞傾的瞭解,當年那場聚會,牧華達作爲副總,自然在席。

    是他們這些映客的領導,親眼看着賀榮麟帶走了虞曼琳,也是他們默許了賀榮麟強迫了虞曼琳。

    “小姑娘,沉住氣。”

    牧華達許是真的病了,說一會兒停一會兒。

    “我是在,但要說賀榮麟強迫虞曼琳,那還真沒有……因爲那晚在聚會的,還有宋仲川。”

    “宋仲川和虞曼琳的關係很少人知道,但也不是什麼祕密。”

    聞言,虞傾猛的從椅子上起身,“你胡說!”

    她情緒激動,找來獄警一聲呵斥。

    虞傾抿了抿脣,憤憤坐下,“這些都可以查到,而我想告訴你的就是……虞曼琳和宋仲川能在一起,全託了她好姐妹秦婉君的福,畢竟虞曼琳是宋伯遠的同系師妹,女人嘛總是喜歡猜忌。”

    胡說八道……

    虞傾一個字都不相信。

    她憤恨地盯着牧華達,“不可能!”

    牧華達咳嗽了幾聲,“想要買兇殺人,秦婉君,宋仲川,賀榮麟都有可能。”

    說了這麼多,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你到底什麼居心?”

    牧華達起身,皮包骨的臉上露出一絲怨毒,“我要死了……那些人還活着。”

    “牧總真是打的好算盤。”

    回答她的是牧華達的猙獰笑聲。

    從監獄出來,虞傾站在大門口沒動。

    牧華達的那些話,像是釘子般一根根地敲進了她的腦子,疼的燒心。

    她母親……怎麼可能和那麼多人攪和在一起?

    宋伯遠,宋仲川,賀榮麟……

    心頭一團亂麻。

    虞傾渾渾噩噩地上了公交車。

    從城郊坐到了終點站,司機提醒下車,她才發現這兒居然在君善大樓旁邊。

    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虞傾走向君善大樓,卻被前臺攔下。

    “小姐,沒有預約見不了宋董。”

    混亂的腦子逐漸清醒。

    她撈出手機,給宋旌羽打電話。

    幾分鐘後,宋旌羽從專屬電梯下來。

    前臺一看到宋旌羽親自來接,對虞傾的態度立馬180度轉變。

    無心在意這些,虞傾直接說,“我想見宋董。”

    宋旌羽皺了下眉,“還以爲你是來找我的。”

    虞傾沉默。

    “算了,早就知道我就是被你利用的……”

    “我沒有。”

    宋旌羽沒什麼表情的笑了下,帶着虞傾上樓。

    電梯裏,宋旌羽盯着虞傾看了半晌,緩緩開腔,“我哥訂婚取消了,你不該高興嗎?怎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我跟他早就沒關係了。”

    這話,宋旌羽聽聽就算了。

    他嘖了一聲,電梯剛好到頂樓。

    “你先去我辦公室等着,我去跟我爸說一聲。”

    幾分鐘後,宋旌羽回來了。

    “我帶你過去。”

    “謝謝二少。”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畢竟咱兩也好多一個多月。”

    “……”

    兩人停在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前,宋旌羽低頭看了一眼虞傾,“老頭人嚴肅了點,別怕。”

    “好。”

    虞傾在宋旌羽的注視中走進了宋仲川的辦公室。

    她一進去,心腹就關上了門。

    虞傾看了一眼,又回頭看向宋仲川。

    宋仲川年近六十,渾身散發着上位者的威壓,尤其那雙眼睛,看似溫和,卻暗藏的利箭。

    打量了她幾秒,宋仲川這纔開腔,“傾傾,找我什麼事?”

    “我……”

    她只說了一個字,宋仲川就命心腹,“給傾傾倒點喝的,想喝什麼?”

    “都行。”

    “那就給傾傾倒杯熱牛奶。”

    坐在會客沙發上,宋仲川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傾傾剛剛說哪兒了?”

    握着牛奶杯的十指發緊,虞傾緩緩啓脣,話還沒出口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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