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氏不差錢,投資了不少潛力項目,加上華盛的藝人都比較爭氣,發展勢頭很猛。
如果要虞傾接近曹甫,華盛不失爲最佳選擇。
“藍總想要什麼?”
“聽說在《空月》之前,你曾畫過一副《空夢》。”藍時釗看了一眼虞傾,說,“我要《空夢》。”
《空夢》確實創作早於《空月》,當年相中雲看過之後,只嘆虞傾是老天爺餵飯喫,後來這幅作品一經發出,就引起了轟動。
但給虞傾帶來的,卻是災難。
有人舉報《空夢》抄襲,甚至鬧到了美術協會,後來是相中雲用自己的人脈和口碑替虞傾作了擔保。
抄襲的事便被江美壓了下。
至於《空夢》,不翼而飛。
至今虞傾都不知道那幅畫是被毀了,還是被人拿走了。
外人只知道那幅畫,至於抄襲和丟畫都不得而知。
而虞傾雖然沒有被貼上抄襲偷畫的標籤,但到底也因爲那件事丟失了很多機會。
如今藍時釗想要,虞傾也沒的給。
“藍總,畫沒了。”
“沒了?”
“丟了。”
藍時釗聽了,臉色突然變的陰冷,“我知道了。”
聞言,虞傾以爲去華盛的事就這麼泡湯了,但隨後便聽到藍時釗說,“下個月,季雲憲要來江城,低於兩千五百萬買下他手中的王蒙《煮茶圖》,華盛的副總你來做。”
王蒙的《煮茶圖》,虞傾是知道的,兩千三百多萬高價拍走,如今兩千五百萬買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比起白拿,虞傾寧願自己去爭取。
許是早就料到虞傾會答應,藍時釗淡淡道,“等你好消息。”
末了又問,“去哪兒,我順你一程。”
虞傾也沒客氣,“送我去市醫。”
到了醫院後,虞傾下車。
“結婚的事兒和來華盛不衝突,我希望你好好考慮。”
腳步微滯,虞傾回頭,“明白,謝謝藍總。”
看着藍時釗的車子離開,虞傾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想到昨天在這兒遇到宋硯青,還上了他的車被帶到瀾?紮了後頸,虞傾就覺得自己蠢笨如豬。
居然對宋硯青還抱有信任。
活該被關。
就在她自我厭棄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江逾白的聲音。
“傾傾?”
虞傾回頭。
“你沒事兒吧?”
搖了搖頭,虞傾道,“沒事,老師呢?”
“剛睡下。”
聽到老師午睡,虞傾便道,“師兄有時間聊聊嗎?”
“好啊。”
兩人去了醫院的花園。
冬日的正午陽光晴好,虞傾身上終於有了一絲暖意。
坐在長凳上,虞傾看着人工湖裏戲水的鴨子,慢悠悠地開嗓,“師兄,你還記得我之前畫的《空夢》嗎?”
“《空夢》,我當然記得。”江逾白學着虞傾,看向水中的鴨子,聲音裏透着淡淡的笑意,“讓我自愧不如的作品。”
“但大家都覺得我是抄襲,這麼多年……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抄了誰。”
“你說,我是不是太軟弱了?”
冬日的寒風拂過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盯着不斷擴大的水波紋,江逾白緩緩出聲,“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身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