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知道的?”
宋仲川安排了老六去殺任清林,結果被老鬼及時救下撿回了一條命。
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
虞傾又是從何得知?
不是覺得這個消息不該虞傾知道,而是知道的多,危險也就多了。
一想到即將可能面對的兇險。
宋硯青眼神多了幾分嚴肅。
“說。”
他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虞傾笑意閃了閃,如實道,“DK查的。”
“別差不該查的。”
虞傾卻沒聽他的,親吻自脣邊巡梭,懶懶的語調逸出,“同樣都在恆生工作過,而且都隨着車禍身亡,兒子也都變更了名字和住址……”
吻加深了幾分。
虞傾卻突然收住,“硯青哥,你覺得這背後……沒有專門的團隊或者組織在操作嗎?”
“虞傾,這不該是你查的。”
“可是我已經查了。”無所謂地眨了眨眼睛,虞傾又傾身附在了宋硯青的胸前。
逼仄的空間。
劍拔弩張的氛圍。
卻透着如絲如鉤的纏綿。
“硯青哥,你會答應的吧。”
虞傾笑意吟吟的,又嬌又媚。
宋硯青眼神微眯。
“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虞傾有求於人,表現極佳。
而宋硯青……
在這種事情上從不收斂。
天光大亮。
虞傾在朦朧中起身,撿起地上皺的不成樣子的衣服套上,披上了大衣。
水霧還未散的雙眸回頭看向宋硯青。
“硯青哥,我等你定好時間。”
從頭到尾,她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留戀。
宋硯青眼神裏掠過一絲暗光,低沉的聲音透着幾分沙啞,“我沒癡呆,不需要你一遍又一遍地提醒。”
虞傾笑笑,轉身出了臥室。
早就知道宋硯青在西景苑也有房子,但虞傾沒想到走路的話,他們之間只隔了一道綠化帶護欄。
穿過綠化帶中間的拱門,虞傾回了自己家。
DK來了新郵件。
當年開車撞了他們的兇手洪大江,兒子何澤鑫被賀榮麟調職到了總經辦。
看到郵件的瞬間。
虞傾整宿被折騰的疲累,瞬間被不可名狀的憤怒取代。
一個殺人兇手的兒子,憑什麼?
隨後她笑了。
或許就是憑藉他的父親是殺人兇手。
自元宵節後,虞傾沒再去過賀家。
平時也都是和老爺子打電話聊聊天。
賀家人防她跟防賊一樣,虞傾懶得摻和,索性就不去了。
但她沒想到,賀榮麟會將殺了自己小情的兇手兒子,關懷呵護。
這種愚蠢的行爲倒是是有意還是真的無所謂?
虞傾盯着郵件陷入沉思。
良久。
她給蔣繁打電話。
過了很久,蔣繁電話才接通。
“有事?”
“待會去公司,跟你去賀氏溝通代言的事。”
“不去。”
拒絕的乾脆利落。
“繁姐,你不會以爲昨晚的視頻就只有我沒有你吧。”
一個公衆影響力非凡,又包裝了高冷御姐的美豔人設,哪是她說不去就不去的。
兩個小時候,兩人前往賀氏。
接待他們的人是賀嚴沉。
看到虞傾,賀嚴沉臉色微微僵了一瞬。
但下一秒,又掛上了商人慣有的客套和疏離。
虞傾在心底丟了個白眼,輕道一聲“賀總。”
比起她的冷淡,旁邊的蔣繁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賀總。”
寒暄之後,虞傾開門見山,“繁姐答應與你們合作,但價格……需要再提高百分之二十。”
“虞傾還真是敢要價。”
“以繁姐的市場號召力,這份錢你們花的並不冤。”
……
在漫長的交流後,合同的細則基本敲定。
虞傾趁賀嚴沉和蔣繁溝通呈現形式的時候,虞傾藉口離開了會議室。
賀氏比不上宋家這種正真的豪門,但不管是公司規模還是業務覆蓋面,在江城都不差。
虞傾穿過走廊,繞到總經辦,敲了敲門。
“您找誰?”
其中一個戴着黑色細框眼鏡,V字臉的青年問道,“有預約嗎?”
“我找賀董。”
虞傾盯着青年的臉,微微頓了頓。
洪大江的兒子,何澤鑫。
還真是與那個殺人兇手沒什麼相似之處。
尤其那眉眼,差了十萬八千里。
虞傾有點懷疑DK查到的是不是事實。
但眼下,她說。
“沒有預約。”
“很抱歉。”何澤鑫起身,向虞傾走來,“沒有預約是沒辦法安排見面的。”
虞傾站在那裏不走。
何澤鑫神色染上了幾分不耐。
這麼一看,終於有了一點點洪大江的影子。
“小哥哥哪裏do的臉,還挺自然,可以推薦給我嗎?”
這話着實失了分寸。
何澤鑫臉上的職業笑容已經快要掛不住了。
虞傾笑着勾勾脣,“那我走就是了。”
她轉身離開後。
賀榮麟辦公室的門開了,老六從裏面走了出來。
虞傾回到會議室,蔣繁剛與賀嚴沉結束談話。
許是他離開的時間有點長,賀嚴沉目光審視着她。
虞傾微微笑了笑。
絲毫沒把他的態度放在眼裏。
“賀總,我們先回了,後續合作我們隨時跟進。”虞傾公事公辦。
賀嚴沉挑不出刺,只好應了。
但在虞傾離開賀氏時,他給虞傾發了一條消息。
“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虞傾不知道賀嚴沉說的是哪種心思。
掃了一眼直接刪了他的消息。
回程的路上,蔣繁冷不丁的出聲,“都說賀家的人視你爲眼中釘,看來也不是真的。”
虞傾輕笑,未置可否。
兩天後,宋硯青來了消息。
“我來接你。”
本來不想再和宋硯青糾纏,但能利用的機會,又何必錯過。
任清林在蕭鹿閔投資的療養院內。
療養院在隔壁市的郊區。
五個小時的車程,纔到達目的地。
虞傾最近沒休息好,平日不暈車的她,今天暈的厲害。
一下車,就像是要把胃袋給吐出來。
又疼又難受。
宋硯青遞給她一瓶水。
“謝謝。”
緩了十幾分鍾,虞傾才站起了身,但因爲蹲的太久,身體向後晃了一下。
宋硯青護住了她。
低沉的嗓音自頭頂響起,“是不是植入的副作用?”
愣了半晌,虞傾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待她開口。
宋硯青繼續開腔,“我給你安排,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