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傾指尖驀地一空。
手指蜷縮。
但下一秒,後背覆上一道溫熱。
耳畔的氣息像是燒着火一樣。
“虞傾,我知道的。”
低啞的聲音,裹着千言萬語。
宋硯青下頜搭在虞傾肩窩,“我從來都知道……”
只是人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被高熱的身體貼着,虞傾身體的溫度也在升高。
偏偏暖不了胸口。
“我……”
虞傾伸手扯開虞宋硯青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聲音淡淡地聽不出情緒,“我已經不需要了。”
腰間的束縛消失。
她輕輕推了一下宋硯青。
宋硯青不動,“虞傾——”
“你明明還是喜歡我的!”
像是爲了證明虞傾還在喜歡他,虞傾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耳畔,頰邊……
氣息滾着愛戀。
像是要將虞傾,將自己一同融化在這深情中。
可偏偏,虞傾滿是的抗拒。
在宋硯青的脣落在她的脣邊,蠢蠢欲動時。
虞傾猛地轉身。
密不透風的距離。
一個眼神熾熱,一個眼神冰冷。
宋硯青選擇視而不見,巡梭在脣邊的吻,試圖撬開牙關。
病房的溫度漸高。
迷濛中。
虞傾冷不丁的開口,“我已經不想喜歡了。”
聞言,宋硯青身形一怔。
虞傾繼續道,“你跟我做的事,昨晚我也對藍時釗做過。”
這句話落下,宋硯青鼻息陡然加重。
烏沉地眸子裏翻滾着怒火。
虞傾心口一跳。
下一秒,粗暴的吻落下。
虞傾像個傀儡,毫無迴應,任他欲予欲求。
熱烈的吻,索然無味。
宋硯青面色鐵青的鬆開了虞傾,視線落在虞傾紅腫的脣,擡手理了下她頰邊的碎髮。
手指頓在她的下頜,艱澀出聲,“抱歉。”
閉了下眼睛,宋硯青嘴角扯了下,“謝謝你能來看我。”
語落,他低聲喊了道,“阿巳”。
不一會兒,阿巳敲門。
“送虞傾回去。”
“不用,我自己走。”
“那我送你……”
虞傾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聽到這句話,猛然間點燃了導火索。
“我說了我自己回去!”
宋硯青咬着牙,目光沉沉地看向虞傾,“你就這麼排斥我?”
“對,不想看到你。”
虞傾臉色很差。
這句話,宛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宋硯青怔然一瞬,隨後低聲道,“我知道了。”
看着他那副低沉而又隱忍的模樣,虞傾心中越發煩躁。
“別沒被人捅死自己作死了。”
扔下這句話,虞傾轉身就走。
阿巳追過來的時候,虞傾已經叫好了網約車。
“虞小姐……”
“我已經仁至義盡,之後……別再來找我。”
虞傾長的美,聲音也動聽,偏偏生氣的時候,宛如嗆口辣椒。
尤其虞傾在身份上,壓了阿巳一道。
阿巳不敢言,只好看着人離開。
虞傾離開後,恰好到了醫生查房的點。
宋硯青的傷口再次出血。
“宋總,您這傷……反覆感染,不利於恢復……”
“嗯,有勞。”
宋硯青對自己傷到什麼程度壓根不關心。
胸腔像是被人狠狠的抓了一把。
宋硯青咬着牙,脣線抿的筆直。
處理傷口的醫生還以爲是自己動作重了,不由的放揉了幾分。
查房醫生離開後,阿巳也回來了。
“虞小姐自己回去了。”
“嗯。”
宋硯青慢條斯理地理了下衣服,“舒蔓菁什麼時候回國?”
“目前的安排是五一。”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一想到藍時釗對虞傾的心思,他一天都忍不了。
“想辦法活動下,讓舒蔓菁提前回國。”
“是。”
阿巳話音剛落,老鬼來了。
老鬼這段時間都盯着曹甫。
他一來就呈了一份股份轉讓協議。
宋硯青草草翻了下,冷睨着眸子,“白家許了曹甫什麼好處?”
曹甫在圈內是業界大拿,可在熟知他私德的人眼中,不僅是人渣,更是利益至上的賭徒。
可偏偏這樣的人,願意將自己娛樂公司的股份分出5%給白晞。
如果不是白家給了好處,曹甫怎麼會捨得割肉。
老鬼說,“白建安上次出事之後,攀上了曹家,《藍田玉暖》的項目,也有白家的投資……”
“還有呢?”宋硯青問。
老鬼頓了頓說,“據說白晞跟曹甫好了。”
說完,老鬼偷偷觀察宋硯青的臉色。
畢竟當初白晞差點與宋硯青結了婚,如今白晞跟了曹甫,不就是打臉宋硯青嘛。
宋硯青臉上沒什麼表情。
可一旁的阿巳,心裏的震驚早已無法用語言形容。
畢竟白晞在國外還有一個孩子。
三個人,各有各的吐槽。
宋硯青想的卻是,曹甫與那個孩子父親的關係。
如果不是利益捆綁,那個孩子的父親……又怎麼會願意?
但轉念間。
宋硯青想到了虞曼琳。
如果讓虞傾知道虞曼琳當初的經歷……
“過段時間《藍田玉暖》開機,曹甫必然不會安生,多盯着點。”
末了,宋硯青,“虞傾有任何事,即及時通知我。”
“是。”
之後,宋硯青又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忙完已是黃昏。
牀頭的手機響了下。
是看熱鬧不顯事大的楚江舸發了一張照片。
虞傾和藍時釗在餐廳用餐。
“苦肉計不管用?”
看到這句話,宋硯青直接將楚江舸拉了黑。
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虞傾,嘴角勾着淺笑,眸子亮晶晶的,宛若星辰。
但她瞳孔的倒影,不是自己。
虞傾和藍時釗就餐的餐廳,在S市最高的地標塔內,四周皆是落地玻璃,有一種身在雲端的感覺。
美景在即,虞傾心思卻淡淡的。
一杯紅酒下肚,虞傾淺淺地擡了下眸子,“藍時釗,我有話想對你說。”
聽到這句話,藍時釗脣邊的弧度微微一僵,放下手中的酒杯,“什麼話?”
“我……”
這段時間,虞傾得益於藍時釗的幫助。
但報恩的方式千千萬,她不想以戀愛,以婚姻的方式。
“我不想談戀愛,跟任何人。”
話音落地,藍時釗眸色漸沉。
壓迫感襲來。
虞傾抿了抿脣,繼續道,“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我要是不尊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