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161章 試探
    老爺子遺囑見報的隔天晚上,賀言姝跟那羣“名媛”姐妹喝酒喝大了,大罵虞傾是賀家婢女的野種。

    一羣人湊一塊編排虞傾,不亦樂乎。

    剛巧藍桉帶着自己的新男友經過,不經意聽了一嘴。

    “怎麼我這兒聽說的是……你爸爸纔是虞曼琳的舔狗呢。”

    這話不僅沒把賀言姝放在眼裏,更是沒把整個賀家放在眼裏。

    偏偏藍桉是賀言姝乃至她整個姐妹團都招惹不起的人。

    “藍桉,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

    藍桉冷嗤一聲,“要有證據,你們賀家早進裏頭關着了。”

    “你他媽胡說什麼!”

    “你家開發區的項目靠什麼法子來了,全江城的人都知道,虞曼琳就算是你賀家的婢女,她也有拒絕被論斤稱的權利。”

    “血口噴人。”

    眼看雙方就要打了起來,酒吧經理匆匆趕來。

    他叫來安保,才阻止了這場鬧劇。

    本以爲這就結束了。

    卻不料,這纔是一切的開端。

    凌晨,一位在酒吧,圍觀了賀言姝和藍桉撕x全程的旁觀者在網上好奇發問。

    爲什麼全江城都知道的開發區項目貓膩,他不知道?

    這位旁觀者深夜發問,本以爲回答人數寥寥。

    卻不料在深夜掀起了一樁陳年舊事。

    許亦檸給虞傾甩來一條鏈接,繼續道,“有人刷了這個帖子後,實名舉報賀氏在開發區項目的競標過程中行賄。”

    “我爸說這次的事情比白家那次更嚴重……可能,可能還會牽扯到曹家。”

    言外之意,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單純的舉這麼簡單。

    許亦檸話裏的意思,虞傾聽明白了。

    握着手機的手不由地發緊,虞傾說,“我知道了。”

    從這兒到別墅區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路上,虞傾給別院打了個電話。

    電話照舊是管家接的。

    比起曾經在賀宅時,管家態度好多了。

    主動告知老爺子已經睡了。

    “爺爺……你們有沒有聽說什麼?”

    老爺子眼睛不好,老早就停用了電子設備,唯一的座機也是管家在接聽的。

    管家到底是跟了老爺子這麼多年,一聽就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了,“出事了?”

    “嗯。”

    虞傾沒瞞着,但也沒說具體是什麼事情。

    “爺爺這邊麻煩您多花些心思,我晚點過來。”

    末了虞傾不放心,又補了一句,“今晚不管賀家誰來,都先不要驚動老爺子。”

    管家雖然不喜虞傾,但也知道老爺子的身體經不住任何的消耗,不敢掉以輕心。

    “我知道。”

    直到宋硯青房子前,虞傾才掛了電話。

    門前院子裏,亮着一盞昏黃的燈。

    手指摁響門鈴,虞傾才從剛纔的茫然無緒中找回了幾分清醒。

    看到門外的虞傾,宋硯青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上了掠過幾絲慌亂。

    雖然一閃而過,但好巧不巧,被虞傾捕捉到了。

    那一瞬間,虞傾心底漫過無數的念頭。

    不早不晚,宋硯青挑了這個時間節點來對付賀家……到底是爲了什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虞傾怕了自作多情。

    更怕不是。

    “開門吧,宋總。”

    虞傾笑了下,一腳踏進了門,面對面地站在宋硯青跟前。

    “怎麼這麼晚過來?”

    來這兒的初衷,虞傾是想從宋硯青這兒討要一個答案。

    可此刻,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與宋硯青談判的任何資本。

    更遑論去質問他這麼做的理由。

    臉上漾起習慣的笑容,虞傾雙手圈上宋硯青的脖子,“我們的關係……不是越晚才越好嘛。”

    大白天的,誰會把小情人往家裏招。

    她的話,叫宋硯青神色一冷,就連聲音也沉了幾分。

    “僅此而已?”

    宋硯青想要從虞傾的口中聽到別的內容,可虞傾滿腦子都是怎麼把宋硯青弄到牀上。

    趁着氣氛正濃時,再從宋硯青這兒討要答案。

    雖然多次一舉。

    但他們的關係,這樣才正常不是嘛。

    之後的一切都在按虞傾的計劃進行,可在兩人輾轉到臥室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適才的濃情旖旎。

    響的是虞傾的手機。

    電話是別院的管家打來的。

    剎那間,虞傾心裏閃過一陣不好的念頭。

    衣服的扣子都沒緊,光着腳丫就往臥室外面衝。

    “夫人帶着小姐來鬧了一通,這會兒……”

    “爺爺怎麼了?”

    虞傾走的急,沒注意腳下,被地上的鞋子絆了一下。

    身子向前栽去。

    宋硯青堪堪撈住了她半邊腰,所幸人沒有摔倒在地。

    身子尚未站穩,電話那頭的管家說,“老爺子正在救護車上。”

    “我馬上過來。”

    宋硯青在門口撈了一件大衣,攏在虞傾身上,說,“我跟你一起。”

    車子是宋硯青的黑色大G。

    車上,虞傾繫好了大衣下的扣子。

    她看着沉默地握着方向盤的男人,有些艱澀的出聲,“本來,我想在咋倆做完後跟你提的……”

    斂下眸子,虞傾說,“但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

    聞言,宋硯青眼眸微眯,周身泛起一陣森冷氣息。

    緊接着,他聽到虞傾說,“放過賀家。”

    “暫時。”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真真切切地聽到,宋硯青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虞傾,賀家對你做的事情還不夠嗎?”

    不是叫囂着要給虞曼琳報仇嗎?現在只是區區一個舉報而已。

    賀榮麟就算進去了,賀家還有賀嚴沉呢。

    逼仄的車廂內,風暴無聲醞釀。

    虞傾苦笑一聲,“可爺爺沒幾天了。”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唯一這個字眼深深地刺到宋硯青心臟。

    再一次地將自己的心思捧在虞傾面前,薄脣顫抖着,近乎毫無保留地開腔,“虞傾,那我算什麼?”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虞傾低吼,眼神悽怨。

    似乎在計較宋硯青的不知輕重。

    等綠燈的間隙,宋硯青側頭看向虞傾,“那什麼時候纔是說這些的時機?”

    烏沉的眸子,無數的情緒交織,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彷彿下一秒就要把虞傾吸進去。

    虞傾圈着的手指緊緊地掐着掌心,牙關死死的咬着。

    “虞傾,告訴我答案。”

    宋硯青步步緊逼,虞傾逐漸沒了招架之力。

    “我們什麼都不是。”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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