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175章 外賣
    城北,西子灣。

    宋旌羽剛從浴室出來,就聽到手機在響。

    看着攤在牀上的賀言姝,眸光裏掠過一絲嫌棄,“你是死人嗎?”

    賀言姝驀地從被子間擡起頭,眸光迷離。

    那眼神,像極了虞傾。

    宋旌羽一時恍惚,竟有些呆了。

    下一瞬,他無視正在劇烈響鈴的手機,勾了勾手指,“過來。”

    賀言姝順從地爬到牀邊,討好地貼着他的褲腿。

    “二少……”

    “獎勵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宋旌羽在賀言姝面前,從來都是冷血的,暴戾的,可此刻,他臉上掛着近乎溫存的笑,連聲音,也溫柔的不像話。

    剛剛喫過藥的賀言姝,癡迷地望着頭,乖巧地點了點頭。

    宋旌羽滿意地勾脣,挑起賀言姝的下巴湊近她的耳邊,無聲說了一句話。

    “真的嗎?”

    宋旌羽斜嘴笑道,“當然。”

    話音剛落,剛剛偃旗息鼓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宋旌羽摸了摸賀言姝的頭,“記住我說的話,知道了嗎?”

    “嗯,好。”

    宋旌羽撈起手機出了臥室的門,臉上的那絲溫情頓時消失的乾乾淨淨。

    電話接通。

    宋仲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在哪兒?”

    “怎麼?”

    宋旌羽不服管,壓根沒把宋仲川的話放在心上。

    被這種無視一次次地挑釁,宋仲川對這個兒子也越來越不滿意,語氣也充滿了不耐煩。

    “你把虞傾的《空夢》藏哪兒去了?”

    空夢?

    這可不像是宋仲川會關心的事情。

    “怎麼,又想撮合我和虞傾了?”

    吊兒郎當的語氣,壓根沒把宋仲川放在眼裏。

    想到老六剛剛查來的消息,宋仲川氣的咬牙,“快把畫弄出去。”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硯青已經安排人在找了,你要等着找到你門上嗎?”

    宋旌羽沒想到宋硯青這麼快就要找上來,眼裏劃過一絲冷意,“找就找唄,我還怕了他不成?”

    “蠢貨,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惹這條瘋狗?”

    宋旌羽想說自己纔不怕。

    但思及曹國利壽宴那晚,上面那位的態度,宋旌羽不情不願地說,“知道了。”

    “還有,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別壞事。”

    “煩。”

    宋旌羽掛了電話,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自己這位堂哥,對虞傾可真是上心。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傷傷心。

    想着,宋旌羽嘴角掠過一絲扭曲而又挑釁的笑。

    -

    宋硯青從瀾?離開時將近十點。

    阿巳看着他陰沉的臉色,說,“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裴清你盯緊點。”

    “是。”

    宋硯青上車後,沒有馬上點火。

    而是降下車窗點了一支菸。

    從小,宋硯青就知道裴清的存在。

    宋伯遠資助的貧困學生,品學兼優,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每每學校寄來成績單,宋伯遠都誇讚不已。

    宋硯青面上不屑一顧,可心底還是不由地好奇,這個裴清到底是有多優秀。

    畢竟他很少得到誇讚。

    第一次見裴清是在宋伯遠的葬禮上,穿着藍白校服,瘦的跟竹竿一樣,臉上都是淚。

    比起只是紅了眼眶的宋硯青,裴清更像是宋伯遠的親兒子。

    許是被這種想法左右,葬禮結束後,宋硯青第一次用自己宋家少爺的身份壓人。

    “既然這麼難過,那就以後爲他的君善買命。”

    後來,裴清在宋家的資助下一路名校畢業,成功進入君善。

    本以爲是臥薪嚐膽,卻不料初心早改。

    呵……

    農夫與蛇。

    而他居然還抱有了一絲人性的期待。

    可笑,愚蠢。

    猩紅的菸蒂燒到了指腹,宋硯青才從疼痛中回神。

    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

    “請問,我的外賣什麼時候到?”

    後面跟着一個“困到睜不開眼睛”的表情包。

    滑稽,可愛。

    看着那小人的瞬間,宋硯青冰冷的身體像是被注入了一絲暖意。

    陰鬱的臉上多了層笑意。

    心中的滯澀也隨即被壓了下去。

    他敲着手機回覆道,“在路上。”

    “那我拒收了。”

    這句,虞傾發的是語音。

    許是真的困了,清冷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嬌軟,像是一顆快要化了的薄荷糖。

    “半個小時。”

    宋硯青說半個小時就真的半個小時。

    到虞傾那兒的時候恰好十點半。

    虞傾困的睜不開眼睛,窩在被子裏瞄了她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看她這麼困,又想到裴清說的那種藥,心裏漫上一陣鈍痛。

    但面上,他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情緒。

    “我已經來了,不可以拒收。”

    “嗯,知道了。”

    虞傾裹着被子,小聲嘟嚷。

    嬌嬌軟軟的。

    宋硯青情不自禁的俯身,在她鼻尖親了下。

    虞傾被他親的鼻子發癢,閉着眼睛推他。

    結果沒預料準方向,手指碰到了宋硯青的脣。

    宋硯青順勢握住,跪在牀邊小聲問,“明天,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虞傾本來挺困的,但被宋硯青這麼一而再地撩,睏意消散了不少。

    她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幹嘛?”

    “去不去?”

    “你告訴我,去哪裏?”

    怕虞傾拒絕,虞傾問,“可以先不說嗎?”

    “不行!”

    宋硯青抿了抿脣,道,“醫院。”

    聞言,虞傾神情一凜,“你要做什麼?”

    宋硯青老早就說過讓她把植入的依託孕烯給取了,不會還存有這樣的心思吧?

    看她的眼神,宋硯青就知道虞傾想多了。

    “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虞傾目光在宋硯青身上打量,神情有些古怪的開嗓,“難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宋硯青眼神一暗。

    “我有沒有你不清楚嗎?”

    “誰知道是不是海狗丸的功勞。”

    本來很嚴肅的氛圍,被她口中的“海狗丸”散的乾乾淨淨。

    宋硯青懲罰似地捏了捏她的手指,沉聲道,“海狗丸可沒那麼好的功效。”

    “你很瞭解海狗丸的功效?”

    宋硯青啞然,半響才道,“我不瞭解。”

    怕虞傾再打岔,宋硯青直接說,“明天去醫院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

    虞傾做體檢的時間還沒到,突然聽宋硯青這麼說……

    臉上掠過一絲狐疑,虞傾問,“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着我?”

    “明天體檢結束再告訴你。”

    虞傾愣了一瞬,“現在不能說嗎?”

    宋硯青猶豫道,“等明天的檢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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